不知为何,贺兰伊的脸颊又是一阵发烫,她双手改撑着地面将自己的身体与他拉开了一段距离,这样,柔顺的青丝渐次垂下,在她和他的脸之见犹如遮上了一道上好的丝绸帘子,在这隐蔽的狭小空间内,她看到他的眸子亮得惊人,一种叫做“欲望”的东西毫不掩饰地写在脸上。
她心中一慌,如被狗咬一般想要迅速弹起,而他的大掌则适时按住了她的后脑勺,很短的距离,她的唇撞上了他的唇。
虽然这不是第一次被他吻了,但她从未像今日一般觉得如此心悸,以往他都是偷袭一般在她唇上咬上一口,惹得她一阵暴跳如雷,而此时,却带着别样的温柔。
唇齿纠缠,他闭上了眼睛细细感受,而她却心生惶恐,一时间六神无主。
似发现了她的不走心,她唇上一痛,对上的是他带着警告的眼神,她吓得双眼一闭,干脆不去看他。
而他似乎还未满足,抱着她就地一滚,两人顿时调换了位置,他沉重的身子覆在她上方,却并未将重量依托在她身上,唇齿间的纠缠越来越深,不知不觉中,她的气息也紊乱了几分,而口中的空气被他掠夺着,只觉越来越稀薄,很快,她便喘不上气来了。
就在此时,他倏地放过了她的唇,俯在她的颈侧闷闷地喘着粗气,似在极力克制着什么,只用双手紧紧地揽住她的身子,抱得她骨头都要被勒断一般地疼。
她睫毛轻颤着张开了眼,只见那荷包蛋一般的太阳竟不知何时被云遮去了,天空又泛着那样冷白的光,耳边簌簌轻响,不时有点点凉意落在她的脸颊上。
原来,不知何时竟开始落雪了。初时雪并不大,就像樱花瓣一般轻飘飘的一片片,后来,密实得就如被扯碎了的棉絮。
暧昧的气氛被突降的大雪渐渐冷却下来,有些尴尬,贺兰伊推了推还紧紧抱着她的沈沉黔,干咳了两声,道:“那个,下雪了,外面怪冷的。”
他没说话,只是翻身并排躺在她的身边,一只手臂依然霸道地将她禁锢在他怀里,两人就这般静默地躺着看雪。
贺兰伊发现整个院子就剩了他们二人,那些个侍女早就不知跑哪儿去了。
这样看雪,其实,并不如话本里写的那样美,特别是在她狠狠地打了两个喷嚏之后。
沈沉黔似乎有些闷闷不乐,他将她连着地上的狐毛毯子一起抱在怀里往屋子走去,脸色阴沉地道:“明儿个我就去你家提亲,年一过,就把婚事给办了!”
贺兰伊吓得又是一个哆嗦,若不是年关已近,他怕是巴不得年前就将她娶回家来。
于是乎,被他这句话一刺激,她赶忙让姝琴和景宁收拾东西,趁着沈沉黔出门去了,辞别了老夫人,不顾漫天的大雪,急匆匆赶回了家。
她要先给爹爹打声招呼,若是明儿个沈沉黔来提亲,他敢应的话,那她今儿就离家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