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科举改革之事以龙卷风的速度,从长安向全大唐席卷的时候,王珏托墨家墒彼痛锏模褂欣罴e屠畲竽镒有锤募沂椤?br
黄文虽谨慎狡猾,他到底还是年轻,从未独立做过这么冒险刺激又随时可能丧命的事情。再有一个神出鬼没的赵德言经常秀存在感,他这些日子都过得胆战心惊。
收到信后,黄文压抑着激动的心情,直到夜深人静时才敢拿出来查看。虽然很想念未婚妻,他还是以正事为主,先拆开王珏的那封信。
信内主要是百家派师徒对他的问候,最后是墨家人对赵德言身份的猜测。黄文眨巴眨巴眼,只觉得好大一盆狗血哗下来。既然孟郎君也不确定,看来免不了要冒险试探一二了。
机会很快到来
。次日一早,颉利可汗让人来请黄文过去,说有要事相商。
黄文已初步得到颉利的信任,即便此,除了不监视帐内的行动,他平日无论走到哪都有两个大汉跟着。走出帐篷,望着一眼看不到边际的草原,想着老师、师兄们和未婚妻的来信,黄文攥紧拳头,内心变得坚毅起来。(李绩:臭小子把我忘了……。)
见黄文进来,颉利扯出一个勉强的微笑说道:“崔郎君快过来坐。”
瞧颉利那便秘似的模样,再看看他旁边面无表情的赵德言,黄文只得硬着头皮问道:“可汗似是不开心,缘何此?”
“哼,还不是因为李世民,他太猖狂了!咱们草原上冻死多少人,他那闹蝗灾愣没死几个。我让人去跟他买盐,说什么他们的盐也不够吃,实在是有心无力。我呸,前年送给各首领那么多盐,我看他可不缺盐吃,以为我不知道李穷鬼得了新的制盐法呢!”
颉利说到此处停下,竟气得咣咣拍案。除了生气还有嫉妒,李穷鬼那个不地道的东西居然有此运道,老天爷实在是待人不公!据探子回报,那制盐法是王珏提供,想到自己身旁也有两个有识之士,颉利才叫他们来问上一问。赵德言已跟在自己身边多年,若对方有这样的好法子,必然会实相告,为此他可以拿自己的人格魅力担保。今日主要是问黄文,不知崔家可有盗到此秘法。
整理好情绪,颉利继续说道:“最近下面的部落首领多有怨言,总是拿咱们的天灾与大唐比较。今日叫郎君来主要想问问,你可知道新制盐法?”
呵呵,这还真问对人了。制盐法满大唐都没几个人知道,而黄文恰巧就是那少数人中的一员。然而,方法肯定不能告诉颉利,却可以因此引出别的话题。
“回可汗,草民愚钝,并不擅长格物学。那王珏师承了得,想来她献上的方法也是前人经过多年研究得来的,其本人的聪明劲都用在阴谋陷害上面了,她的才学不过尔尔。”黄文的发言很符合自己编造的身份,若是崔家子这么说很正常。然,他说起来却需壮胆,内心祈求这段话不要让老师知道。
颉利闻言面露失望,他也知道黄文说得有道理,故此并未迁怒,而是唉声叹气作不愈状。机会正好,黄文再次进言道:“天灾本是无可奈何之事,又不是可汗人为让大家受难,那些首领凭什么埋怨可汗?李穷鬼有人给送制盐法,他们怎么没本事给可汗送东西?既然没本事,合该闭嘴,之所以敢这样,全因可汗平日待人太过宽厚。”
黄文这话说得很违心,连颉利自己听后都不好意思了。待人宽厚啥的,实在跟他扯不上边。只是,关于下属献东西的事情,颉利却觉得黄文说得挺有道理。
“哎呀,可不是这个理嘛!那群没本事的蠢货,凭什么埋怨我?!”
有戏,黄文继续挑拨道:“我知道可汗性子豪爽,都拿那些首领当自家兄弟看。但…您瞧他们是怎么做的,完全拿您当仇人呢!草民学识浅薄,亦懂得知恩图报。可汗救我于水火,我便是粉身碎骨全不顾,也要报答可汗的大恩。
再看他们,那些首领里,有多少人是危机时被可汗收留的?他们今过上好日子了,反而埋怨起恩人来,哪有这样的道理?依草民看,他们就是欠整治。说句不敬的话,部落民众自然是以他们的首领为先,等那些部落恢复实力后,恐猖狂之人对可汗下手啊!”
但凡领导都有个通病,疑心重。这会儿听黄文说完,再思索一下那些归附他的人平日表现,颉利竟觉得各个都有反他的苗头。那哪成,必然要设法稳固自己的地位
赵德言毕竟已在草原多年,比起黄文这个刚来的,颉利自然是更信任他。他先是怒得再次拍案,而后看着赵德言问道:“先生以为何,可看出那些部落首领有反心?”
“崔郎君的观察力了得,咱们突厥存在的最大问题,就是权利过于疏散,而那些领头人的才华又过于平庸。臣早就对可汗进言过,最好强势地将大权收拢到手中,奈何可汗太重情谊,不听我劝啊。若说反心,我瞧着好些人都有意动,只是有贼心没贼胆罢了。然而,若有人给他们这个胆呢?”赵德言长着一张正直脸,奉承起人来却不比黄文差。
颉利自然记得赵德言提过收拢权利的事,他当时也是赞同的,所以才有了完善法政令之事。只是他的实力虽强,也还是害怕那些首领一起反抗,故此才找个让自己面上好看的理由搪塞。至于赵德言说的给胆之人,除了李世民不做他想。原本自己的实力比李世民强,这一番天灾折腾下来,虽不愿承认,李世民与自己确实算得上势均力敌了。
若这个时候李世民站出来挑事儿,再许以若干好处,难保那些首领们不动心。危机顿生,颉利这会儿也算豁出脸面了,他起身对黄、赵二人抱拳道:“非我不想对付他们,只是若他们一起反我,实力上还是不够镇压,还请二位先生帮我。”
赵德言先说道:“臣一直在等可汗下这个决定,您能想通真是太好了。至于对付那些部落首领的办法,既然武力上不能镇压,那咱们就有别的办法好了。自可汗听臣之言,加入些许法令,他们不是老实过一阵吗?不若咱们再次完善法令?”
自听得赵德言的说法,颉利给习俗简单的突厥制定了很多法令,而国人也确实乖顺起来。颉利思索后,觉得今变成这样全因天灾,并非那集权政令法不好用。虽心动,颉利心中依然存有疑虑,“先生,才加法令没多久,我怕那些闲散惯了的人受不了。”
见颉利犹豫,黄文连忙劝道:“我曾观过可汗制定的法令,草民以为既实用又利民。您想,法令里有很多利民的条例,民众们该高兴才对。此,既可得民心又能限制那些首领,岂不是一举两得吗?您再看大唐,他们就是因为法令完善、权利统一,才甚少出状况。”
一提到大唐,颉利又开始嫉妒起李世民来,那一言堂的滋味真想体会一下。经赵德言和黄文轮番劝说,又有之前尝到的甜头,颉利觉得完善法令确是解决今危机的最好方法。
李世民有满朝文武,咱虽然只有两个文士,却能一个顶十个用。颉利想到此处,开怀道:“二位先生有大才,那制定法令的事情就有劳二位了。”
瞧颉利那熊瞎子样还愣装文人架势作揖,黄文强忍着爆笑的冲动,口中连说不敢。赵德言的逼格要比黄文高些,人家顶着那张严肃正直脸,愣是得体地回了礼。
解决心中的烦忧,颉利击掌叫左右上来吃食与舞者,带着二人办起小宴来。
期间,黄文与赵德言多次微妙对视。黄文是终于松口气,看来这个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赵郎君,与自己此行的目的大概相同,只是不知道他的身份是否真墨家巨子猜测的一般。赵德言也在猜测黄文的来路,这家伙看起来不似墨家人,怎么会跟墨家商队相互传信呢。
至于法令,好的法令也要看怎么用、用在谁身上。突厥本就是不受拘束的游牧民族,先前制定一系列法令已让部落首领抱怨,让国人怒不敢言。这次经二人之手再运作,必然会达到激起民愤的作用。又有天灾时因费用不足,赵德言怂恿颉利征税的事在前,只希望这草原越乱越好,此战争才好更快开始。166阅读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