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你便说说验人的结果吧。”
老妇人一听程志尚发令，急道：“是！回侯爷，二小姐她……她……”
妇人不停地看向秦霜佩，程志尚也明白了什么，幽幽地看了秦霜佩一眼，她与程志尚目光相对，赶紧低下头去，眉间却是散不开的焦虑。
程玥薇见状，冲出来对那老妇人喝到：“到底是什么结果你快说啊！支支吾吾是没验清楚吗！”
“薇儿！回来！”马柳心焦急地将她扯到身后，程志尚冷声对那老妇人道：“怎么？难道验身的结果，你是因人而异的吗？”
“不是！不是……”老妇人颤着声音回答，罢了眼睛一闭，俯在地上道：“回侯爷，老奴给二小姐验了身子，二小姐是清白之身。”
秦霜佩眼睛紧闭，责怪地看了一眼刘妈妈。
程涟涟冷笑道：“既是清白之声，你方才为何支支吾吾不直接回答，难不成原本想给出的不是这个答案？”
“不……不是……”
老妇人急得流泪，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也不知过了多久，程志尚才冷声道：“既然如此，便当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今日之事谁若敢传出去半个字，乱棍打死。”
说完便回了书房。
程青澜将刘妈妈往前一推，泄力便要坐在地上。
“青澜！”
“二姐！”
程涟涟和程玥薇冲上来扶住了她，程青澜委屈地哭起来，激得程玥薇也替她觉得委屈，抱着她哭到：“二姐，没事了，别哭了。看你哭我也想哭了，呜呜呜~”
“薇儿~”马柳心的眼神在秦霜佩和程玥薇之间犹疑，秦霜佩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复而扯出一个笑带着满脸阴沉的程玥蔷走到程青澜面前，温婉地蹲下身想扶起她。
但程青澜立时收回了手，看也不看她一眼。
尴尬之时，秦霜佩站起身笑道：“瞧这事儿闹得，既然青澜安全回来了，那便回洛水居好好休息着吧，刘妈妈待会儿去我那取些补品给青澜压压惊。”
刘妈妈毕竟是见过世面的，此时神色已如往常一般，站在秦霜佩身后道：“是。”
程青澜拍了拍程玥薇，站起身看着秦霜佩道：“我这次毫发无损地回来，让大夫人失望了吧。”
秦霜佩表情凝滞，片刻后苦笑道：“青澜这是说的什么话？看来是误会了，今日之事确实是老爷同意了……”
“验明正身这么屈辱人的方式，父亲怕是想不出来。难不成是刘妈妈给大夫人支的点子。”
“这……”
秦霜佩正无言，刘妈妈上前道：“此事是老奴欠考虑，才给夫人出了这荒唐点子。待会儿老奴便去洛水居领罚。”
刘妈妈是府里的老人，又是大夫人的陪嫁丫环，府里除了大夫人和侯爷谁也无权责罚她，此时她将这件事认了下来，虽是这么说，但也没人敢真的动她。
程青澜冷冷地看了她一眼，转而看向大夫人：“打狗也要看主人，大夫人您觉得呢？”
在场看着的，无论是马柳心、程玥蔷还是下人们，无不惊得倒吸一口凉气。
程青澜这话的意思，是她真要罚刘妈妈！
秦霜佩和刘妈妈也是一惊，凝视着程青澜，她中毒之后性子已收敛许多，怎么现在却多了狠厉之气？
马柳心轻笑着走上来解围。
“哪里就这么严重了呢？这事虽闹得不光彩，但大夫人本意还是想还你一个公道，只是中间的做法有些欠妥。依我看不如就让刘妈妈先回碧瑶院，由大夫人亲自责罚，大夫人向来最是公道，定是不会委屈了你的。”
她这话说得圆滑，给两边都留了面子，没想程青澜却看了她一眼，扯出一个应付的假笑：“大夫人自然是不会委屈了我，但今日见到此事的下人也多，若不当众处罚她，怕是达不到警戒的意思，日后谁都敢跑到小姐们头上撒野。”
“就是！这事儿不能就这么算了！”程玥薇抱着程青澜的胳膊，对刘妈妈怒道。
“薇儿！你给我回去！”
“娘！你不能这么不公道！”
“你！”马柳心为难地看了秦霜佩一眼，讪笑着将程玥薇扯过来，对秦霜佩笑道：“薇儿真是被我宠坏了，我这就带她回去好好教导！大夫人，我先告退了！”
马柳心拉着程玥薇走了，程青澜却没想就此作罢，还死死地盯着她等着答复。
程玥蔷看双方僵持不下，走上前低声喝到：“程青澜！此事闹到现在这样，你该挽回的面子都已经有了，不要欺人太甚！”
程青澜冷笑道：“大姐这话可又是错怪我了，去洛水居受罚是刘妈妈自己提出来的，怎么是我欺人太甚？我这不是还在征询大夫人意见吗？大夫人若有意护短，青澜自然也只有认了，不会说出一个不字。”
刘妈妈见秦霜佩一直不语，胸口起伏却更甚，生怕自家夫人一时没憋住气因小失大，赶紧道：“是，奴婢这就跟二小姐回洛水居受罚。”
“好。”
程青澜说完，对大夫人作了个揖，转身便带着程涟涟和巧思走了。
洛水居内，丫环下人们都被叫了出来看着，程青澜重新梳妆打扮好，画了个血色红唇坐在阶梯之上，冷笑着看着站在院里的刘妈妈。
程涟涟不关心宅斗之事，只要程青澜无恙，她也不想管她会怎么处罚刘妈妈，便进了她的屋子等着。
程青澜看着刘妈妈冷笑道：“怎么？刘妈妈受罚是站着受的么？”
刘妈妈怨愤地看了她一眼，趾高气昂道：“奴婢是夫人的陪嫁丫鬟，这府里我只跪夫人侯爷。”
“行。”程青澜淡笑站起身，走到台阶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刘妈妈毕竟是府里的大丫环，若是我也找个丫环施刑反倒降了你身份。”
刘妈妈闻言冷笑，这程青澜就是嘴巴硬，看来还是断不敢真的罚她。
她刚这么想着，却看程青澜缓缓拿起桌上的鞭子。
“所以，我亲自来。”
“夫人！”
白芷冲进屋子里，秦霜佩便焦急地问：“怎么样了？”
“罚……罚完了，二小姐亲自打了刘妈妈三十大鞭。”
“什么！”秦霜佩将手中的茶杯一甩，怒道：“她还真敢！刘妈妈呢！”
“刘妈妈晕过去了，已经叫咱们院里的下人抬回来了。”
秦霜佩气得面色通红，上气不接下气，咬着牙道：“程青澜，我跟你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