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真的有够简洁的！
但秦毅没有犹豫，他冲了出去！
“小鬼你想死吗？！”
“老师，请提升我的斗商吧！如果是现在的我，或许能杀了他！”
脑海中一年闪过的物品获取信息，秦毅瞬间使用了斗商卡，他的视觉效果和上次一样，发生了天翻地覆的改变，对于身体感应也无与伦比的敏锐，仿佛全身每一根肌肉都在掌控之中。
卡着距离闪过王建辉的横斩，顺着十步一杀的剑轨切了过去。
手中的剑就像是手臂的延伸一般，灵活而精准地沿着既定轨迹游走，足尖点地，秦毅速度陡然加快，如一根离弦的箭飚射而出，和王建辉擦肩而过，在错身的一瞬间剑招仍旧没有结束！
因为十步一杀是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出剑的！
手腕翻转，身体旋转，剑尖在极限距离砍中王建辉的后腰，剑招短暂停顿，秦毅脚步也随之一顿。
斗商的提升让他的感知翻了数倍，于是对这个堕落者的实力也有了更清晰的认知，随之而来的恐惧也翻倍了。
三阶摧破剑技竟然没能对对方造成一点儿伤害，刚才剑从他身上割过时，那感觉就像是钝刀划过坚韧皮革似的，完全没手感！
在不远处站着的李羡鱼惊呆了，刚才秦毅那一招眼花缭乱的剑舞，让她目瞪口呆。
虽然现在情况危急，但李羡鱼仍是因秦毅那招剑技激动起来，潇洒利落，没有多余的动作，那种感觉就像做试卷时看到了最简洁的最优解。
“好强！”李羡鱼情不自禁出声道。
秦毅调整呼吸法，再次闪开了王建辉凌厉危险的进攻，但却没着急拉开距离。
他知道对方护体真气或许很强，但真气是有耗尽的时候的，其他人补充真气必须运功调息，但秦毅靠着天元一气的体质，可以边消耗边吸收，就像上次分科考试那样。
老子要耗死你！
秦毅开始狂舞的一刻，李羡鱼看到了无法形容的华丽剑舞，真的如跳舞一般的华丽，还带着一种致命优雅的气质。
之前李羡鱼自己面对堕落后的王建辉时，他感受到的是对方排山倒海般的威势，根本无从抵抗和招架，即使身负家传剑术，李羡鱼也只能竭尽全力逃窜，而现在她却看见秦毅在和对方近身白刃战！
砰砰砰！
长刀砸地的发出震耳欲聋的暴响，在王建辉巨力的加持下，他的每一次劈砍，有着刀的锋利，也带着巨锤的毁灭性威势，周遭几乎要被他夷为平地，每一次落刀都会在地面留下深深的凹槽。
但秦毅的速度比他更快，他完美躲闪着，像一台机器，依靠某种程序，精准把控着安全的距离。
这让王建辉恐怖的攻势看起来像是无能狂怒。
在李羡鱼眼中行云流水荡气回肠的飒爽剑法，其实已经接近收尾了，他的真气快枯竭了，肌肉的疲累也已经到达了极限，他没想到着狂风暴雨般的攻势，竟然没耗尽对方的护体真气。
五分钟一眨眼便过，秦毅那种一切尽在掌握的感觉在这个瞬间停顿，就像突然外挂失灵一般。
靠着还算可以的反应里，他拼尽全力躲过了一刀，但是刀气将他胸前的衣服切开，留下一条深深的伤口。
“糟糕！”
秦毅抽身逃离站圈。
须臾之间便跑出了十几米，他脚步一软，扑通一下跪在地上，长剑插进地面，脸色苍白，眼冒金星。
太阳穴因为痛楚一跳一跳的，胸口的刀伤让他呼吸不过来，他感觉自己要死了。
远处王建辉没有直接攻过来，他也在喘息，刚才他无能狂怒的攻击消耗太多体力了。
“老师……我要死了。”秦毅心念传神道。
“这种伤势，的确差不多结束了。”李白淡淡道：“如果你在这里死了，那么也就不过如此。”
这话中之意，秦毅自然听得懂，他向来有自知之明，千年的时光，这长生界不知在多少强人身上传承，想必上一任宿主罗飞星也是惊才绝艳之辈，但还是英年早逝。
对自己来说，这身天赋可能极为难得，但先贤们的视线穿透历史长河，漫漫五千年的沧海中，他秦毅即使身负天元一气，用不过是沧海中一粒明珠。
对李白来说，明珠还能找到，但对自己来说，碎了就无法绽放光芒了。
秦毅深呼吸一口气，胸口疼得要命，他咬牙撑着剑站了起来，体内真气匮乏，体力透支，连强弩之末都算不上。
“李白老师，我不想死在这里啊……至少……也得帮大家把这个入魔的给杀了才行！”
在长生界中，李白看着湖水倒映的秦毅的脸，那坚毅果决的眼神，带着一股子拼命的傻劲，其中并无恐惧，生死早已置之度外。
“一点儿都不像我。”李白喃喃自语道：“但和他倒是有些相似。”
李白想到了自己的友人。
秦毅仔细调整着自己的呼吸，他能感受到每一根肌肉都在发抖，像是撕裂一般，可能是因为疲劳和恐惧的双重作用，让他的身体非常虚浮，脚下的地面软绵绵的，仿佛随时会陷下去失去平衡。
视野开始出现了黑色的小点了，秦毅开始想起老师课上的笑话。
人在快死的时候，视野会出现黑色小点，然后变成全黑，再然后逐渐变红，视野再次清楚的时候世界都会变成红色，好像自己就在变成这个样子。
全身都在下沉，但不是有东西压身上的感觉，而是仿佛陷到柔软的床里去，床垫将他的身体半包围住，有种镶嵌感，就像是一块石头陷入泥土里。
不行。
还不行！
秦毅后退了一步，但却什么都看不到了，自己只中了一刀就失血过多了？自己有这么脆弱吗？
“不会就这么结束的！”秦毅咬牙切齿地喊了出来，他冲了出去。
在秦毅冲出去的刹那，脑海中响起了一声轻笑。
“呵！小子，我来助你一臂之力，不过……以后你就只能靠你自己了。”
当秦毅还没反应过来时，一股令人战栗的气息降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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