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毅微微蹙眉，深深看了纪敬意一眼，起身离去：“谢谢你的回答。”
“嗯，一定要再来啊……没有学生的老师可不像话。”身后传来纪敬意的轻声呢喃。
坐着电梯上了一楼，刚出电梯就被叶晓灵逮个正着。
“秦毅！我跟你说过！只允许讨论学术上的问题！”叶晓灵的眼神像要杀人。
秦毅无辜地摊手道：“我，我真的只讨论了学术问题。”
“你当我是傻子吗？所有人和老师的谈话都会被监听，你问的问题我都听到了！”叶晓灵拎着秦毅的衣领，凶狠地瞪着他，两人鼻尖几乎都要碰在一起。
“警告你！别妄图从他那里得到解决问题的方法！他只是工具，不是参谋！那个人曾经引发过恐怖事故，造成事故的主角和你一样，也是逐渐被他的想法慢慢蛊惑了，所以……别犯蠢！”叶晓灵恶狠狠地说完，猛地推开秦毅：
“没有下次！如果下次你再聊这种问题，那我就锁死你见他的权限！”
“我保证绝对不会有下次！我也觉得他是歪魔邪道。”秦毅举起双手，让自己看起来尽可能诚恳，当然他的确很真诚。
叶晓灵注视他几秒后，像是想到什么，神色逐渐缓和。
“以后注意。”
“嗯。”
“现在我要去上交这两本秘笈，你自己一个人好好反思。”
目送叶晓灵远去，秦毅陷入沉思，脑海中全是纪敬意和他说的话，生理性入魔和心理性入魔，真的有转变的可能吗？
心理性入魔造成的执念怪癖，又是否真的可控？
思考良久无果，秦毅甩了甩头抛开难题，将注意力拉回当前事件，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去找赵立，告诉他自己已经完成他的要求。
……
这次秦毅是单人去的，并没带上刘伶扇。
站在门口那两个保镖眼神不错，记得他，所以完全没有阻拦。
秦毅一路往里，进入赵立办公室，在对方面前坐下，虽然这次刘伶扇没有随行，赵立也依旧恭恭敬敬。
“你的要求我已经完成，不过那种小事，你自己不能解决吗？”秦毅手肘轻轻放在书桌上，十指交叠呈塔状，脸上带有一丝莫测微笑。
这样子听起来像拷问，赵立咽了口唾沫，谄媚地笑笑道：“人手上有点小问题。”
“告诉我王金的下落，履行你的承诺。”
“这个……其实王金的下落，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我知道他住在哪里。”说的时候，赵立小心翼翼打量着秦毅的表情，这个情报对秦毅来说或许是可有可无的，不过秦毅帮的也不是什么大忙，应该可以接受这种程度的情报交换吧。
听到这句话，秦毅的表情瞬间阴冷下来，锐利的眼神令人不寒而栗，带着一股无法言说的威严。
“你觉得我是在要这种烂情报？你看我像是那种蠢货吗？”
秦毅最后半句语气陡然加重，赵立心惊胆战，眼神乱瞟六神无主，他绞尽脑汁思考了一阵，没能想到理由，只得压着嗓子无奈道：“可……可我就知道这么多。”
看着赵立那张古瓜脸，秦毅也觉得问不出更多情报，恐怕这白痴还真只知道这些，继续逼问毫无用处，只有问问其他方面的问题了。
“那你的打手呢？别妄图在我面前隐瞒什么，你本来可以自己去解决那群废物，结果却让我去跑腿，你当我是刘伶扇那样的小喽啰吗？”
“这……我，我实在是没办法了！我的人都被王金打死了。”
哦？似乎得到了有趣的情报，看来赵立比治安局更早知道王金堕落。
“详细说说，如果你提供的信息能让我满意，那么这次对我的戏弄，我就当没发生过，否则——。”秦毅没继续说下去，一侧嘴角上扬，从鼻子里发出一声不屑冷笑，惊得赵立一哆嗦。
之后赵立自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如竹筒倒豆子般将知晓的一切一五一十说出。
秦毅也知道王金的堕落并非偶然，而是人为，甚至王金默许了对方修炼错误功法。
“好了，够了。”秦毅举手示意对方闭嘴，站起身朝门口走去，开门后侧首意味深长地看了赵立一眼，走了出去。
直到房门关上，赵立才像虚脱似的后仰靠在老虎椅背上，长出一口气，点燃雪茄深吸一口，吞云吐雾间仿佛又找回大权在握的感觉，微微颤抖的手指也稳定下来。
真是可怕的家伙，他究竟是谁？
能将刘伶扇当做小喽啰的人，地位该有多高？
……
秦毅走出地下拳场，打了出租朝赵立所给的地址驶去。
“因为心血来潮，所以让王金参与拳赛。也因此默许他修炼来路不明的内功。”
“洽谈失败后想要威胁对方，自己的打手却被团灭了，真是愚蠢。”
这大概是赵立走得最差的一步棋，恐怕如今他都在后悔。
到了目的地，这是纷争区边缘另一侧的居民区，也可以说是贫民窟，一个公寓中可能挤着复数的家庭，而且每天都在换。
墙皮脱落的老旧外表，生锈倾倒一边的小铁门，空气中充满破败腐烂的气味，下车后几乎是踢着垃圾行走，简直和狩猎区没有两样，如果不是公寓楼里还有人声，秦毅真会以为自己进了狩猎区。
“作为一个拳手，也赢了不少奖金，竟然甘心蜗居在这里，居心叵测啊。”
王金最后的居住地，虽然不是珍贵情报，但能在狡兔众多巢穴中找到正确的那个，也算有所收获。
起初秦毅打算联系陆羽烟，但思虑再三，决定自己先到这里探查探查。
王金的住处更加偏僻，在废弃小区往里行走几百米后才找到，整栋楼没有一点声音，估计之前他也是此地唯一的居住者，楼梯扶手布满灰尘，楼道经年没有打扫，被墙灰覆盖，其上有一连串的新鲜脚印，印着台阶一直向上。
有人最近来过，谁会到这里来，是王金吗？
秦毅变得更加小心谨慎，他独上四楼，来到王金住处，发现门虚掩着。
秦毅警惕心提起，他忽然后悔没有带武器来。
拿出手机，拨通陆羽烟的电话，公寓内忽然传来一阵悠扬铃声，随着铃声戛然而止，秦毅这边电话也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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