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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凯理都没理那指向自己的枪口,只是用眼睛直直盯住对方。
他怕个鸟,大不了浪费几分钟的“时光倒流”技能而已!
然后必定就是对面这人的死期,挡在两人中间的那道铁栅栏对于林凯的中级太极来说也就是那么一下的事而已。
车厢内的气氛有些紧张。
卢卡斯端着的枪没放下,他在衡量着是不是要在对面这小子的腿上来上那么一下。
“你试试!”
这次说话的是林凯身边的男人,也就是先前说自己在大地震中获救的那位。
“你试试!”
另外一名男子也出声了,“别以为就你有枪,我们身后是华国,足足有十四亿人的强大的华国!”
“你试试!”
“你试试!”
“有枪了不起我草你妈的!”
“开枪啊,十八年后老子又是一条好汉!”
林凯感觉自己的一条胳膊被人紧紧抱住,眼角余光看到杨廿九也挤了过来,倔强的脸上流露出决然的神色,目光也是紧紧盯着栅栏对面的人。
车厢中愤怒的声音越来越大,甚至有人冲到前面用手砸起了栅栏。
卢卡斯按在扳机上的手指松了又紧、紧了再松,面前的情况让杀伐果断的他第一次有了犹豫。
“卢卡斯,先别和他们一般见识。”
说话的是司机,“等上面交代的正事做完了还怕没机会教训他们”
卢卡斯思忖了几秒慢慢将手中的枪放了下来,却是朝着栅栏对面的林凯将手指在脖颈处一划,那意思很明显“你死定了”!
林凯笑了,他的心里第一次有了要杀人的强烈冲动!哪怕是面对“曾经”射杀过自己的那个枪手也没有这样的感觉。
卢卡斯刚把枪垂下,车厢中的人们就发出了胜利的欢呼,虽然这不能改变他们被劫持、囚禁的命运,但起码他们能昂首挺胸!
歌声继续响起,《义勇军进行曲》一遍又一遍地响彻在隧道之中。
再行进了十多分钟,车辆在一个类似广场的地方停下,照例有一群持枪军人守候当场,在他们的示意下,两百多号人从各自车辆上下来茫然四顾。
“我是米国人!我要求获得特殊对待!”
特里普摸出自己衣服口袋里的护照挥舞着从人群中站了出来,刚刚车上被华国人团团包围的感觉很不好。
一群傻逼,被劫机挟持了还那么高调的放声高歌
有了带头的,就有紧跟其后的,很快又有7、8个西方面孔的乘客叫了起来。
“我是意国的!”
“我也是米国......”
这边的情况很快就被反应到了基地负责人那边,乔治“砰”地甩下电话怒骂到,“这特么的搞什么鬼,不是说没有了米国国民”
会议室里的烟越发的浓了,杨欣就着手上快要燃尽的烟头又续上了一支。
回想着刚刚碰头会上讨论的要点,杨欣觉得现在收集到的资料就像这屋子里的烟雾一样迷蒙。
失联客机上的乘客百分之八十都是来自华国,作为一架飞往华国的飞机来说这很正常,可那多名外籍乘客退改签要怎么解释
虽然新航确实向所有预定机票的乘客发送过航班有可能延迟的消息,但退改签旅客全部集中在外籍乘客身上还是让他觉得疑窦重重。
杨欣有想过让公关组以此做文章看看对方的反应,可那乘客列表里还剩下的几名外籍旅客还是让他取消了这个打算。
杨欣心里泛起一阵无力感,这种明知道敌人在那却不能明刀明枪开干的感觉很不好。
“叮铃铃”
杨欣看清屏幕来电显示赶紧站好接通了电话。
“陶老,您好,请指示!”
“都快入土了还指示个屁,我就听说你那边的屋子都快可以做熏肉了要不帮我整两条”
“老首长,您就别笑话我了,能不能把我调回作战部,这指挥部就不是我待的地儿,我......”
“你呀,还以为现在还是以前那个冲锋拼刺刀的年代连我这个糟老头子都能明白的事你就能想不明白”
“这...不是...我,我感觉我就不是这块料嘛!”
“你那是怪我啰,有眼无珠不能知人善用”
“陶老,我不是哪个意思,不过我真是没法子......”
“小杨啊,你有什么本事我还不知道那些敌对势力都管你叫什么杨三窟!狡猾狡猾地,哈哈!”
“陶老......”
“什么事做得再完美也总会留下痕迹,就看你能不能及时找到并加以利用,”陶巍抿了口茶水说到。
“你最擅长的是什么以往敌人最怕你的是什么不管战场在哪,做回你自己勇往直前!”
陶巍眯缝着眼将这番话说完就挂了电话,脸上也是苦笑连连。
孙女哭哭啼啼地越洋电话打过来几次,自己实在耐不住破例让赵铭去问问情况,却是听说杨欣在那边闷在屋子里一筹莫展的情况。
杨欣是他非常看好的一员猛将,敢打敢拼、有勇有谋在边境上让那些来犯之敌端得是闻风丧胆。
这次也是让他赶上了,刚刚调任不久就遇上了这么个棘手的事件,要能整出点名堂那就真是能堪重用的大才了!
听着电话里传来的“嘟嘟”声,杨欣愣愣地站了有好几分钟才将话筒放下。
走到墙边把窗户推开,冷冽的寒风像是找准了方向似的飞快灌了进来。
杨欣憋足了劲地猛吸了一阵,清新的空气被吸入鼻腔再被灌入肺叶,清凉的感觉让整个人都为之清醒。
“不管战场在哪,做回你自己勇往直前!”
“你最擅长的是什么以往敌人最怕你的是什么”
“什么事做得再完美也总会留下痕迹,就看你能不能及时找到并加以利用。”
“......”
杨欣回味着陶巍先头在电话里的话语,不得不佩服姜还是老的辣,这看问题的准星调教得准确异常。
对方故布迷阵也好、混淆视听也罢,再千变万化的手段也最多是在事实面前蒙上一层伪装而已,却是无法将其改变。
我管你飞机上有没有外籍旅客,我管你多少退改签,我只知道那里有我们华国的乘客!
杨欣的心思越发地清晰了起来。
我什么都不管,我只要知道在那飞机上的华国乘客中有位叫做东方栀子的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