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广冷冷道:“本王就知道你没有全力以赴,来!拿出你的最强手段,让本王瞧瞧,你胆敢与我龙宫开战的底气,究竟有何非同寻常!”
羽陵玄淡然的脸上流露出一丝冷漠的笑意,沙哑着声音道:“如你所愿。”
话音一落,人已于云端上消失不见。
下一刻,伴随着狂暴的苍古气息瞬间蔓延开来,一头恐怖的巨兽赫然浮现在高空之上。
这巨兽九头九尾,身躯庞大,比敖广的真龙之身小不了多少,那狰狞摇摆的九个头颅硕大无比,长的似狐似狮似狗,血盆大口中不住的往下滴涎,浑身燃烧着紫红色的灼热火焰,浑身皮肤溃烂,鲜血淋漓,好像自来如此,无法复原,看上去极为恶心丑陋。
这巨兽出现的毫无征兆,其身上散发的那种苍老邪恶的气息使得方圆万里之地几乎都能感应的到,尤其是龙宫将士以及琉璃宫修士,目睹此兽突然凭空现于天地间,无不是有些惶恐不安。
“哈哈哈,羽玄陵啊羽玄陵,没想到你身为一派之主,正道宗师,居然练出蠪侄这等凶兽兽身,难道就不怕天下修士将你当做异类给斩了吗!”龙王何等眼力,立时便瞧出,这头巨兽正是琉璃宫宫主羽玄陵所化!
底下琉璃宫众修士闻言俱是大吃一惊。
哪怕是鹤松龄,亦是惊愕不已。
羽玄陵练出蠪侄兽身,即便是他们,也是不知内情。
蠪侄,乃是远古凶兽,饱含怨气而生,穷凶极恶,力量惊天动地,可谓是开天辟地以来最为邪恶好杀的几种凶兽之一。
眼见自己崇敬若神人的宫主,居然变成这等恐怖凶兽,琉璃宫众人震惊的同时,心下不约而同的感觉到一股彻骨寒意。
鹤松龄怔怔的望着天上那头可怕的蠪侄,脸色几经变化,显然感到不可思议。
他想不明白,羽陵玄为何要修炼这等凶兽兽身。
此为逆天之举,根本为世间所不容!
另一边的楚长歌面色已然沉了下来。
怪不得琉璃宫竟然敢单枪匹马跟龙宫全面开战,这羽玄陵更是有恃无恐意图与古老的龙王一争锋芒。
原来这就是答案。
修炼蠪侄这等凶兽兽身,这羽玄陵明摆着就是一个为了追求力量而无所不用其极之人,而之所以这般铤而走险,宁愿冒天下之大不韪,恐怕归根结底,就是为了实现其心中野心!
况且,连蠪侄兽身都敢修炼,天底下还有什么是他不敢干的?
长此以往,那还了得?
世间还不被这个无法无天之人搅得天翻地覆!
“哼!”
楚长歌忍不住重重冷哼一声。
敖霖也是惊骇的不能自已。
如果这羽玄陵没有修炼蠪侄兽身,敖霖自然坚信其父敖广必然是最终的胜者,然而眼下却是不敢再那么笃定了。
这羽玄陵本就修为高深莫测,又练出这等远古凶兽之身,显然更是如虎添翼。
敖霖有些担忧,沉声道:“真没想到,琉璃宫虽然向来不**分,可好歹也是正道门派,身为宫主的羽陵玄,居然会修炼凶兽兽身。”
楚长歌没搭话,此时在他的眼中,只有天上那只恐怖的蠪侄。
他想瞧瞧,羽玄陵究竟将此凶兽兽身修炼到了何等地步。
需知世间不论任何秘法,欲修兽身,都须以外物祭祀。
而所祭祀之物,不外乎是其所喜爱的东西。
蠪侄喜欢什么?
答案显而易见,凶兽之所以称之为凶兽,就是因为凶狠残忍,嗜血好杀。
蠪侄最喜欢的自然是杀戮。
所祭祀之物,不是无辜之生灵,又会是什么?
此刻楚长歌不想知道羽玄陵究竟是从哪里得到了蠪侄真身,他只想知道,这羽玄陵为了与蠪侄融合,练成兽身,已然残害了多少无辜!
他压抑着怒火,心中忽然闪过一丝诧异。
他前世留下手段,发动条件就是一旦琉璃宫再做出什么天怒人怨之事,那股力量就会将所有有关于琉璃宫的事物从世间抹灭。
可是为何这羽玄陵修炼凶兽兽身,甚至在天墉城时,琉璃宫显然并没有收敛半分,依旧是我行我素,胡作非为,曾经所留下的手段竟然并没有立刻发动,还是他亲自前往引发,方才将这股力量释放出来。
难道琉璃宫已经发现,并且做了手脚?
他如此猜想。
如今看来,也只能这般解释了。
他自信所留下的那些手段决然不会因时间流逝而失灵,更坚信琉璃宫即使发现,也无法将那些手段摧毁。
所以只能是琉璃宫做了一些手脚,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使他留下的手段无法自主发动。
当然,这一切都无伤大雅。
只要楚长歌眼下想释放这股力量,随时都可以。
羽陵玄今日必死!
只不过是早死晚死的区别而已!
天上,蠪侄那凶恶丑陋的九个脑袋乱晃不止,忽然齐齐发出一声如似婴儿般的啼哭,黑漆漆的眼眸中忽然射出千万道血红光芒,龙王敖广仰天狂吼,巨尾猛然横扫,裹挟着压碎山岳的力量将红光击散,随即如离弦之箭,迅猛无比的向蠪侄扑去。
蠪侄九头齐摇,再度发出凄厉之极的啼哭声,腹部突然凹陷,随即上下生出两排尖锐锋利的牙齿,一条裹着恶心涎水的舌头从里面伸了出来,下一刻将敖广紧紧捆住,便要往腹中送入。
敖广愤怒低吼,万丈巨躯金光绽放,一片片金色龙鳞如同汗毛一般齐齐竖立,立时便将蠪侄的舌头刺的鲜血淋漓。
蠪侄吃痛,舌头倏然收回腹中,下一刻,便被敖广一尾巴抽下大海,掀起滔天浪花。
胜负显然不会就这么容易见分晓,蠪侄在远古乱世闯下诺大凶名,又岂是等闲?
纵然羽玄陵发挥不出蠪侄全盛时期的全部力量,可也不会在敖广一击之下便宣告落败。
战斗只不过是刚开始。
刹那之后,蠪侄冲出大海,九头齐摇,宛若疯狂,啼哭声愈发凄厉刺耳,九条尾巴笔直耸立,如同九根铁棒,还以颜色,登时将敖广打飞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