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铃叮铃……”
门边碰上风铃,一阵阵响起悦耳的声响。
沉舟奇怪的看着姚蕴渐渐离去的背影,又看了一眼还在晃动的风铃风铃,皱起了眉头。
奇怪……
自那夜过后,陈家然像是得了失心疯一般,整日的嘀嘀咕咕。
也解释不清楚自己头上的秃块是从何而来,若是身边已没了人,就惊恐的瞪着眼睛四处看着,抖得像是风刮的一样。
白诗一虽说和他没什么深层次的感情,但到底是自己的丈夫,不免有些担心,琢磨着是不是中了什么邪。
白里炯却吃味了,冷哼一声,只道是他没了公司的地位,又在耍什么手段。边嘲讽着还边向自己的妹妹撒娇自己这段时间为了解决他的烂摊子,有多辛苦。
可白诗一心里有事,压根都没有听见他在说什么,等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的哥哥早就冷着一张脸出去了,心里一急,连忙追了出去。
陈家然便留在偌大的白家一个人担心受怕。
可俗话说恶鬼也怕恶人,陈家然惊恐了几日,忽然想通了一般。
那天晚上曽寂明明可以取他的性命,但最后却像是被什么东西阻拦了下来,这几日也再也没有来找过他。这人世间有法律道德约束,说明就算是鬼道也不可能随心所欲。
这个陈家然心底里坏的透透的,可是无意中却参透了世间轮回的规律,真是气煞了曽寂这个厉鬼。
陈家然没了心里负担,又没了工作,便开始到处寻欢作乐,白家兄妹知道了他已经知晓白家的秘密,便也没什么好顾忌的,堂而皇之的住在了一起,气的白父心悸了好几次,最后也只好作罢。
这天,陈家然喝的烂醉,抱着一清秀的大学生,歪歪倒倒的进了白家。
那姑娘眼睛环顾了一圈这房子里面的装饰,讶异道:
“陈哥,你家好大啊。”
陈家然喝的有些糊涂了,大着舌头:
“那是,你好好伺候我,包你荣华富贵。”
那女孩眼里闪过一丝厌恶,这男人偏好那口,可又不是圈内人,手法力道没个计较,上次几乎把她们店里的那个女孩给折磨的半死,可出钱偏偏却是最大方的,像是花别人的钱一般,就算是冒着生命的危险,店里的女孩也常常抢着他的生意。
她拉着他的胳膊,把他一点一点的挪进了大厅,却发现大厅的沙发上已经坐满了人,吓得一时没了动静。
陈家然嘴里还在嘟囔着:
“告诉你,把我伺候的好好的,钱多的是……”
半天也没听到应答,一阵莫名的恼火,一脚踹了上去,嘴里骂骂咧咧:
“你他妈的什么东西,半天也没个动静。”
等他踹完人发现不对劲,大厅的水晶灯亮堂堂的,照得人眼花,地上的那个女人脸吭都不吭一声。
他抬起头,一入眼就是白父那张阴寒的脸,一反平日里对他慈爱祥和的模样。他旁边坐着白诗一和白里炯也没个好脸色,沙发对面坐着几个西装革履的人,听到声响也转头看着他。
陈家然吓出一身的冷汗,脑子也清醒了不少,赶紧站得好好的,小心翼翼道:
“爸,你怎么回来了。”
白里炯冷哼一声。
“我看再不回来,这就不是白家了,该是陈家了吧。”
陈家然一听这话站不住了,急忙辩解。
“大哥,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我也就今天第一次。”
白父冲管家使了个眼色,老管家会意,把地上的女孩扶了起来,送了出去。
“家然,我们白家这段时间也没有亏待你,你明天和诗一去把离婚给办了,你就搬出去吧。”
陈家然腿软了软,一下子跪倒在地。
“爸,我这真的是第一次把人带回来啊,爸,你原谅我吧,爸!”
“把你赶出去还是轻的,没让你去坐牢就不错了。”白里炯慢步走向前,俯视着他的丑态,咬牙切齿:“你把我们白家害成这样,你以为就会这么算了?”
“我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陈家然被他说糊涂了,茫然的看了看四周。
“你在城南郊区那块地的竞标会上做了什么,你忘记了?”
陈家然脸上的冷汗唰的一下,瞪着眼睛不敢置信。
“想起来了?这么大的案子,我爸相信你,你居然受贿!啊?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白里炯气不过,狠狠地踢了他心口一脚。
陈家然被踢的眼眸一黑,重心不稳,一下子趴在了地上,他以为奥辉集团竞标成功本来是板上钉钉的事,怎么会……
“你可知那个奥辉集团只是个新公司,人家给你画大饼,你就信了,你就那么天真?”
“我没……”
“那块地你可知道被他们包给了一个包皮公司,现在那个奥辉集团连违约金都赔不出来。”白父气的一口气差点吸不上来,白诗一赶忙拍着他的背部给他顺气。
缓了好一会,白父才说道:“我们白家是家大业大,可也经不起你这样的蛀虫折腾,明天我醒来不要让我再看见你。”
陈家然一时间脑袋已经蒙了,等他清醒过来,那些员工已经走了,白诗一已经扶着白父正要上楼,他赶忙连滚带爬追了上去。
“你不能这样做,你不能,你们还有把柄在我手里,谁能想到白家书香门第,居然会有兄妹乱轮这样的龌蹉事。”忽然他的语气又软了下来。“我求求你,以后我绝不插手公司的事,让我留下来当你们的挡箭牌,诗一你和你哥哥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也不会有人说闲话。”
他已经走投无路了,他不能被赶出去,只要能留在白家,那就一切还有希望,他不要回到以前的生活,他做了那么多,不就是为了现在的生活吗?
白父像看着小丑一样看着他。
“难道还不明白你的处境吗?你现在还有路可走吗,我只要把你送进牢里,你就一辈子出不来。”
陈家然绝望的坐在地上,呆愣的看着那两人的背影,这一切来的太快,他刚刚还在挥金如土,过着自己已经习惯了的精致生活,现在就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白里炯在他身后满意的看着陈家然的落魄姿态,走上前低下身。
“告诉你,我们刚刚知道,我和诗一根本没有血缘关系…”
陈家然抬起眼看着他,面如死灰。
白里炯满意的转身离去,至于他和诗一到底没有血缘关系是不是真的,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好不容易的假期,沉舟躺在后院里,迷迷糊糊的晒着太阳,旁边坐着一只百年老猫长得油光水滑,一双眼睛水楞楞的,瞅着沉舟夹在手里,晃了晃去的逗猫棒。
小小的院子黑瓦白墙,精巧幽深,复廊相隔,廊壁花窗,土石相间的假山,山上古木新枝,生机勃勃,翠竹摇影于其间,藤蔓垂挂于其上,自有一番山林野趣。
沉舟舒坦的叹了一口气。
有自家老大罩着可真是不一样,院子外还是六月艳阳天,院子里却春光融融,一阵暖风吹来,夹杂着不知名的花香,耳边虽有鸟鸣却不嘈杂,真乃挑花源也!
不远处一把油纸伞慢悠悠的飘来,鬼厨子那胖乎乎的身子慢慢的现了出来,手里端着一盘小点心。
走到沉舟边上,轻轻地放在她一旁的石桌上。
沉舟一咕噜的爬起来,直接捏起一个塞进嘴里。
“厨子大叔,你真好,你怎么知道我想吃这个。”
鬼厨子没理她,撑着油纸伞又慢悠悠的飘走了。
沉舟看着这傲娇的大叔的背影,嘿嘿一笑,端着盘子放在自己的肚子上,又躺了回去,闭着眼睛往嘴里送。
这个院子里面除了她,没有一个活物,一屋子的鬼也不知道慕玖从哪掏出来的,还都特别听话,宅子里面的规矩熟悉的不得了,不肯越雷池一步。
这个鬼厨子倒是个特别的,上次带了自己家的女儿烧给他的围巾被打得半死,就是不肯取下来,慕玖看起来整天带笑,却阴狠异常,手一挥,鬼厨子差点魂飞魄散。
她在旁边看得心惊,也不知道脑袋发什么抽,傻愣愣的冒出一句:
“没饭吃了。”可怜天见,她想说的绝不是这一句啊!
可慕玖居然还停下了手认真的想了想,并且认可了她。
“现在好厨子不好找,鬼厨子更不好找……算了,饶你一命。”
鬼厨子就这样留了下来,为了报答她,整天变着花样给他开小灶,各种她连听都没听过的吃食轮番上阵,这个院子里面估计连慕玖都没她吃得好,虽然她并不知道慕玖吃的是什么。
沉舟又捏起一块小点心,塞进嘴里,忽然想到那天鬼厨子被罚的场景,嘿嘿的鼓着嘴笑了起来。
这个鬼大叔平时没听过他说过一句话,可那天受罚时,那嚎叫声连屋顶都快被他掀飞了,吓得一院子里的鬼一天都没出门。
她郁闷的想着,自己那天受罚,疼归疼,可也没叫成那副模样,难道鬼和凡人受的罚型不一样?
沉舟吃饱喝足了,有了些困意,强撑着眼睛,没一会眼皮子又慢慢的耷拉下去,又猛然睁开……
不能睡!现在睡了,晚上就睡不着了……
&26412;&25991;&26469;&33258;&29916;&23376;&23567;&35828;&32593;&32;&119;&119;&119;&46;&71;&122;&98;&112;&105;&46;&99;&111;&109;&32;&26356;&26032;&51;&26356;&24555;&5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