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辰捏了捏金缕衣的脸颊,笑道:“我敢说不吗?要是衣儿真不理为夫了,为夫可怎生熬过这漫漫长夜?”
金缕衣忍不住白了他一眼,见其目光灼灼,脸上也顿生红云,赶紧将热烫的脸埋进他的胸口,闷声道:“下流……”
慕辰邪气地笑了笑,揽住金缕衣腰际的手缓缓移动轻揉,每一次都找准了她的敏感之处,很快便惹得她难以招架,软在他的身上,轻颤了起来。
“为夫最喜欢对衣儿下流,难道衣儿不爱么?”慕辰轻佻地勾起金缕衣娇俏的下巴,取笑道。
金缕衣此时自然没有力气再反抗,睁大了眼睛哀怨地看着他。
慕辰见其眼波似水,柔情万种,下腹立时窜起了一阵热火,正要将其抱回内室,敲门声却适时响了起来,浇灭了房中的熊熊烈火。
停下手中的动作,金缕衣终于免受了些折磨,勉强离开了慕辰的怀抱。
慕辰替金缕衣理了理略显凌乱的发丝,又替她拉好衣裙,这才朗声道:“谁啊?”
“王爷,是婢子胭脂。”门外传来一阵清脆的女声。
胭脂,又是萱雅苑那边的人?金缕衣忍不住皱了皱眉。
这个小动作并未逃过慕辰的眼,眼底顿时闪过了一丝阴霾,面上却堆起了笑容,宠溺地刮了刮金缕衣秀挺的俏鼻道:“晚膳便不用等我了,天冷,自己吃了早些歇息,明早我与你一同去为你王兄送行。”
金缕衣心下自是十分不悦,脸色却不敢表现出来,只得故作大度地扯开一张甜美的笑脸道:“夫君,臣妾与你一起去看望侧王妃吧?毕竟她有了身孕,身子不适,若是臣妾不去看看,还真怕人说我这个王妃不关心姐妹呢!”
姐妹?得了吧,谁愿意将与自己抢丈夫的人当成姐妹?金缕衣觉得自己虚伪得连自己都快不认识了。
但更让金缕衣心伤的是慕辰对阙萱雅也太过在乎了,那丫鬟还什么都没说,慕辰便急不可耐地要离开了,而且还在二人正情浓之时!
慕辰当她是什么人?金缕衣气得快要内伤了。
“不用,这大冷天的,昨夜你没怎么休息,看这眼都有血丝了,为夫可是心疼着呢!何况,她还没先来见你,你倒是先去看她,于礼不合,你便安心休息吧。”慕辰爱怜地摸了摸金缕衣的眼圈,暖如阳春三月清风般的笑容,让金缕衣心下的气闷很快便消散了。
最禁不住的便是慕辰这般,明明是带着三分邪气的笑容,可是在她看来却是十分的温柔,只需一眼,便连心也变得柔软。
“外面天冷,小心着凉。”金缕衣柔顺地点了点头,取过慕辰的披风,踮着脚尖替他披上,又取过暖炉放进他的怀中,“虽说夫君是练武之人,比臣妾抗冻,却也不能穿得这般单薄,这大雪天的,夫君不冷,臣妾看着却是心疼的。”
听金缕衣这般说,慕辰便接过了暖炉,捂在胸口,笑道:“衣儿这般关心为夫,为夫全身可是暖得很呢!”
金缕衣忍不住撇了撇嘴,本待要假装生气,却终是绷不住“扑哧”一声笑开:“真是,就知道哄人。快走吧,再不走别怪我反悔不让你走了。”
慕辰将金缕衣轻轻拥进怀中,叹道:“衣儿……衣儿,不要对我太好……”
金缕衣听慕辰这般说,忍不住推开他,斜了他一眼:“臣妾若是不对夫君好,难道还要对别的男子好么?”
慕辰似乎也觉得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只是笑而不答,摇了摇头,终是转身出了门,没再多说一句话。
待慕辰一走,金缕衣便也没了精神,顿时觉得全身都难受了起来,便唤了清秋和墨兰进来。
“公主,您这是怎么了?刚不是还好好的么?这么这才一会儿功夫,脸色便这般难看了?”墨兰一进来便见金缕衣斜躺在美人靠上,立时两步并作一步,来到了她的身旁。
“没事,只是有些乏了。墨兰,你去帮我准备些热水来,顺便将我前些日子准备的玫瑰精露倒些到水中,我想好好泡泡。清秋,你帮我捶捶吧。”金缕衣说着便闭上了眼睛,捂着嘴打了个呵欠。
待墨兰走后,金缕衣才开口问道:“清秋,我们身上还有多少银子?”
清秋凝神略想了想,手中却不停,轻声道:“现银加上公主带来的银票,总共有两万三千一百两。”
“才这么点?加上我带过来的首饰呢?”金缕衣皱了皱眉,又问道。
清秋轻皱眉头,虽是不解,但仍是恭敬的答道:“您的首饰皆是天下难得的珍品,即使普通的玉簪也得值上千两银子,这要真算下来恐怕便是上百万两了。只是,您这些首饰都是陛下与王后们赐予的,普通人家怕是承受不起。”
金缕衣点了点头,心下也有些困扰,她初来乍到,若是不下血本,恐怕是难以找到替自己做事之人。
“算了,暂且这样吧。”到时候实在不行,便将首饰当了,待寻到合适的时机,再想想有何赚钱的法子吧,金缕衣如是想到。
“对了,公主,纸鸢先才说想要见您,您见或是不见?”清秋一边替金缕衣捏着肩膀,一边问道。
“哦?她要见我?”金缕衣挑眉,却并未睁开眼睛。
“是的,估计此时还跪在外面呢。”清秋看了眼窗外的白茫茫的大雪,不禁摇了摇头。
金缕衣听了此话,心情倒是好了些,笑问道:“清秋,你怎么看?”
“依小婢看,纸鸢倒是个识时务之人,人也还算机灵。只是这种人易于收买,也容易背叛。”清秋只将自己的看法说出来,并不做其他评价。
“要笼络这种人,必须要给些甜头的。叫她进来吧。”金缕衣睁开双眼,起身伸了个懒腰。
她倒是要看看,到底是纸鸢幕后之人厉害,还是她有手段。
“婢子见过王妃娘娘。”纸鸢随着清秋进得门来,突然的温暖使她几乎冻僵的身子打了几个冷颤,但是人却不敢站着,噗通一声便跪了下来。
金缕衣也不让她起来,也不说话,只是喝着自己的热汤。
纸鸢见金缕衣不说话,自然也不敢开口,只得跪在地上,伏着身子,瑟瑟发抖。
良久,金缕衣见自己下马威的气势也够了,便懒懒地开口道:“说吧,找本王妃何事?”
“婢子愿意跟在娘娘身边,服侍娘娘左右。”纸鸢抬头,一脸笃定地说道。
“为何?本王妃要听你真实的想法。”越是容易得到的,反而越是容易失去,金缕衣深信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