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炼气化神?以神惑敌?”赵雪青疑惑地问道。
赵邢圣点点头,道:“而这,便是宗师与开窍境九阶武者最大的区别。”
“开窍境九阶,打通全身九窍,力大无穷,有龙象之力,闭精锁元,有一百五十岁的寿命,有领悟了武道真意,能将自身力量统辖,毫无浪费得使出,简直是一部人形的杀戮机器。”
“在江湖就可开立山门收徒,在军队就是当之无愧的元帅,在一等世家和帮派,也是掌权之人,每一个都地位尊贵,权势滔天。”
“就像你父亲天演和天雄。”
赵天演和赵天雄赶忙点点头,。
“而这仍然只是炼精化气的范畴。”
“只有炼气化神之后,武者就迈入了宗师境,就能超出开窍九阶的巅峰武者,成为顶级势力的底蕴。”
“他们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对大夏都有莫大的影响。”
赵雪青赶紧又问道:“如何炼气化神呢?”
赵邢圣呵呵一笑,伸出手摸了摸赵雪青的头,溺爱地道:“你还早,家族关于宗师的进阶方法都在我这里,等你到达了开窍九阶再来我这里学习。”
“过早知道迈入宗师境的方法,这恰恰会阻碍武者的进步。你父亲和天雄,也都是在开窍九阶之后才学习了进入宗师的方法。”
赵天雄点点头,朗声道:“雪青,这你可急不得。武者之道,哪怕天赋再好,谁又能保证一定在四十岁之前迈入开窍九阶。习武之道如逆水行舟,你看大夏习武之人如此之多,又有几人能迈入开窍境,这其中又有几人能迈入一流武者领悟武道真意,又有几人能到达开窍九阶的境界?”
“你就说我们赵家,习武者数千人,开窍境也不过数百人,一流武者之上包括一流高手,更是只有二十人余人。”
“大夏便有曾是天之骄子,习武境界提升神速,但因过早看了宗师境的方法,便分了心,结果直到四十仍没突破开窍境八阶。我赵家也是有过这样的例子。”
赵雪青一看,包括赵邢圣和她父亲赵天演都是理所应当的模样,便知道赵天雄说的是事实。她按下这点疑问,犹豫着道:“既然是宗师,而且杀了我赵家的人,那便是敌人了。”
赵邢圣站起身道:“你们将那两具尸首搬来吧。待我查看之后,看能不能查出点什么?”
赵天雄道:“好。”说完,他便出去吩咐外面的护卫把尸首搬过来。不一会儿,他吩咐完毕后,他又走了进来。
此时,赵天演忧虑道:“邢圣,他有没有可能知道您受伤了?”
赵邢圣苦笑道:“肯定。”
原来赵邢圣受了伤,怪不得人显出了老态。若是被赵家的敌人知道,必然会引发动荡,尤其是现如今大夏局势不稳的时候,没有一个宗师压阵,赵家的大好局面便危矣。
也怪不得他有五年未出现在公众面前了,住处也要由护卫看守起来。
他顿了顿,道:“宗师之间有特殊的感应,演武堂离我不远,如果我没受伤,我和他都能感知到对方。但现在我受了伤,他如果感应不到我,必然知道我的境界已经跌落了。”
赵天演和赵天雄相互看了看,都忧心忡忡,他们可知道有一个宗师境的敌人是多么可怕。他两人当年先后三年迈入开窍九阶,被家族委以重任,意气风发,便向赵邢圣挑战,结果两人都是三两下就被他打败,两人都知道宗师的武道真意已经经过炼气化神的修炼,化成了神意,能以神意影响武者的感知。
哪怕是一百个开窍境的武者围着宗师打,都必然是输得局面。
而在赵家唯一的宗师赵邢圣受伤的情况下,赵家却来了一个来者不善的宗师,可想而知局面有多么糟糕。
过了片晌,有四名护卫抬着两位教习的尸体走了进来,放在院子中便又出去了。
四人便出去查看。
赵邢圣走到尸体身前,将手搭上尸体的手腕,细细感应之后,蓦地变色,道:“想不到是这个。”但他之后便又舒展了眉头,道:“如果是他,那我们赵家不是他的敌人,不用担心。”
“不是我们的敌人,为何杀我们的人?”赵雪青情不自禁问道。
“邢圣知道是谁了?”赵天演问道。
赵邢圣点点头,道:“是文秀才。”
赵天演和赵天雄两人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是那’血杀秀才‘文峥寒?“两人都非常吃惊,不过脸色的凝重却都舒缓了下来。
赵雪青问道:“是哪个文秀才?”
赵天雄便解释道:“这真正是我大夏近三十年来的第一天才。”
“第一天才?”
赵天雄点点头,悠然神往道:“他本是神州内的一名秀才,有一个貌美的妻子,但却因文才俱佳,遭人妒忌,在考举人时,遭人陷害舞弊,关了半年大牢。而他在牢里时,却得到一个将死的囚犯送他的武功秘籍。他虽然不练武,但也知武功秘籍,只要拿到江湖上卖都能得到不少银两,因此他就收下了。”
“等他出狱之后,却发现妻子早早死去,经他不懈地调查,却得知是当地皇族的一位小王爷看中了他的妻子,想抢来为妾。而文秀才的妻子就上吊自杀了,真是一个英烈的女子。”
“文秀才去衙门状告,反又被按了个罪名,关进了大牢,关了两年才出来。伺此后,他便开始习武,要亲自报仇雪恨。”
“他练武之时已二十二岁,想不到相比于他在文学上的才华,他在武学上的天赋简直如天上的皓月一般。短短三年便进入开窍境,又两年领悟武道真意,再三年成为开窍九阶武者。”
“而随着他武学境界的提升,他便化身为当世最可怕的刺客,专杀皇族之人。但他在一次次的刺杀与袭击、埋伏与反杀中,一次次的胜利,使得皇族派出了越来越强大的人。”
“当他成为开窍九阶武者之时,皇族甚至有同境界的武者死在他的手上。”
“终于,当他在三十岁时领悟神意成为宗师之时,他便悍然潜入了皇宫刺杀当朝皇上。”
“我们得到的消息是他被杀死了,而皇帝当年也落下了病根,导致今年附身体越发不佳,这才导致最近各方势力蠢蠢欲动。”
赵雪青听了悠然神往,一位对武学从未习练的人,在二十二岁开始习武,八年便成为宗师,又与大夏最强大的皇族对抗,甚至伤到了皇帝,影响了天下大势,因此,这人真可谓是英雄豪杰。不过他现在毕竟杀害了赵家之人,赵雪青心中暗忖。
赵天雄继续说道:“虽然不知道他为何活了下来,但他针对的目标只会是皇族之人,我们赵家不是他的主要目标。”
“那他为何杀我们两位教习?”赵雪青又问道。
赵邢圣道:“他以”杀“之道为武道真意,杀人于他就像吃饭喝水一样稀疏平常。只要不是特别针对我们赵家便好。“
赵雪青能提出赵邢圣话语中深深得无奈,若他伤势未好,怎么能容忍自己家族的人被杀害,但因敌不过,现在却只能做缩头乌龟,这感觉确实憋屈。
赵邢圣继续道:“我虽然受了伤,无法放出神意,但隔着身体还是能感知的。两位教习,生前都受过‘百鬼噬身’的酷刑。”
“而这,却是皇族内那名老太监的兵器所独有的。当年就是那老太监阻止了文秀才刺杀皇帝,想必文秀才也受了重伤,直到十年之后才重新出山,甚至能略微借用‘百鬼噬身’的神意来折磨别人。”说到老太监,赵邢圣脸上闪过一丝忌惮。
赵雪青今天听到的秘闻比她之前一辈子都多,也使得她这个平时寡言少语的冰雪美人频频问话,此刻她心中又有了疑问:“邢圣师傅,这老太监是谁?”
赵邢圣凝重道:“那是皇族两位宗师之一,现在应该有一百四十岁了,再有十年便也要归天。”
“既然血杀秀才这么厉害,为何这老太监能挡住他?”
赵邢圣好像看到什么可怕的事物,缓缓道:”那是因为这个老太监有一把剑。“
“一把从地狱而来的剑!”
赵雪青还待再问,赵邢圣摇摇头道:”关于这个太监,你就不要了解了,太过危险。“
此时,赵天雄疑惑道:“如果文秀才已经伤愈了,为何不去诸王分封之地,那才是姬姓所在的地方?”
赵雪青回答道:“难道是等岚郡王和华英郡主?但为何还没下手?”
赵天演忽然脸色剧变道:”我知道他来等谁了?“
赵邢圣、赵天雄和赵雪青都把头转了过来,看着赵天演,赵家的当代族长。
赵天演一字一句道:“大皇子正在前往赵府的水路上。”
赵邢圣皱起了眉头,赵天雄和赵雪青都倒抽一口凉气。
他们都明白,岚郡王和华英郡主毕竟不是姬家的皇族,而只是分封在外亲王的儿女,与皇帝的长子相比,谁的目标更大,一目了然。
这下麻烦大了,现在皇帝病重,这大皇子不在神都之内争那帝位,前来赵家,所谓何事?
真是山雨欲来风满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