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峰和王诗音打车回到权赫的住宅时,权振兴正在院子里和大侄子权泽涛练棍。王诗韵在旁观战。
权振兴见他俩这个点联袂而来,心想肯定不是为了拜见家里的长辈。他挑开大侄子势大力沉的一击,跳出圈外,喊了一声“收”。权泽涛很快稳住身形,同时伸手接住四叔扔过来的棍。
权泽涛对着王诗音和王峰嬉笑说道:“表姑和表姑父这是从哪里约会回来啊?”
权振兴让大侄子把棍收好,去屋里通报一声。走在王峰和王诗音的身后,他知道,王峰是来找自己的。
王峰看自己的眼神有些闪躲,还有厌恶,自卑。重要的是,他不久前哭过。为什么呢?无非就是自己和王经国之间的事败露了。马涛这个比张冲强不了多少的火爆脾气啊!和一个真小人你叫什么真儿?
王峰提着在路上买的一些水果,在王诗音的陪同下进屋。拜见了以前的四爷爷、四奶奶、老姑,现在的外公、外婆、丈母娘。简短的寒暄过后,王诗音和王峰说有事要和权振兴商量。征得权若曦同意后,权振兴、王峰、王诗音、王诗韵四人回了权振兴父亲家。
权泽涛被权振兴喝令留在了他太爷爷家。
权振兴回到自己的房间,不顾不吸烟的表妹王诗音、表妹夫王峰的感受,径自点了一支烟,蹲靠在床边。王诗韵看戏似的坐在他身边。
最近他很喜欢蹲着。在兄弟台球厅,他蹲在球桌上轻蔑地看着跑来撼树的一群蚍蜉,然后轻描淡写的打发了这群微不足道的生物。在花园小区,他蹲在被自己打倒在地的杨雅静身边,肆无忌惮的蹂.躏她的意志与身体。
王峰神色无波的看着蹲在地上的权振兴,开门见山:“你和我爸之间的交易,虽然不能改变,但我还是想做一些弥补。我和诗音手里现在只能拿出三十五万给你。剩下的,我给你打张欠条。”
权振兴微笑着看着这个兄弟,平静地说:“好。”
王峰和王诗音、王诗韵都是一怔。他不是应该情绪激烈一些的问,为什么你会知道这件事?为什么要你来还?他怎么能这般平静?
王诗音第一个回过神来,道:“你把账号告诉我一个,我回去好把钱给你转过去。”说完她从裤子口袋里拿出备好的纸和笔,递给王峰。
权振兴没去看王峰在写字台上写欠条,专心抽着烟。王诗音看着这个表哥的姿态,有些恼火。王诗韵表面看起来很替这两兄弟难过,其实心里在呐喊:你俩吵一架吧!越激烈越好!打起来最好!
王峰很快写完欠条,字迹很工整。他走到权振兴身前,手指有些微抖的递给他。
权振兴还是没有看他,平静的接过欠条,看着王诗音说道:“诗音,你就快结婚了。那四哥就提前送你一份大礼。不多不少,刚好五百万。你俩欠我的也因此两相抵过,怎样?”说完不待王峰和王诗音有所反应,将到手的欠条塞进了嘴里。
王峰先王诗音一步说道:“权小四,你是在侮辱我么?”
王诗音更加恼火的看着这个四哥。
王诗韵在心里长舒一口气:这才对么。吵起来多好!不然多么没趣。
权振兴这时转头看向王峰,平静说道:“兄弟。你怎么能这样想我呢?我是真心为你俩贺喜。你俩一个是我亲表妹,一个是我近二十年的好兄弟。对于我来说是,亲上加亲。我怎么着都该表示一下我的喜悦之情吧?还有我也看了,欠条上署名的是你俩的名字。我想来想去只有这样才是,我给你俩的最好贺礼。”
王峰冷笑道:“好大的手笔啊!行啊权小四。可你以为这样我就会接受么?”
权振兴的脸冷肃下来,他把右手里转动把玩着的打火机停住,举在半空,猛然落下。平钝无锋的普通塑料打火机,犹如一把隐藏极好的利器,扎进权振兴膝盖上面二十公分处的大腿里,没进去两厘米的深度。
他红着眼睛,低声嘶吼道:“你是我的兄弟。你怎么就不相信我呢?怎么?真要我把心掏出来给你看么?”
王峰、王诗音、王诗韵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都吓得忘记了喊叫。
王诗音咬着自己的手背来稳定晃荡不安的恐惧。
王诗韵故作惊讶的用双手捂着自己的嘴。这时如果有人仔细看她,会发现,她眼里闪烁着兴奋地情绪。
王峰单膝跪到权振兴面前,脸色刷白。他死死地捂着权振兴的手,任慢慢渗出来的血染红自己的手。他惊慌的说:“你何必这样呢?我信你。可我实在是接受不了我自己的无能。你别再这么做了。我错了。我不该质疑你的诚意。”
权振兴用还夹着烟的左手搭在他的肩上,平静地说:“我不会出卖自己的兄弟。更不会想着去羞辱自己的兄弟。我不知道马涛因为什么要和你们说那件事。我也不想知道。我也很难过。我难过的是,我不知该怎么和你们说我对于你们的感情......就算我知道,我现在也不愿意说出来......总有一天,你们会明白的。兄弟。这件事到此为止了,好么?我不想因为这件事影响咱们之间的感情。马涛那边,你也不要怨他。你也不要去愿你父亲。你不在江湖,不知道这里面的身不由己。所以我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咱们在场的人都当做这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好么?”
......
王峰和王诗音怀着复杂的心情走了。两人打车去了城里,没有去医院,找了家旅店,做到筋疲力尽,做到大脑一片空白。
权若曦打来电话问权振兴在哪,王诗韵夺过电话,说:“妈。我想让权振兴带我去城里看二人转。嗯。我会看着他的。有我在,他干不出什么幺蛾子的。您放心吧!”
权振兴撕下被血染成暗红色的裤腿,从抽屉里拿了瓶YN白药粉洒在伤处,再用纱布绑好。他皱着眉头对王诗韵说道:“你怎么还不走?”
王诗韵将房门反锁,嬉笑道:“我可是帮你把咱妈给糊弄住了。你就对我这个态度?有点不识好歹了吧?”
权振兴纠正道:“虽然我把你母亲也当做我亲生母亲看待,但你也别咱妈咱妈的说。不知道实情的外人听见,好像我把你怎么了似得。”
王诗韵一拍手,嬉笑着用韩语说道:“嘻嘻。说实话了吧?你其实早就想草我了吧?这七年多的时间你肯定忍得非常辛苦吧?我可是为你守身如玉到现在。就等着你来草呢!”
权振兴额头上的青筋暴起,也用韩语怒道:“王诗韵。你一个书香世家的大家闺秀说出这样的话,就真的一点也不感到羞耻么?你就不能像王诗音一样正常的找个人恋爱,结婚么?你总是这样作践自己来作践我,有意思么?”
王诗韵不恼不怒,依然嬉笑着:“我是真心想把我自己的身体交给你啊!你怎么就这么固执呢?”
权振兴怒不可遏地拦住她的话头:“静静的死,是个意外。八年过去了,你就不能为了你自己活么?我再一次和你说一遍,我也希望是最后一遍:静静她在天之灵一定不想看到你这样把自己给毁了。你可以恨我。可以把尿泼在我头上,可以把带血的卫生巾塞进我的钱包里,可以把那些乌七八糟的事当做对我的惩罚。但你不能作践你自己的身体。我希望你为了你自己而活。只为你自己一个人活。”
王诗韵眨了眨水灵灵的大眼睛,摇晃着她的大长腿向他走去,笑着说道:“我就是在为我自己而活啊!是你不让我活得舒服的。你怎么能责怪我呢?你把我草了,我就舒服了。我都22了,还不知道艾草是什么感觉呢!你就当可怜我好么?你也知道,我的身材不比你草果的那些女人差。来吧!让我活的舒服些吧!我求你了!哥哥!”
权振兴边闪躲着王诗韵,边说:“如果我让你看一场能让我身败名裂的大戏,你能不能不再用这种方式来轻贱自己。”
王诗韵饶有兴致的停下脚步,捡起他放在床上的烟,自己点燃一支,舔了舔烟嘴,丢给他。权振兴左手轻描淡写的一探,就将那支烟捏住,没有吸。她自己又点燃一支烟,说:“你先吸一口。吸完再说。不许擦。不然我不会听你说什么,更不会答应你什么。”
权振兴微微皱着眉头,捏着烟轻轻吸了一口。她怒道:“把烟嘴吞进去。否则休想再让我听你说一句话。”
权振兴眉头皱得更深了,但还是照她所说,深深地吸了一口烟,再吐出。她像看着从粪坑里爬出来的畜生般,鄙夷的恶心的看着他,听他说:“我把杨雅静给弄了回来。有兴趣么?”
王诗韵老烟枪般夹着烟,觉得这个名字很熟悉却又一时没能想起来,疑惑道:“谁?”
权振兴冷笑一声,再次狠狠地吸了一口烟,吐出:“杨俊毅的姐姐,杨雅静。我不单单把她弄了回来,还有一个和我小时候长得很像的八岁的小崽子。怎么样?够不够刺激?”
王诗韵眼神一亮,似是恍然大悟的“哦哦”了两声:“那个容貌不在我之下的老杨家的漂亮姐姐?你把她也给草了?还整出一个孩子?男孩还是女孩?”
权振兴晃了晃头,冷笑道:“公儿的。我把他俩拉到老杨家面前,会有什么后果?这是不是一场大戏?”
王诗韵想了想,有些犹豫,有些烦躁,有些不安,有些不忍。他在一旁怂恿道:“我拉着杨雅静和那小崽子去老杨家,肯定会再掀起一场腥风血雨。我还有一些当年我给她杨雅静和我在一起缠绵时拍的底片。我全给她洗出来。放成真人大小,往杨家一放。啧啧,那效果,啧啧,我现在都可以看到整个杨家那因此而扭曲的脸。同样,我也将陷入死地。毕竟以我一人之力打穿杨家,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杨家更不会像八年前那样因为理亏而不敢对我真正下死手。”
“这场精彩绝伦的大戏,你要不要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