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时寻正在给思旧绑小辫子,其实一开始是不打算这么做的,可是在看到那如同瓷娃娃般精致的脸后,她就想给他折腾一下,然后再用丝带绑起来就好,不需要其他什么,就像云归那般单调而又不失气质就好。
为什么不说像墨锦衣呢?
嗯,那厮就是个妖孽,完全就是一根红丝带微微挂,其它全没弄,整一副魔教妖孽教主样,还是云归好,半束半放书生十足却又不显得单调,嗯,意象!
还在给思旧扒拉小辫子,就听见外面吵吵闹闹的,也不知道是怎么肥事,叽叽喳喳的兼职不要太吵。
或许是察觉到了时寻的不耐烦,原本觉得只要跟时寻在一块那就什么都无所谓的思旧也突然觉得聒噪起来,下意识就是抬手掐了个隔离屏障,隔离世间的喧嚷,世界顿时安静了。
时寻眼睛一亮,“行啊思旧,求抱大腿嘤嘤嘤。”捶捶背捏捏肩略狗腿。
思旧耳朵微微发烫有些别扭,“没,没有,就是长大了。”
“懂懂懂。”捏得更欢了,“越长大法力越无边,大佬大佬求罩啊!”
别扭别扭,没有讨厌,也不是不喜欢,反而喜欢这样的时寻,耳朵发烫,“没有无边,但是,我可以保护好时寻的。”
“嘿嘿,我知道,辛苦辛苦了,以后我就负责貌美如花了,自在啊~”打打杀杀什么的向来不适合自己,要是实在打不赢,那就变成大狗落跑就是,嘿嘿~
得,这下夜犬已经沦落为大狗,就连狼都不是了。
摇头,“不,不是的。”顿了顿又点点头,“是,是的,也不是的。”
思旧的大体意思时寻是知道的,但是却也不妨碍时寻戏精,“吼,我看你不单单是长大了,就连翅膀也硬了不少!”作势就要去拎思旧的耳朵。
被拎着耳朵,思旧也不觉得别扭,而是回身抱住那只手,“不是的,我会保护好时寻的,只是,是,时寻也要,要照顾我的。”声音越来越小,小到时寻差点听不到。
时寻笑了笑,弯了弯腰,然后用另一只手轻轻的捏了捏思旧那害羞得低下头的脸,“知道啦知道啦,我当然也会照顾你的啊,哼哼,毕竟我可是你的饲主。”
说完便直起腰,“松手,转过去,还弄不弄头发了。”说完后便恢复了她那不食人间烟火的清冷模样。
“弄。”乖乖放手,转身坐高,喜欢,喜欢饲主,更加喜欢时寻,喜欢微笑的时寻,也喜欢不笑的时寻,只要是时寻,怎么样俺都喜欢。
时寻和思旧不知道的是,在他们把外界的一切喧嚷隔绝后,墨锦衣和云归在听到吵闹后便下了楼,当然,墨锦衣也没忘把忘离忧给牵下去,云浪也没忘跟在云归身边,云归也没忘给非露弄个隔绝术,免得扰了他的清梦又是折腾。
云归一出门,就看见了本就在道口的墨锦衣那红袖之下牵着忘离忧的手,看了眼别扭却又没有挣扎的忘离忧,然后看向墨锦衣,在收到墨锦衣的眼神后微点头,对于四周那若有若无的神识,他也是感受到了的。
墨锦衣打了个哈欠,砸吧砸吧嘴,微微侧低头看向还有些生气的忘离忧,“走吧,带你看戏去。”说着就牵着人先下了楼。
熟络的语气熟络的动作,就连墨锦衣那迈小的步伐也很是自然,而忘离忧虽然看着有些生气有些别扭,可是却也没有甩开对方的手,而是跟墨锦衣齐肩慢慢的走着。
对于墨锦衣,忘离忧其实并不抵制他的触碰,静下心来想想,实际在那日听到时寻的声音后,他的心里还有一个声音,那就是那个人也不知道在没在。
那个人,或许,指的就是身边这个人吧。
忘离忧侧抬眸看向墨锦衣,在看到那桃花眼下的美人痣时,脑子里划过一个片段,桃花树下湿发人,湿发人旁红衣绕……
皱眉,这是什么?
对于忘离忧的视线,墨锦衣一直都感受的到,在他自觉跨小步伐那一刻,他的脑海也闪过了一个片段,不,准确的来说,是一句话:
“我觉得你眼角下那颗痣挺好看的,别遮了,这样我才可以找到你不是。”
戏谑而又认真的话语响起,墨锦衣也不知道为什么,下意识就是把忘离忧给代进去了,因为那个声音,真的好像。
所以……统统统,你特么倒是出来啊,能不能跟老子说一下怎么肥事,攻略??一个比女人还精致的男人???
可惜系统回不了,否则肯定怼他一句你没资格说这句话,可惜了,系统因为某些原因沉睡了。
云归跟在后面,在他身后一步远的,则是默默跟着的云浪,只是云浪低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生机,在某一刻,云浪看到了生机,可是却也是一瞬的,所以他沉思了。
墨锦衣前脚刚下到楼下,就见一身穿紫袍,头戴黑帽的人趾高气扬的站在那边,手里还拿着一道黄旨,在他身后的,是一众灰袍灰帽,嗯,看来是皇帝身边的太监无疑了。
“怎么,你们店里确定没有画册里的这几个人么。”那太监独有的尖嗓门对着那交代完一切准备溜的小二就是一顿劈,“真不知道你们是怎么吃饭的,认个人都认不清,饭是吃到狗肚子里了么!”
听着那不男不女还特地掐尖了的声音,墨锦衣只觉得自己耳朵收到了侮辱,“哟,好大的口气,小爷我就没见过这么大口气的人,今早怕不是刚从茅坑出来打了个饱嗝。”不爽就呛,反正看起来来者也不善。
你见过谁请人是拿着人画像找人的么?而且这语气,啧,比在花月楼遇到的那个跟在什么王爷身后的那个小厮,也就是当初在浮尘宫的其中一个随从还叫人厌烦。
别人呢,那是狗腿,这个十有八九是公公的公公倒好,直接就狗屁了,可不是更加叫人厌烦?
立即就听懂墨锦衣意思的人有很多,但是唯一一个当面笑出来却只有墨锦衣身边的忘离忧。
“抱歉抱歉,没忍住,笑了。”说着抱歉的话,可是却愈发笑得开心。
那公公自然也是听懂的,这不,脸都紫了,“大胆,你可知杂家是谁!”
这话才刚说完,他身后的一小公公就凑到他耳边说了几句,随后便拿过小公公手里的画册,看看画,又看看墨锦衣,然后翻一页,瞅瞅忘离忧,很明显不是,便又看向两人身后的云归,然后又翻了翻手里的画册,点点头,“是你们了,其他两个人呢?还是说换人了?”
语气依旧高高在上,看来是个没经过社会毒打的。
这么想着,墨锦衣便把忘离忧给拉在身后,在他动作那一刻,云归便给云浪使了个乖乖待好的眼神也上前了。
一袖热浪起,一扇狂风骤,两人一同出手默契配合,对面那一波就全被掀翻了锅,一个两个都入了锅,四脚朝天往天窝!
“啧,真弱。”墨锦衣甩了甩袖子,他还以为在皇上身边的,怎么也得是个高手,没想到就这么被掀翻了,啧,菜鸡。
想着就下意识的伸手去拉身后的人,结果却没有牵到,回头,就看见忘离忧已经溜上去了,估摸着也是去找时寻去了,“啧,无情。”抬腿也跟了上去。
云归收回玉扇,看了眼四周,嗯,还好,没怎么损坏,看来力度控制更完美了,“这个,是给贵店的赔偿。”说着就丢了袋银子过去给脸色依旧正常甚至有些解气的小二,“抱歉抱歉,我们已经尽力最小伤害化了,下次会更注意的。”
小二点头,“客官无碍的,是本店的不周,叫人打扰了各位。”
云归点头,便也转身上了楼,不知道为什么,云浪只觉得自家公子的下次说的有些怪怪的,有点蔫坏蔫坏的感觉。
事实上,还真不是云浪的错觉,因为在这之后,那公公依旧趾高气扬蹬着鼻子上了天,不仅叫墨锦衣众人滚出来接旨,还拿皇上压人,更是说出了要灭他们九族的话。
嗯,云归在听到那话后可是一点留手的心都没有,连骨扇都拿了出来,若不是因为墨锦衣在,他估计就要下去直接开杀了,动他可以,动他的家人,那就不行,哪怕是一句不可能的话。
云浪自是注意到自家公子手里那把骨扇了,在他拿出那一刻,那气息简直不要太熟悉,龙骨,还是赤龙,那可是极为凶残的一种恶龙,其血脉是最接近真龙的,即便是死了,那煞气也不是一般人可以受的了的。
云浪可不认为是那骨上的符文叫云归可以不受影响,所以,他家主子公子身边的,到底都是些什么人?
怎么感觉一个比一个看不透?
锦衣少爷与离忧少爷,是新生,可若是分开看,却丝毫没有新生的气息,反倒是主子身上的新生气息比任何一个都重。
还有那一只睡觉的狐狸,自己就更是看不透了,完全就看不见,反倒,越看越有种臣服感,能叫自己感觉到臣服的,那估计也不是一般的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