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无想起了那个男人。
那个救了自己一命的男人。
那天虽说后面确实昏迷,但是前面的经过,孙无至今难以忘记。
那个男人只是第二阶叩道境,连真正的“道”的都没有抓到,又如何能做到明心?
可是就是这样一个人,竟是能够力挽狂澜,压下那地水与天石,能够打破连伏龙一脉,都万万没有想到的事情。
这个人到底是什么来头?是无意之中入局,还是有人专门摆了一道?这是孙无的问题,孙无苦思无果。
孙无只能摆了摆头,以驱散此刻的烦闷。
有太多的问题摆在眼前,大到宗门未来的走向、这个世界的正义与邪恶。但是又小到今晚要去哪里住宿,是吃辣一些的还是喝酸汤了?
孙无就是这样一个纠结的人,但是正儿八经遇上事情的时候,孙无就会异常果断。
他的师父曾经评价过孙无,盛世平,乱世则立。
孙无不知这句话深层意思,是嘉奖还是批评。
孙无没有问,师父也没有说。
孙无站在伏龙山脉的一处高峰之上,登高才能望远。
他朝着昨夜来的方向,望了一眼。
转身唉声叹气道:“姑娘的手都没摸过,都三十了,算了,喝碗酸汤得嘞。”
大步向前,夕阳却未西下。
跨过伏龙山脉,到了剑南道,一路向北,也就意味着离关雎家越来越近了。
不过关雎的心情却是不怎么美好。连着赵钱树都能看出来,更何况王落了。
祝夜郎找借口,下马车一路步行,美名其曰带着赵钱树锻炼筋骨,不然后面的难关更不好应付。
赵钱树直嚷嚷着“老子赵钱树天下无敌,不用在意锤炼筋骨这番小事。”
祝夜郎一巴掌呼啦过去。
马车一路颠簸,关雎盯着窗外景色倒是没有说话。
王落一只手使劲的搓着,犹豫了半天也不知道怎么开口,关键是对症下药,对方什么情况自己都不知道。
“关雎,马上就要到家了,怎么看你一脸不开心的样子?”王落酝酿左右开口道。
关雎回头望着王落,盯着看了许久许久,也不说话。
王落尴尬的摸了摸脸庞:“是有什么东西?”
关雎笑眯眯的摆了摆头:“小王落,我有一个问题想要问你。”
“你说。”
“如果哈,我是说如果有一天,我要是不在了,你会怎么办?”
王落一听话,连连“呸呸呸”轻轻打了打关雎的嘴:“晦气晦气,不吉利不吉利。你怎么可能不在了,你年轻,貌美如花,活力无限。怎么可能会不在了,瞎说。”
关雎跟着就笑了,连连照做也打了打嘴巴:“我就是打个比喻。”
“不会的,关雎姐你不活一个百来岁,都是老天无眼。”
关雎这时候脸色才好了不少,面色也红润起来:“那要是有一天我去了别的地方,你这辈子都见不到我了,但是我又很想见你。你会怎么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