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般情况下,倒地的赵宝珠眼神闪烁,就见那石子在她头顶之上飞去。
赵宝珠目光随着穿过自己的石子朝后飘去。
就见原来她身后不知不觉有着一道黑影蹿过,那石子射在那,原来是条灰兔。
一阵令人牙酸的撕裂声,一阵血液涌出,将那灰色的兔子淋成了血色。
赵宝珠躺在地上,直勾勾的朝着顾景之看去。
顾景之神色冷酷,眼神冰冷,“再敢纠缠我,你就如这只兔子!”
如同一道雷霆劈在脑海中,赵宝珠满脸的呆滞,眼睛瞪大,似什么都看不到,嗡鸣声一阵阵。
顾景之冷冷的扫了她一眼,上去,一把提起那死兔子,加快脚步朝前走去。
再翻过了几座山头,到了大奎山,随即他又马不停蹄的朝大槐村赶去。
朝着那后山翻过去时,顾景之目光掠过,后山腰上已经没有了人影。
只有之前击杀兔子留下的一些血迹,还有人落地翻滚过的一些痕迹。
顾景之神色无波无澜,眼底再不断的靠近苏家宅院才涌出一点暖意。
而清洛在厢房和苏清瑶说了会儿话,外面就有人喊她。
走出去一看,却是众人说别光在屋子里待着,和他们一同说说话,也好让他们放心。
清洛自然是不会将苏文氏和苏钱氏等人的鬼话听进心里,不过也没多说什么。
苏清瑶从厢房里搬出椅子,二人就坐在了门边,晒着太阳,暖洋洋的。
他人看了也各自的拿出椅子,与清洛有些距离有一下没一下试探着说些话。
清洛懒洋洋的应着,不想回答的就不出声,也就和苏清瑶说话态度寻常,时不时说说。
眼看众人不断将话题挑到大奎山上,清洛仰高了脑袋,让阳光照在自己的脸上,一阵的暖意。
她也明白苏家人是知道奎山资源丰富,山珍各有,其它的不计其数,就想多知道些。
但先不先她在山上那些天都在洞府里面忙着,将家装饰好,没出去过。
就算是出去了又如何,就算有了好东西,她还会告诉暑苏家,让他们去吗?
就算他们知道了,这几个小身板有能力去吗?
尤其是几个少女还问到是不是有什么山参灵芝的,清洛直接嘲笑起来。
苏清云面色有些尴尬的别开了脸,同时的还没来得及问出这话,但同时也想问出的苏清瑶垂下了头。
再说了会儿话,逐渐没话说,气氛慢慢尴尬起来,顾景之走了进来。
清洛看到他两手空空,站起身迎上去。
“大姑娘这就走啦?不留下来吃顿饭?也没必要着急赶回去。”
苏文氏拍拍大腿,慢慢站起身,笑着说道。
清洛回头看了她一眼,淡淡道:“还是不了,着急赶回去。”
我怕留在这吃顿饭,你们都要肉痛的缩衣减食好几天。
因为如今开春,家里户户事事多,上白云镇赶大集,众人都是有意识的加快手脚。
回到了村里比平日早了不少,也不过是半上午。
这会儿赶到大奎山,由顾景之带她,一个多小时的路程到,那也是午时。
早上出门温火炖着一锅肉,再临时炒个青菜很快就能开饭。
有了划算,清洛可不想在这尴尴尬尬的吃饭,还吃点咸菜。
和自家夫君一起吃饭,饭菜又好,还舒坦,选哪样,她又不傻。
苏清瑶走上去,歪着脑袋,两只手对清洛摇晃,清洛抬手挥了挥,点点头,便与顾景之手挽手朝外走去。
在一路走到后山,爬到了山腰,清洛才问道:“背篓和篮子呢?”
顾景之回答道:“方才到大奎山外一座山头,把东西放在隐秘的地方不会丢。
待会儿我先送你回家,再下山去拿东西。”
清洛手探到身后,将顾景之大护着她的手臂拿出,拍了拍他的手背。
二人十指相扣,一下又一下的摆动在之间,一同朝前走去。
“不必这么小心,这山路也是时常走,再者你先送我到家再又下去,这之前又赶了一趟,多累呀。
就当锻炼了,走的多了,我就习惯了呗。”
说是这么说,从这后山到大奎山的外围,那走多了还真能习惯。
但是再上面,野兽不断叫吼,山路更是崎岖不平,有坑有洞,时不时的可能还有毒虫。
一片片的丛林拦路,窸窸窣窣的,好运的分开一瞧野鸡野鸭野兔。
再悲催的就是毒蛇盘踞着,逮你就是一口,所以这还真不能习惯。
顾景之看出了清洛一点气虚,停下脚步,手按住她肩膀,让她看自己。
他弯下腰,眼神与清洛平视,放慢了声音更显低沉,带着磁性。
平日不说不讲究卫生,但也挺糙的人这么放慢语速,竟也似透上几分优雅。
“清洛,阿洛、不要勉强自己!
我永远都在你身边,我不会让你独自上山或者下山。
而有我,你就只需要开心,不需要想着走习惯了,哪日自己也可以一人走。
因为我始终会在你身边,你不需要坚持、强迫自己!”
清洛眼眶微红,这话前世今生都未曾有人这般给她以承诺,誓言般说出。
漂亮的桃花眼珠泪盈眶,随即泪珠夺眶而出,滑过清丽面容,若梨花带雨。
方才的少女哭的撕心裂肺,带着浓浓的绝望,即使狼狈,让他人听着也可能会动了恻隐之心。
顾景之不为所动,没有丝毫的涟漪,一定要有情绪也只有厌烦。
而如今清洛只有一滴泪珠滚下,他就急得手足无措。
并非是因为绝美女子流泪,神仙落泪般美,而让人忧伤担忧。
顾景之只觉得面前女子不管是美丽还是丑陋,年轻或者苍老,他都不想让她流一滴泪,或皱一下眉。
哪怕只是一滴,一下。
清洛按住顾景之颤抖的手,“你别慌呀,我这是高兴的。”
顾景之粗糙的指腹带着怜惜的缓缓头擦过清洛脸颊的那一滴泪水。
但再小心还是留下一点点的红,顾景之眼里满是懊恼。
“我,我……”
清洛张了张嘴,一时说不出话。
顾景之连忙安抚道:“别急,慢慢说,我一直都在,不要着急,不想说,说不出也没关系。”
清洛又哭又笑,擦过了眼泪,抬高了头,“我想问、你说的,你的承诺都是真的吗?”
顾景之深深的点下头,“对阿洛只有真话,任何一句话都是发自内心!”
男人的话,骗鬼的鬼话。
但清洛能感觉到这话的分量,他这时一定是抱以最诚挚的心。
哪怕以后可能变心,可能变味,但这时他是最为真诚的。
也许承诺是有期限的,但这会儿自己就应该相信他。
他抱以真心,自己也同样以一颗真心相对,真心换真心,此方不负真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