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那熟悉的声音,夏老太和夏百川面色齐齐就是一变,心道:她怎么来了?
然后下意识的就看向一旁的乔澜,见她仍是一幅无动于衷的面瘫脸,因为心虚心中不禁有些打鼓,目光闪烁。
乔澜将这些都看在眼里,眸光一转望向推门而入的女人。
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修白的大长腿,脚上蹬着双足有八公分的高跟鞋,她看着便有些皱眉,心想这要是摔一下那可不得了。
紧接着空气中便飘来一股香味,乔澜虽不用却也知道那是今年香奈儿的新款,清新有余却不浓郁,很受众多女性的欢迎。
又过了几秒那女人终于款款而来,只见她穿着件紫色的束腰过膝长裙,衬的皮肤越发白褶仿佛能恰出水来。
再往上便是那妩媚美艳的容颜,毫无疑问沈问玉长了张足够将许多男人都勾的神魂颠倒的妖精脸,再加上保养得宜明明三四十岁却看着像二十出头的成熟女人。
沈问玉一进来便直接将目光定在陌生的乔澜身上,越看她的心就跳的越厉害,这样出色的青年以她对夏百川的了解怎会放弃?
即便是当初乔子凌回家,她也没有产生过这么浓重的危机感,尤其是那冰冷的眼神仿佛能看穿一切。
让头一次见面的沈问玉就本能的对她产生一股排斥,都说女人的第六感是最准的,她也深信这点所以当下便将此人视为威胁。
她的目光太过直白,眼底的敌视与警惕太过明显,明显到夏百川和夏老太都看的一清二楚。
夏百川面上闪过厌恶,沉声道:“我这边还有事,你先回去”
“你不会告诉我夏子凌不是你儿子,眼前的青年才是你儿子?”沈问玉嗤笑一声,挑眉直接将他的话给堵死。
“你怎么知道?”
这回出声的不是夏百川而是夏老太,她惊讶的看着沈问玉,这事明明他们也是前两天才知道的,这女人几天都没回家又是怎么知道的?
突然夏老太想到乔子凌,既然他能对自己坦白那对沈问玉坦白也能说过去,只不过她确实没想到那家伙会蠢到这程度。
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蛋夏老太在心里狠狠的咒骂。
夏老太能想到的夏百川自然也能想到,只不过他想的更多,若说是乔子凌告诉沈问玉的,也不是说不通。
但他又是怎么得知自己约乔澜在这边的醉仙居?电话是他亲自打的,知道的也就他和夏老太还有乔澜。
夏老太肯定不会说,他自己更不用说那么就剩下唯一一个可能,就是乔澜自己
但这可能吗?
先不说乔澜认不认识沈问玉,她这样做的目的又是什么?
是因为得知真相蓄意报复?还是单纯的想看他们笑话?
一瞬间夏百川脑子里便闪过成千上百个可能,最后他将这所有的一切都全部抛出脑外。
因为即便这些猜测都是真的,但最重要的一点却不成立,假设这些都是乔澜蓄意安排的,她的目的是为了报仇。
那么她又是如何得知自己今天会打电话来,然后提前布局这一切?
很明显不可能,除非她有预知未来的能力所以才将一切都提前布置好,就等着他往里跳。
夏百川摇了摇头将这个匪夷所思的想法抛出脑外,殊不知却正好与真相擦肩而过。
沈问玉的加入让两人计划搁浅,她本就是来搅局的,一进来也不跟那两位多说直接将矛头对准乔澜。
她相信若这青年知道真相,两人的如意算盘就会打空,毕竟这青年一看就不是个容易糊弄的。
是以她不顾婆婆和丈夫吃人的眼神,风情万种的在一旁沙发上落座,嘲讽道:“婆婆你可真敢说,当初要没您的鼎力相助我哪能这么快入住周家?
现在把脏水都往我身上泼,想把自己给撇出去,想得美”
“你住嘴胡说什么”夏老太面色一变,怒瞪着儿媳妇。
沈问玉却是妩媚一笑:“胡说?当初是谁主动找到我,说一定会给我肚子里的孩子和我一个名分?”
说着好似想起什么,对着乔澜道:“当初你的好奶奶明知周明珊怀孕,一听我说是个男胎立马眼睛都直了,要不是她应承我会给孩子一个名分,我也不会去找百川”
“沈问玉”夏老太猛地一拍桌子,脸上的紧张任谁都看得出她在害怕。
乔澜有些了然,当初她母亲才刚刚怀孕三个月左右,而沈问玉肚子里的却已经五个多月。
想必当初就是沈问玉框夏老太,老太太听说是个男胎就暗中挑拨,两人一拍即合这才有了后来的事。
夏百川也有些愕然,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的母亲:“妈你怎么能这样?”
他从来都不知道沈问玉这件事情中还有母亲的身影,当年他根本就不喜欢这个女人,如果不是她说不定珊珊也不会因此做出那种事。
被儿子质问,夏老太一下子就慌神,要看纸包不住火她就将所有的怨气都朝着沈问玉发出去。
“没错是我做的,但那也是你骗我在先知道我重视百川的骨肉,所以故意骗我说肚子里的是男胎,你这个骗人精”
“呵别把自己标榜的那么高尚,我只不过是你赶走周明珊的契机罢了,你不喜欢她讨厌她所以看她不顺眼,而我的出现正是那个理由你敢说不是?”
沈问玉身高足有一米六五,加上高跟鞋也有一米七几左右,往那一站绝对有藐视夏老太的资本。
她双手环胸不等婆婆回答接着道:“你说你儿子是被人陷害,那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他根本不是。
当初他和公司的几个人来夜总会,酒都没喝几杯跟我翻云覆雨的时候那可是丝毫没有醉意,我到现在还记得当时的场景。
你们镇巴别人都当傻子吗?夏百川你要真有能耐就告诉你儿子真相啊”
闻言夏百川脸色一黑,真真是恨不得当场将沈问玉掐死,好堵住她那张嘴堵住那些秘密。
但是乔澜又不是聋子,即便她并不在意但也得扮演好疑似父亲出轨的问题,于是她没在保持沉默,抬头与他对视。
“她说的都是真的吗?”
夏百川沉默,到了这个时候他若再说谎那肯定会在还没认回的儿子心中留下不好的印象,大丈夫敢作敢当于是他认了。
“是,当初你外公外婆突然去世,你妈妈将自己锁在房间不肯出来,公司的烂摊子就都压在我的身上。
当时我手中持有的股份并不多,而且因为才去公司没多久,所以那些董事都仗着资历老处处刁难。
那次的事是因为一个公司的董事,非要在外面谈事,但当时我并不知道要去的是夜总会,等到了地方已经来不及……”
那董事本就是有异刁难,所以整个过程中只喝酒不谈事,夏百川酒量根本就不行只不过他不会产生任何不良反应。
单单就是头晕看东西模糊,再加上沈问玉有意勾引,所以两人很快就滚在一起,不过夏百川却说当时他已经头晕的看不清所以只是把她当成自己老婆。
对于这个说法沈问玉不置可否,确实当时他虽然跟自己在亲热,但嘴里叫着的名字却始终是“珊珊”。
而乔澜听了这个解释,脸色却并没有任何好转,毕竟之前夏老太说的可是被人陷害之类的。
如今这样可不就是自打嘴巴?
一时间夏老太和夏百川意识到,今天只要有这个女人在,他们不仅不能达成所愿还会被抖出许多不为人知的内幕。
这对认回孙子影响的可不是一星半点,夏老太生怕她胡说八道,把眼一瞪语气不善的道:
“这里不是你来的地方,赶紧回去我跟百川还有事”
“婆婆这说的什么话?你们偷偷认儿子怎么能漏了我这个女主人?”
说着便回头问道:“这位小帅哥怎么称呼?”
“沈问玉你给我出去”夏百川一见她那样子心底就有一股无名火,尤其是还对着他儿子抛媚眼。
顿时他的心绪就像打翻了坛子,五味具杂真是什么都有。
夏老太此时也是跟儿子同仇敌忾:“你赶紧给我回去,别在这里添乱”
两人是巴不得她赶紧回去,但沈问玉却稳坐泰山一点没有要走的意思,不仅如此她还招来服务员:“上菜另外在拿一瓶葡萄酒”
这理所当然的态度可把夏老太给气的脑门突突直跳,老太太再也忍不住豁然站起来砰的一下拍着桌子咆哮:
“沈问玉百川还在这里你居然擅自做主,你还有没有将他这个一家之主放在眼里?”
“我给你两个选择,一是立马消失在我眼前,这事我可以当没发生过,第二若你不愿走留下也行,但从现在开始你每个月的零用钱都全部扣除,你休想从我这里再拿到一分钱”
夏百川有着多年的商场生涯,虽然他并不是聪明绝顶的,但这么多年下来也让他积攒许多经验。
最普通的也是最有效的,便是抓住敌人的软肋,知道她最害怕什么,俗话说打蛇打七寸,只要捏住七寸何愁她不投降?
果然听到零用钱沈问玉面色一变,虽然她有偷偷藏私房钱,但那跟每月夏百川给的可是小巫见大巫。
加上这么多年花钱大手大脚习惯了,说句夸张的没了那笔钱出门都成问题,但是想起刚才电话听到的那些话心里就不是滋味。
她知道夏老太瞧不起她,连带着夏百川也觉得娶丢尽面子,可是既知今日又何必当初?
当初他不也是娶了千金小姐,可结果怎么样?他自己口口声声说爱她,可是自己还不是轻易就插足。
说到底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他夏百川没那个娶千金小姐的命,他自己还是农村山沟沟里出来的,要她说他俩还真般配。
反而是夏百川配不上周明珊
这样想着她的心里痛快许多,看着一旁的乔澜眼珠抓了转,嘲讽道:“你可千万不要被这两人给骗了,那么多年不找现在才来能安什么好心?”
“啪”
夏百川毫不犹豫的走过去直接就是一巴掌,此时的他面色已经阴沉的仿佛随时都能爆发。
“还不给我滚回去”
他这一声暴喝不仅将沈问玉给吓一跳,就连旁边站着的夏老太也悄悄噤声,幸灾乐祸的看着那贱人,心里大呼痛快
沈问玉本就憋了一肚子火,若是平常看到怒目圆睁的丈夫或许会怕,但今天她积攒着的怒气却因这一巴掌彻底爆发。
“我有说错吗?周明珊走了十几年怎么没见你找她?现在她的儿子长大成人你就想方设法的找回来。
为什么?还不是因为你没儿子继承?想找个人给你养老?”
“你住嘴”夏老太也急了,上前扯着沈问玉就想让她住嘴。
有些事情大家都明白,但她这么**裸说出来却不对,尤其是他们还没跟乔澜培养出感情来。
这样一来就会对他们的印象大打折扣,接下来还怎么让她接受他们?
果然沈问玉这话一出,就见乔澜面色有些阴沉,握着茶杯的手微微有些用力,夏老太毫不怀疑那茶杯会不会下一刻就碎裂。
夏百川见了额头也有些冷汗,连忙解释道:“澜澜你别听这个女人胡说,当年我派过很多人找你母亲,是她不知情所以才胡说八道的”
“对澜澜你别听她的”夏老太连忙附和儿子的话。
沈问玉忍不住嗤笑出声:“真是可笑,你会去找一个给自己戴绿帽子的女人吗?”
“闭嘴”
这次是乔澜和夏百川一道出声,前者是因为母亲被污蔑,后者则是因为提到难堪的事而面色不虞。
乔澜淡淡撇了她一眼:“母亲是什么样的人我最清楚,夏夫人说话请注意分寸”
“怎么?做的还说不得?当年这事可是铁证如山,不信你问问你的好奶奶”
被点到名的夏老太面色一僵,这时候她不论说什么都不对,最好的办法就是闭嘴保持沉默。
她的沉默让沈问玉很满意,也让她挑衅的看着眼前的青年,却在听到她话的下一刻脸色巨变。
只因乔澜说:“证据是可以伪造的,谁是谁非总有一天真相会大白”
她笃定的话语让沈问玉心中一颤,尤其是那直勾勾的眼神让她总觉得这青年似乎知道什么。
但那不可能,这件事只有她一人清楚其中的原委,就连周明珊自己也不清楚那中间的曲折。
她有些慌乱的摇摇头,却忽略了旁边夏百川看着她异样的眼神,按理说他才是对妻子最了解的人。
但还有什么比那一幕来的更真实?他也曾告诉过自己那些是假的,但却找不到说服的理由。
几人明显不愿多说的样子引起乔澜的怀疑,看来她得好好查查当年的事,这其中最值得怀疑的便是沈问玉。
房间内的气氛一时有些沉默,就在这时乔澜豁然站起身来,冷冷的道:“我还有事就不打扰夏董跟家人叙旧”
说完便头也不回的朝门口走,夏老太一见顿时急了,两步走上前抓住她的胳膊:“大孙子你可不能走,你千万不要听那个女人胡说八道,她那是成心诋毁”
“妈您说这话可真不脸红,您忘了当初是怎么指使周明珊的?您忘了那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是如何会做饭的?你忘了当初自己怎么恶声恶气的气她吗?您…”
“够了”夏百川一个暴喝,吓得老太太都哆嗦一声更不用说沈问玉,他饱含警告的瞪了她一眼,吓得她面色发紧站在一旁再也不敢吱一声。
这个时候的他谁都不敢惹,两人一起生活这么多年对于他的脾气还是知道的,当下安安静静的站在角落。
见她消停夏百川才头痛的揉着眉心,叹了口气无奈道:“乔澜你先回去,等过两天我再联系你,你要相信爸爸”
他说的诚恳但乔澜已经不信他的话,毫不停顿的出了房间,夏老太眼巴巴的看着孙子出了房门,里头只剩下一家三口。
“好你个沈问玉我看你是翅膀硬了居然敢对老婆子顶嘴,今天看我不打死你个小贱人”
认孙子没望,老太太就把所有的火气都朝沈问玉身上发泄,抓起桌子上的餐具便丢了过去。
只听“咔嚓”一声,碟子掉落在地上发出一道响声,沈问玉也不是个傻的站在那等着被砸,她稍微一躲就闪了过去。
见没砸中老太太心中更是郁气难结,怒气冲冲的对着儿子道:“百川你快管管这个女人,如今都能踩在老婆子头上,你不在她得怎么欺负我?”
“可怜我早年死了丈夫,一把屎一把尿辛辛苦苦将你抚养成人,考上了好学校娶个温柔的千金小姐,却因为这个女人给搅得鸡犬不宁,真是作孽啊我怎么就这么倒霉…”
说着说着老太太就哭了起来,夏百川一向都很孝顺,当即便走过去轻声安慰:“妈你别哭了,我会好好管的”
沈问玉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说什么自己倒霉算来算去还不是她自己选的,当初要是她没有那么挑剔周明珊事情也不会这样。
现在又来哭诉,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偏偏夏百川还就吃他老娘这一套。
果然哄完了老娘,夏百川就神色阴狠的瞪着她:“从今天开始你的零用钱全部扣除,你给我老老实实呆在家里不许迈出家门一步,否则我就打断你的腿”
“凭什么?夏百川你不能这样对我”沈问玉毫无形象的大声嘶吼,可见夏百川确实抓住她的软肋。
猛然间她回想一下,似乎找到他这么做的原因,顿时嘲讽道:
“夏百川你是害怕我阻挡你认回乔澜?我知道你没打算让美瑶继承你的公司,只想着找回周明珊生下的儿子来继承,但你别忘了你的公司是怎么来的”
一句话夏百川面色突变,不知想到什么竟一时没有吭声,沈问玉连忙趁着这个机会快速的离开房间。
出了房间她的心就跳的越发厉害,尤其是对于那个叫做乔澜的少年,她快速的走到停车场启动车子。
直到看不见醉仙居才停下来,他仔仔细细的回想着那青年的所作所为,尤其是看向自己的神色。
不知为何她总觉得那青年好像是知道些什么,难不成事周明珊说的?
念头刚一升起她便否定的摇了摇头,那种事周明珊遮掩还来不及,又怎么可能会对儿子开口。
那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沈问玉握着方向盘苦思无果,渐渐她就将注意力集中在别的地方,按照夏百川的所作所为她基本可以猜测到他的想法。
无非是觉得女儿无法继承,或许是因为他的亲身经历怕女婿夺了公司,所以他对把公司交给夏美瑶十分不放心。
先前找到乔子凌的时候她并不担心,因为那孩子一看就很单纯,要不然也不会三言两语就会对她产生好感。
可是这个乔澜却不一样,先不说她手里的那些秘密,一旦公司交到她手里沈问玉敢猜测夏百川肯定不会好过。
一旦她知道真相这些人都不会好过,可怜夏百川竟然被蒙蔽看不清,真是可笑
这样的一个人绝对是威胁,不仅仅会威胁到她女儿的地位,更会威胁到她的荣华富贵,这个人绝对不能留
沈问玉美艳的面容上闪过一抹不符合形象的狠辣,思索了半晌她掏出手机快速拨打一个号码:“喂?”
“什么事?”电话那头传来一道懒洋洋的声音。
“是我,玉儿”
“哦?难得玉儿还会想起我,怎么那老东西又没满足你?正好好久没看到你了我说个地址你过来一趟”
沈问玉面色一红,随即正色道:“这事一会说,我这边有件棘手的事请你帮忙,对象是一个十**岁的青年。
名叫乔澜,穿着件白色的衬衫,长的很精致说话青青冷冷的,十五分钟前刚从光明路醉仙居出来”
那头沉默一会道:“知道了”
┄┄┄
乔澜出了醉仙居后,并没有立即就坐出租车回学校,而是双手插兜围着附近开始压马路。
这时候已经接近晚上六点钟,正是下班的高峰期,也是路上行人最多的时候,公交车地铁马路上到处都是形色匆匆的男女。
若是以往一个个必定是抱着手机打发无聊的时间,但是今天却被马路上那道清冷的身影所吸引。
夕阳西下一道纤细的身影双手插兜,一张雌雄莫辨的脸蛋叫许多人红了脸,比起那些电视里的明星模特都出色许多。
有些女生便在一起谈论这是不是还没出道或者刚刚出道的明星,但是问起同伴却没有一个人知道。
而低着头的乔澜却并未发现自己早已成为所有人的焦点,此时的她结合母亲和周明珊给出的话语渐渐凑出一个事件的真相。
母亲不会说谎,而且也没有必要。当年沈问玉意外或者有意怀孕,然后得知夏百川的身份起了念头。
奈何那时候夏百川对周明珊情深,却并没有理她,沈问玉无奈之下就找到了夏老太太那里。
夏老太太对周明珊不待见,加上沈问玉说自己怀的男胎,一个想挤兑走儿媳妇一想要荣华富贵,所以二人一拍即合。
接下来便是夏老太各种刁难,母亲因为夏老百川不得不忍气吞声,要让她说公司是周家的,房子也是周家的。
夏老太有什么资格鸠占鹊巢?凭什么想要将主人赶出去?
母亲的做法或许懦弱但她却不能说,而她现在要知道的就是当年到底发生什么事情导致周明珊离开周家。
看夏百川的意思似乎是母亲做了对不起他的事情,但即便这样母亲也不会抛下外公的心血和生活了几十年的土地。
她相信这中间一定发生过什么事,其实乔澜心中信心有种感觉,她总觉得母亲在落后的穷乡僻壤是在躲什么人。
是夏百川?还是谁?
她想不通也想不明白,眉头微微簇起等到抬起头来却发现不知何时竟然成为众人的焦点。
此时周围举起的手机不少,有很多人都将这俊秀的青年拍了照片,还有的配上图发到网上,一时间引起不小的骚动。
就在这时突然一辆辆警车呼啸而过,正好就停在乔澜对面的万佳商场,大批武装的警察从警车上下来,迅速在现场建立其一道道防护肉墙。
爱看热闹是天朝人的天性,刚才还在拍照的路人顿时驻足不前,但是看着他们的样子却又不敢靠的太近,生怕被波及。
“怎么回事?这是出什么事了?”
“听说出了抢劫犯,还挟持了人质”
“啊?好可怕幸亏我没去”女生后怕的拍了拍胸脯。
这时只见从警车上走下来一人,他手里拿着大喇叭千般一律的喊着:“里面的人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了速速放开人质束手就擒,法律会给予你们从轻处置”
商场里头毫无动静,甚至连个回声都没有,那些抢劫犯倒是非常淡定,不论这头警察说什么里头就是没有一句回话。
乔澜挑了挑眉停下脚步,散开神识一看很快就发现里面的人,只见在柜台的下面正藏着两人。
另外还有一人藏在玻璃下方,所藏的位置都是狙击手看不到的地方,而且因为是神识所以乔澜很清楚的看到对方的表情。
他们面色非常淡定,不论外面的大喇叭说什么他们都没有任何动作,淡定的让人觉得不像是绑匪。
乔澜心中不禁升起一丝疑惑,下意识的用神识将四周又扫了一遍,看到二楼的倒计时时面色就是一变。
前世乔澜也算是身经百战,什么大场面小场面没接触过,什么恐怖分子劫匪毒枭都是数不胜数。
对于热武器自然也十分了解,炸弹当然更加不陌生,然而眼前的这个微型炸弹却是她从未见过的,这不禁让她心底升起一股无名的不安。
超乎寻常淡定的抢劫犯,一时间乔澜就想了很多,看着还在那边卖力劝慰的警察不禁冷笑一声,在周围人诧异的目光中坦然地走了进去。
警察看到有个年轻的小伙子,当即将她拦在一米开外的地方:“这位同学,里面很危险请不要在往前走”
“我有事要见你们领导”
警察微微一愣:“抱歉我们领导正在忙着商量对策”还有一句话他没说,那就是领导可不是想见就能见的。
乔澜皱了皱眉,眼看着里面的计时器已经剩下四分钟,可是这些人却还在浪费本就不多的时间。
当下她也顾不上什么,抓住阻拦的警察用力一拉,膝盖猛地一顶便将他制服,然后还没等他来得及叫出声已经冲了进去。
“袭警啊”
周围一片哗然,有的人为她的大胆感到担忧,有的人则为她的帅气而面色泛红,一时间周围一片嘈杂。
那警察的叫喊自然引来同伴的关注,就连那领导也放下大喇叭问道:“怎么回事?”
恰逢这时乔澜已经走到他的身旁,利落的道:“二楼处有炸弹”
“什么?”那领导一惊。
“你是什么人?”旁边的人见她面生皱眉问道。
那领导也是一愣,刚想问就见乔澜从口袋里掏出一个证件,打开一看上面写着“国防大学”四个大字。
领导也是军人出身,下意识的抬手敬个军礼:“您好安国庆”
乔澜回以军礼:“16届新生乔澜”
众人一见她的动作瞬间明白,离得远的虽然不知那是什么证,但一看这个她这个动作立马恍然大悟:原来是兵哥哥
先前她说的话或许没有威信,但这会证件一亮诚信度立马上升,旁边的下属虽然还有疑问却没多说什么,只是看着乔澜的眼前满是不信任。
那领导对突然出现的军校生虽说也有些疑惑,但却对她话里的意思很在意,当即就叫来人:“去检测一下有没有炸弹,另外通知拆弹专家”
有炸弹?
待命的警察也是一惊,反应快的已经开始迅速的疏散人群,乔澜看着那里头的时间心情顿时有些糟糕。
略微思忱一会直接将电话打给罗教官还不等那头说话便道:“教官我是乔澜,你查一下13年入伍的特种队爆破手孔启立,他今年二十二岁,找到后让他接电话”
“啊?乔澜你那边出了什么事?”罗教官只愣了一瞬间,很快便反应过来。
乔澜却来不及解释,简洁道:“我这边发现一枚炸弹,不是寻常的炸弹”
罗教官还想再问但一听这情势也知道不太可能,当即便小跑着将情况说了一遍然后根据手机定位乔澜的位置,瞬间现场的画面就传了过来。
“马上去联系13年入伍的特种大队爆破手孔启立,今年二十二岁”
这头乔澜利用神识仅仅的盯着那微型的炸弹,她试图找到抢劫犯手里的遥控器却一无所获,看来他们是一早就启动了。
那警察也听到乔澜的话,一听说不寻常他的表情就有些凝重,这时候负责检测炸弹的人员也已经回来。
警察的面色有些不好:“老大,这里头确实安装有炸弹,而且已经启动目前只剩下五分钟不到的时间,怎么办?”
怎么办?
凉拌
五分钟等到那些拆弹专家到来的时候这炸弹早就炸了,还有个屁用领导忍不住在心里骂起了脏话。
就在这时领导又想起关键的地方:“一开始你们怎么没检测出有炸弹?”
“这枚炸弹很特殊,我们检测了好几次都没有检测到,听了这位军官的话换了特殊仪器检测好几次才感觉到微弱的信号”
闻言那领导面色更差,就在这时乔澜捏在手中的电话猝然响起,她接起来里头便传来熟悉又陌生的声音:“我是孔启立”
孔启立乔澜心中一震,脑海中浮现起前世那张沉默寡言的面孔,乔澜是因为蜕变而冷漠话少。
但他却是真的话少,除了事关炸弹爆破以外很难听到他跟人多说一句话,但前世在队伍中却是乔澜最信任的人,没有之一。
原本她最信任的是展家宝,也是她一手培养的他可是最后捅刀子的正是他,而除了他之外就剩下爆破手孔启立。
孔启立本来是在部队训练,突然领导急匆匆的找他还有些疑惑,让他接电话的时候更加迷惑。
但上头却已经将大致情况跟他说过,所以需要了解的就是对方需要他做什么。
乔澜一手拿着电话,另一只手已经夺过那警察手里的东西,拎着便头也不回的进入了万佳商场。
就在她刚进入商场的时候,抢劫犯也看到她的身影当即就瞄准开了一枪,但令人不可思议的是子弹居然自动诡异的落下。
这是什么情况?饶是淡定的劫匪也忍不住露出惊愕的表情,张大的嘴巴活活能塞下一个鸡蛋。
乔澜却顾不得几人,手中一道法诀打过去人便悄无声息的晕了过去,其实在进入商场的时候她就已经让两个小家伙给四周布置了结界。
所以即便那两人开枪外面也听不到,更没有任何动静,同一时间军部正密切注意这边的众人只看见屏幕花了一下,然后再回过神来就看到那倆劫匪倒下的情况。
嘶…
看着屏幕的所有人都倒抽口凉气,很想知道她究竟是怎样办到的。
然而此时乔澜却顾不得众人的心情,虽然面色依旧淡定心中却有些打鼓,毕竟对于拆弹她并不擅长,之所以如此也不过是不想有太多伤亡,当然最重要的是相信孔启立。
“一会我将炸弹的情况描述给你,你根据我说的内容指导我怎么拆弹,明白吗?”
闻言孔启立面上闪过一抹讶异,沉默寡言的他忍不住问道:“你就这样信任我?”
乔澜勾唇一笑:“谁让我们前世曾经是过命的战友,我相信你有这个实力”
听到她这话众人都以为事在宽慰孔启立让他别紧张,却只有孔启立自己在听到这话时不知为何心底升起一股异样,似乎真如同她说的那样,两人前世是并肩作战的战友。
“我一定会保你安全”
两人虽说才第一次合作,但之间的这种默契不用多说对方就明白,仿佛曾经演练过无数次。
乔澜拿着电话慢慢走上二楼,当她找到那炸弹的藏身处时计时器上已然剩下不到两分钟的时间。
她深吸了口气,一手拿着电话一手按照孔启立指导的那样将炸弹拆开,那炸弹只有手掌大小左右,但是一拆开外壳里面却有密密麻麻的细线无数跟。
透过屏幕看着这一幕的军部人员也开始快速的研究,很多号称专家的都是皱眉紧皱的看着。
这样的炸弹还是头一次看到,一般来说炸弹都分为红蓝两种,而有的则是多了一根误导人的引线。
而乔澜眼前的炸弹,却是那种密密麻麻如同头发丝的细线,一看就让人头皮发麻这要是不小心弄断,触发炸弹那是分分钟都会死无全尸。
孔启立也是头一次看到这种炸弹,他仔仔细细的看着屏幕眉头紧皱,不放过任何一处地方同时乔澜也在寻找着可疑的地方。
这炸弹没有红线也没有蓝线,里面的线都是那种金黄色的细线,乔澜低下头仔细观察着,突然眼角扫到一根有些发白的线。
这跟线隐藏在众多的金线中,因为都是细线反倒不太明显,她立马将自己的发现告诉孔启立。
那头屏幕慢慢放大炸弹,孔启立略微思索一会道:“应该还有一根,你先找找看还有没有其他的颜色的线”
乔澜点点头又开始在那密密麻麻的细线中寻找,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眼看着那显示的时间没多少了,可是她这边却还没有找到火线。
一时间那些人比乔澜还要急,就在这时孔启立眼前眼前一亮:“在那跟白线的上当有一根颜色很浅的白线,你看到了吗?”
闻言乔澜又把目光中投在上方,那些细线确实非常细小绝对的考验人眼力,又浪费了几秒才看到:“找到了”
“把那跟白线剪断就可以”
闻言乔澜点点头,慢慢伸出手将那跟白线挑起然后在众人呼吸急促的情况下将剪刀伸了过去。
这时候的计时器已经开始剩下几秒,因为害怕触碰到其他线所以乔澜格外的小心翼翼,最后终于在最后两秒钟剪断。
“嘀嘀”
炸弹上面的时间永远定时,屏幕那端的人也松口气,乔澜按照孔启立的话将那炸弹拆下来拿在手中就往外走。
就在这时她明显听到什么声音,没来得及反应就听到一声巨大的爆炸声:“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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