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一瞬间,时娜浑身的鸡皮疙瘩就全部冒起,那感觉像是被一双阴冷的双手抚过,浑身止不住的哆嗦。
不要过来!
时娜在心中狂吼却不敢真的喊出声来,生怕更加刺激了身边这未知的鬼物。
知道自己躲不掉了,时娜狠了狠心,就算是死也要看看害死自己的是什么东西。
她这般想着也这般做了。
只是当她转过头去的时候,就看到了一张让她惊恐的脸。
“妈!”
时娜惊恐的喊道,此时也顾不得害怕了,仔细打量眼前的女人。
只见时母此时的状态竟然和那一家三口的中年女人一般,脸色发白,双眼直直的看着她没有任何表情,仿佛被人抽空了灵魂只是本能的走动。
就在这短暂的对视中,时母又往前走了一步。
时娜眼中尽是不可置信与担忧的看着时母,那鬼东西找上时母了!
时娜心中又惊又怒却又感觉到深深的无力感,她此时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一把牵起时母的手,但却被时母手中的东西吸引了目光。
那是一只磨损极其严重的黑色钢笔,油漆掉落,表面看起来甚至有些坑坑洼洼,但时娜的手指只是微微触碰,顿时让时娜身体僵住,那触感就像是将手伸进了冰水里,直冻的人身心迟缓。
时娜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那只钢笔,已经猜出这磨损严重的钢笔就是让时母异样的东西。
最坏的场景出现了,此时的时娜已经顾不得去分辨眼前的时母是真是假,是不是那鬼东西幻化出来的新场景,只因为眼前之人是她的母亲。
“妈,你别动,我这就帮你。”时娜咬了咬牙,聚集了力量,不管不顾的握住钢笔,想要将它从时母的手中抢过来然后封印进青铜盒子里。
然而那钢笔却纹丝不动,动的只是时母的手,那钢笔就像是长在时母手心里一样,根本就拽不出来。
而且随着时娜的拽动,时母的手却传来一股大力,狠狠的将手抽了回去,一双毫无情绪的眼睛定定的看着时娜。
“妈,别着急,我只是想帮你,我们还要一起回去。”时娜之前的勇敢坚定在看到时母的时候完全崩溃只剩下着急,在这个女人面前,她一直只是一个被照顾的小女生。
此时见到时母变成这般模样,时娜心中是又悔又狠,自己就不应该出来旅游,恨自己一个招黑体没有一点自知之明,这下将时母害成这样,而刘琴更是不知所踪。
时娜没有任何迟疑将青铜盒子里的手机给拿了出来,然后一点点的接近时母的手,就在青铜盒子马上要触碰到那只磨损钢笔的时候。
却见那只钢笔竟然在此时诡异的化作烟雾钻入了时母的手中。
不过一瞬间就不见了踪迹。
“不!你给我出来!”
时娜有些慌了,眼睁睁的看着那只钢笔被青铜盒子逼迫着最后选择了时母,时娜第一次觉得自己是这般无用,如果不是自己拿着青铜盒子逼迫,那钢笔说不定还有被取下来的机会,但现在一旦选择了时母,想要再剥离那简直是不可能了。
“妈,妈,你没事吧。你不要那只破钢笔好不好!”
时娜哭出了声,只痛恨自己嘀咕了这鬼东西的特殊性,是自己逼的太急了!
虽然她不是很了解陆吾所说的借鬼的力量会付出鬼所需要的代价,但这种与虎谋皮的事情,吃亏的终归是自己。
时娜不想母亲变成封印者,更不想时母因为使用鬼的力量太多导致失控,到那时候迎接时母的就是死亡!
时娜紧紧的抱着时母,但时母却根本没有反应,只是睁着一双眼睛定定的看着前方。
虽然被钢笔选中,但或许是因为钢笔的力量太弱,根本无法与这里的情景鬼对抗,所以时母还是处于被鬼东西控制的状态,但又因为这只属于鬼物的钢笔承载了某只鬼的能力,所以与那一家子不同,时母是能活动的,虽然没有神智,但她却能凭借本能走动。
来到时娜这个女儿身边。
时娜的眼泪不停的掉落,落在时母的肩头浸湿了衣衫,但时母却没有任何反应,任何时娜抱着她。
也许是哭累了,也许是抱了太久的人依旧没有回应,时娜渐渐恢复了几分理智。
不对,这钢笔入体还不久,说不定还有剥离的方法。
时娜眼中的绝望被新的希冀所取代,连忙放开时母,取出青铜盒子将手机放了进去。
对,还有希望,不能慌。
电话顺利的接通。
“喂?时娜别着急,陆吾马上就到了。”
李警官接通电话对面第一时间并没有人说话只有轻微的抽泣声,似乎在哭泣。
“我妈被鬼东西选中了。”
时娜深深吸了一口气,这才带着颤音将话说了出来。
“什么!”
李警官旁边的陆吾因为太惊讶噌的一下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救救我妈。”
时娜尽管冷静了一些,但依旧控制不住身体的本能,崩溃的情绪让她说这话的时候显得声音极小。
但李警官和陆吾都听到了。
“尽力。”李警官想也没想的答应了。
小张有些佩服的看着自家队长,这样都能救也就他们家队长敢承诺了,不过听小姑娘崩溃的语气,明显的这话不过是安慰。
毕竟被鬼选中的人,没有人能够摆脱这种命运。
“这丫头还真是不让人省心。”
陆吾有些头痛起来,一般这种诡异事件不是第一个找上自己吗?
为什么到了山城之后遇到时娜开始,几乎现在发现的每一起诡异事件都和时娜有关,而她更是作为案件目击证人参与了此事。
果真是个招黑体!
而打完这个电话后,时娜就静静的看着时母,生怕眼前的人会消失。
但有些事情并不是时时如人愿,也不是人力轻易可以决定的。
比如现在,一直安静的时母却在此时突然动了,一把甩开时娜的手臂,迅速朝前疾走,眨眼间她的身影竟然从眼前消失不见,就像她从未出现过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