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的世界不知已存在了多少年。
风雨变幻,无边的沧海都已化作了桑田,多少物种在岁月的长河里,从有到无,从生到灭,也不过瞬息之间。
而只有人类繁衍不决,生生不息。
但人生一世,不过悠悠百年,就算那些屹立于历史之巅的帝王将相,也终究逃不过宿命的藩篱。
中华数千年之中,自夏商西周开始,每个朝代不过数百年历几代君主而亡,而每当一个朝代灭亡,又总有一个朝代取而代之。
每朝之初,自帝王而下,皆思贤若渴,励精图治,也曾让天下一片祥和,百姓安居乐业。
可偏偏到了晚年,常多有偏颇,以致功臣枉死,百姓苦难,如此之事数不胜数。
究其原因,帝王非圣人,心中也有欲望,欲望是个很奇怪的东西,它可以收缩也能够膨胀,普通人的欲望不过一餐一饮,美食美景与美人而已,而帝王不同,他的蹙眉之间就是天下,就是无数百姓。
身为开国之君多有贤明,可直到晚年身体不再如年轻时的强壮,精神也随之如崩塌的堡垒,又妄图追逐长生不老之术而不得,思虑一生之中的众多遗憾,直到某一天,便心思诡秘,疑心渐重,致使屠刀高悬,天下瑟瑟。
作为普通百姓,平生不过顾及一家之人的衣食住行而已,而帝王则要面对全天下亿万之众,但就算千古帝王,也终究难脱凡人之身,因此古往今来,帝王虽多,却少有圣人,更难以企及仙圣之道。
在漫长的历史当中,人们总以为人类的世界是这个无边地域的中心,并将人类归为世界灵长,统御万物。
可谁又知道,人类的世界不过是这个无边宇宙的一隅之地,在这个世界之外,更有许多为人类所不能解释的存在。
也许人类,也许禽、兽,他们超脱世俗的一切存在着,仿佛亘古以来便与世同存,他们超然于时间之外,浮游于沧海之间……
世上有传说,仙、圣皆不乏,更有些传说之地,常人所不知。
极西有沙漠之眼,北方有苦寒之地,东方有无妄之海,皆是地处偏远,人际难至,偶有传闻,皆成茶余饭后一缕谈资,至于真假与否,少有证实。
而在江湖之中,千年来盛传着,在这些地域,有风暴之城、死神之谷、海神宫等等诸多神秘之地,他们不同于江湖上的门派,他们的名字本身就代表着神秘与传说。
据无名书籍记载,在这些地方不但有传承千年的神兽,更有解开死生秘密的最终答案……
可是,这世上已没人能够达到那样的地方,更没有人知道,那些千古以来的传说到底是真是假?
……
故事就是在这样充满了传说,但又极为现实的时代里渐渐开始的。
……
那是个战乱频多的年代。
后周显德七年,柴氏少帝才年满八岁,这时五代已纷争多年,群雄逐鹿,天下百姓流离,苦不堪言。
山川依旧,唯有饿殍千里。
有道是
“山河表里潼关路……
伤心秦汉经行处,宫阙万间都做了土。
兴,百姓苦;
亡,百姓苦……”
正月初一,新年伊始,后周都城开封虽然不及曾经繁花似锦,可毕竟在乱世当中又过了一年,人们仍旧在庆幸劫后余生。
这时,一骑快马自城门一路疾驰,马是北方特有的黑鬃良骑,这时一骑绝尘入皇城,想是北方又有最新的情况传来。
一刻都没有耽搁,在皇宫前,快马上的传讯官踉跄的跳下马背,双手托着“北方边境镇州和定州来的八百里急报”递给早已等候在城门前的卫士,由卫士亲自送入中枢内阁,只是少有人知道,仅仅是这样一个急报便足可以给孱弱的后周蒙上一缕阴霾。
内阁之中,几位肱骨大臣打开急报,心情便开始沉重起来。
……
北汉与辽国同时南下,数十万军队进攻后周边境,一时间烽烟四起,执政大臣范质、王溥与符太后商议后立即召归德军节度使、检校太尉赵匡胤入宫,后周武将缺乏,此时也唯有赵匡胤可胜任北伐将军之职。
宫门前数骑战马停下,一匹白马上跃下一位身披盔甲的将军,三十余岁年纪,脸上风尘仆仆、威严无比,身后殷红的披风如战场上染红的夕阳,很显然,这位将军身经百战,所以他不说话也无处不体现出那股指挥千军万马的气势。
随他下马的三人两男一女,皆便服打扮,紧跟在将军身后的男子一脸英气,一身白衣,潇洒英俊,背后虽然背着一柄剑,但每一个动作无不优雅已极。另外一男一女跟在白衣男子身后,明显是以白衣男子为首,其中男的身材高大,比普通人都要高上至少一头,女的一身红衣,这红色与将军身后的披风的红色并不相同,这红色更像是一团火焰,好像随时都会绵延千里,将一切焚烧成灰,令人惊讶的是,这一男一女样貌竟然有几分相似之处。
将军声音粗犷而沙哑:“我乃检校太尉赵匡胤,奉旨入宫!”
宫门前的兵将被他的声音吓得一愣,不及多想,立即开门让路,本想拦下他身后的三人,但被赵匡胤目光一扫,也唯有退在一旁,眼见四人的背影消失在长长的云水阶前。
寒风掠过,几名守卫分明感到一丝惊人的寒意,这个冬天,实在是让人难熬,可是几乎所有人都愿意让这个冬天更长些,因为人们在内心深处一厢情愿的想着,只要这个冬天不走,那刀枪血雨大概就会来的迟些……
正月初二清晨,天光微白,远处天际上云层像是一道道裂开的红绫,开封城里仍旧一片安静,城门外数万军队已完成集结。
旌旗飞舞,在凛冽的寒风中,仿佛掩盖了天穹之上正在渐渐露出的清晨的颜色。
赵匡胤奉命率军出征平定北方战乱,这时已踏上远征之路。
……
大军彻夜奔袭,这天夜里正来到距离都城四十里的陈桥驿,为不使大军长途奔袭过于疲惫,赵匡胤命大军在陈桥驿安营休整,过夜便再次开拔。
没过多久,一个个连绵的帐篷像一座座小小的土丘一样在平地间隆起,战士们升起锅灶,他们需要在这里饱餐一顿。
在中军大帐旁边是一个并不十分显眼的偏帐,可偏帐前守卫严实,更没有任何大胆的士兵敢于闯入这间营帐,因为这里现在聚集了这支军队中除了赵匡胤以外最有威信的几个人。
偏帐之中灯火通明,赵匡胤弟弟赵匡义及赵普与一位白衣男子围坐一起,赵普轻举添茶的木勺,以白衣男子为先一个个添上早已煮沸的茶水,茶的气味并不十分香甜,但格外浓郁。
白衣男子盯着添茶的木勺,眼见面前的茶杯渐渐盛满微微发绿的茶水,然后朝赵普微微一笑。
他英俊的脸庞映在火光之中却显得有些许苍白,他身后依旧站立着一男一女,这三人正是随赵匡胤一起入宫的两男一女。
几个人端坐了许久,却没有人说话,直到赵匡义目光投向赵普,赵普会意,然后放下木勺,清了清嗓音。
“如今天下分崩离析,到处百姓流离失所,而战争又一场接着一场,不知何年何月才是个头?”赵普抚着胡须侃侃说道,然后哀叹一声,显然对当世时局感到十分失望。
“可惜少帝无知,后宫符太后掌握朝局,眼见大好形势被一次又一次的葬送,如今朝中除了我哥哥之外再无可用之人,如此这般,就算我等疲于奔命,又哪里能支撑的起这后周的满目疮痍?”赵匡义目光与赵普相接,他话音刚落便接道。
说罢二人皆看着白衣男子,像是正在等着他说些什么。
白衣男子看着眼前的烛火不住跳动,把刚要送入口中的茶杯停了下来,又放了回去,淡淡一笑,说道:“二位不必试我心意,我与元朗相交多年,他的性情我自然无疑,如果让我答应助二位心中所想,只需二位应我一事便可?”
说罢,他目光突然好像炙热的阳光一样亮了数倍,扫过赵匡义,然后又落在了赵普身上。
听了白衣男子的话,赵匡义脸色微红,但仍无法抑制激动之情,显然,这个白衣男子对当时他们所要完成的大业格外重要,于是赶快应道:“北狄兄莫说一件事,就算千百件又何足挂齿!”
赵普咳嗽一声,赵匡义方才知觉自己已经失态,在烛光下,本已涨红的脸上又填几分白色。
与赵匡义相比,赵普更加持重,见男子并未直言反对,于是续道:“先生何事,还请明言?”
叶北狄目光炯炯道:“天下分久必合,如今确需要一位明君,但自古以来,鲜有人能善始善终,即便如秦皇汉武唐宗之英明,也难以在人性和岁月面前秉持本心,如有一天元朗兄站在高处迷失本心,二位作为他最亲近之人一定要善为劝谏,不可让他一世英名尽毁,而天下再生涂炭!”说完他凝视着眼前的两人。
赵匡义被他目光盯着一时竟有些失语,目光瞥在一边,但心里却着实有些不明白他为何有此一问,要说当时的赵匡胤算是少有的宽厚英明之人,乱世出英雄,但哪里还有人比他更适合这天下之主,但摄于男子身份和实力,只有先行应道:“原来先生就是此事,我等自然认真辅佐,先生放心!”
赵普则十分郑重的缓缓点头道:“北狄先生放心,这本是我等分内之事,如真有这样一天,虽死而已!”
叶北狄看着赵普,知道他所言非虚,于是才点了点头:“既然如此,我与大家共进退就是!”
当晚,有人在军营当中散布议论“今皇帝幼弱,不能亲政,我们为国效力破敌,有谁知晓;不若先拥立赵匡胤为皇帝,然后再出发北征”。
军队之中向来钦慕强者,赵匡胤治军有方,自然大家拥戴,有人找来一件黄袍盖在熟睡的赵匡胤身上。
赵匡胤朦胧中听到声音,醒来见帐前已跪满将士,一看自己身上更是大惊,原来黄袍只能帝王使用,他人擅用则同死罪。
这时军营内外山呼海啸:“柴家失德,我等愿拥将军为帝”。一时间响彻天际。
赵匡胤一脸无奈苦笑道:“哎,你们自己贪图富贵,立我为天子,能从我命则可,不然,我不能为你等之主!”
众将士自然对赵匡胤惟命是从。
赵匡胤当众朗声道:“回开封后,对后周的太后和少帝不得惊犯,对公卿不得侵凌,对府库不得侵掠,服从命令者有赏,违反命令者族诛”。
诸将士都应声立下承诺,于是赵匡胤率领兵变的队伍回师开封。
数万军队浩浩荡荡来到开封城前,统领韩通得到消息赵匡胤已经造反,率领禁军在城门抵抗。
韩通威武不屈,站在城门之上,目视数十万军队,毫无惧怕之意,怒道:“陛下信你任你,想不到赵匡胤也不过是趁机取利的无耻之徒!”
赵匡胤望着高大的城门,皱眉道:“我不愿自家人互相残杀,可韩通治军有方,且武功高强,这该如何是好?”
他唉声说着,愁苦万方,却不禁把目光投向身边的叶北狄。
在他身后的白衣男子叶北狄笑道:“既然元朗兄有此仁心,就让山凌与山泽兄妹走一趟罢!”说罢对高大男子与红衣女子示意。
两道人影在人群之中一闪而过,消失不见,甚至没有人看清他们怎样离开的。
一旁的赵匡义微微皱了皱眉,脸上不知是佩服还是惧怕的神情一闪而过,然后他便看到了哥哥的目光,知道赵匡胤对叶北狄足够的信任,也有足够的信心,于是自己也只好放下心来。
赵匡胤道:“我素来知道叶兄武功无人能及,想不到山氏兄妹也这般了得!”
就在这时,突然间一声巨响,开封城门大开,门中两个身影缓缓走了出来。高大的山泽手里提着一个白布裹着的包袱,在城门前一丢,一颗人头滚落,赫然正是方才在城门上朝赵匡胤大喝的守城将军韩通。
赵匡胤一愣,转而大喜,摔军冲入城中。
自此,赵匡胤兵不血刃即控制了后周政权,从陈桥至此,不过一天一夜。
不久后,由翰林学士陶谷拟好禅代诏书,宣布柴宗训禅位。赵匡胤遂正式登基为皇帝,改封恭帝柴宗训为郑王。改国号为宋,定都开封,改元“建隆”。
这便是历史上著名的“陈桥兵变”,正是这场充满奇异又显得寻常的兵变让赵匡胤黄袍加身,并开始了宋朝的统一之路……
……
赵匡胤陈桥兵变、黄袍加身建立宋朝后,励精图治,加强中央集权,改革军制,发展生产,巩固统治。
在叶北狄与赵普等人的谋划下,经过两年在政治、经济、军事诸方面的准备,确定先易后难、先南后北的战略决策,决心通过战争创造统一局面。
遂于建隆三年九月,部署兵力守卫西、北边境,防止辽、北汉南掠;选择荆、湖为突破口,挥师南下,开始了统一战争。
宋朝大军先攻下荆南、湖南,平后蜀、定江南,用时十一年攻破江宁,最终后主李煜出降,南唐灭亡,至此天下一统。
在长达十多年的统一之路上,叶北狄、赵普还有赵匡义作为赵匡胤身边的重要人物,都发挥着极为重要的作用,也可以说是这些人帮助他奠定了大宋建国的基础。
开宝九年,这时距离陈桥兵变已过了十六年,那时的谋臣赵普已官至宰相,就连曾经名不经传的高怀德、石守信等也都是名震一时的大将军。
可不知为什么,当初跟随赵匡胤南征北战,为他出奇谋,定天下的叶北狄却再也没有出现过,这件事不管是坊间还是朝臣之中都曾有过各种各样的传闻,只不过没人敢说,更没有人知道这一切的真相到底是什么。
……
这一年刚过正月,可不知为何,原本一向谦和、礼贤下士的赵匡胤,正月一出,便杀了一大批史官,罪名是史官篡改历史,诽谤皇帝。
满朝文武见此情形皆不寒而栗,就连宰相赵普也从那之后不久便病重不出,至此,无人再敢言及此事。
宋太祖赵匡胤,在位十六年,是一位勤恳帝王,他对军事、经济、农桑等的改革对整个宋朝都起着极大的作用。
为政期间,他收起精兵,削夺其权,制其钱谷,削弱相权,罢黜支郡,设置通判,革除了五代弊政,使国家呈现出和平、安定的局面。
百姓经过五代时的战乱后,在此安定的局势面前自然也歌颂太祖之德,以致美名传扬后世,只是宋太祖兵变得到天下,在他完成统一之后,也定下了贯穿于整个宋朝的规矩,那就是“重文轻武”,历史上著名的“烛影斧声”、“杯酒释兵权”等故事皆发生于当时,这也在某种程度上造成了宋朝历史当中一直处于被动挨打的地位。
开宝九年,十月十九日夜,赵匡胤召赵光义饮酒,共宿宫中;隔日清晨,赵匡胤暴死,享年50岁。一代明君开国帝王就此而去,葬于永昌陵,其弟赵光义继位,是为宋太宗。
只是他的死仿佛留下许多疑点,有人说赵匡义篡夺皇位,将太祖杀死;也有说赵匡胤称帝后屠杀重臣,使自己晚年噩梦不止,导致最后精神崩溃,当然也有其他的说法。
这个谜团一直留在那时许多人的心中,直到多年后仍然未能找到真相,真相是什么,或许也只有那时的寥寥数人才能明白知晓。
……
在赵匡胤死后数年里,江湖中突然发生巨变,一时间兴起了四大门派,圣庭阁、无量谷、白水涧、灵犀山,这四大门派势力雄厚,没用多久其声名便盖过了盛行多年的少林等派系,只是这四大门派虽然高手众多,但似乎有些刻意低调,其立派之地并未在繁华城市,甚至有些跟俗世隔绝之意,江湖虽有其传言,但除了几场传说中的战事之外,数年内竟无人知道他们真正的落脚地在哪里。
只是四派越是这般超然物外,在人们心中实力就越是超乎想象,久而久之,甚至有人说他们就仿佛屹立于俗世权力之外的飘然之物,如果他们愿意,时刻可以影响一个朝代的兴替,但不同其他江湖门派,四派不约而同的远离天下纷争,只是每隔数年会派遣门下到外面历练,有时救死扶伤,有时铲除邪恶,在百姓中竟也留下几分薄名。
淳化三年,赵普因年老多病而请求告老还乡,太宗念其功劳为他加封太师衔、封魏国公,并永久享受宰相待遇,赵普临行前请求到太祖陵前祭祀,太宗应允。
满头花白的老人手里捧着一个不大的方盒子,一步一步踏上长阶,在永昌陵那座摆满牌位和蜡烛灯盏的蒲团前跪了下来,谁能想到这个已风烛残年的老人正是曾经随太祖皇帝起义,经历了两朝并独享荣华的宰相赵普,“半部论语治天下”,他为大宋朝思虑一生,至此已七十余岁。
“回想当年往事,桩桩犹在眼前,只可惜陛下英年早去……哎,如今老臣也将要九泉之中去见陛下,若有来生,当再追随陛下戎马天下!”长阶前,回首前尘往事,这位大宋的开国元勋也不禁涕泪纵横。
“只是心中一直有一件事让老臣耿耿于怀,当年未曾问过,如今过了多年,往事皆覆于尘土,也只有盼与陛下重逢之时再解老臣心中疑惑罢”
“只是我,我终究有负于他……叶兄啊叶兄,你会不会怪罪于我?陛下,你们……你们曾经是如此的亲密无间,可为何……”老人的自言自语渐渐变成一阵呜咽之声。
偌大的皇家陵墓,灯火长明,不知躺在里面戎马一生的曾经帝王,是否也因独居九泉而孤寂无依?
在太祖陵墓前跪坐许久,赵普终于起身,竟是小心翼翼的把那个方盒子摆在了陵墓前的桌案上。
然后躬身一拜,这一拜如当年在朝堂上,上面仍是高高在上的帝王,而下面的玉阶前,还有许许多多开国功臣,那时,他们所有人就像满怀抱负的青年一样,对即将开辟的新朝充满信心和希望。
回首往事,好像机缘巧合的与现在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或许这便是命运。
生死是命,贫贱富贵是命,就连那些不为人知的战斗、硝烟也全都是命,不管你是千古一帝还是普通百姓,终究还是逃不过命运的手掌,留下的鲜血和荒冢不过是宿命之中的一道道缘深缘浅的痕迹。
“陛下,这是当年您亲自督制的宰相印信,从此之后老臣再也用不上了,当今圣上并未将其收回,老臣唯有还与陛下,这天下……就让他们去治理吧……”
留下印信后,赵普仿佛终于卸下了肩负数十年的重任,转身离去,留下的是一道苍老而满是茫然的背影。
皇陵大门缓缓阖上,却忽然听到一声“咣当”,赵普回头的瞬间,只见一只黑色的猫从陵墓中跑了出去,不知打翻了什么,不过都不重要了吧,一切都终究要回到历史的轮回当中去,就连他自己也一样。
数月之后,两朝宰相赵普病逝于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