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小黎却手足无措,扶着她大喊:“救命……救命啊……”
外面的服务员先听见了喊声,推门冲进来:“怎么了?”
夏小黎浑身颤抖头:“她……她怀孕了……可是……”
服务员是个三十多岁的女人,见她们两个神情都不对,又听祝安好是怀孕了,立即发现她羽绒服里的白色裙摆上有血迹。
祝安好羽绒服里穿着的是一条白色花蕾连衣裙,本应是气质脱俗的衣服,此刻却被大片侵染着的血红刺痛了所有人的眼睛。
裙摆上那血迹越染越多,鲜红的蔓延,层层叠叠的裙摆被染成了深浅不一的血色。
触目惊心。
“快叫救护车!”服务员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喊了其他人疏散围观人群。
夏小黎立即道:“已经叫了救护车,还没……”
“叮咚——叮咚——”
外面响起了救护车的声音。
服务员松一口气,又朝围观的人群中大喊:“有没有男士,需要有人抱她出去!”
夏小黎不敢冒然挪动祝安好,眼睁睁看着她捂着腹部瘫倒在地上。
“孩子……小黎……我的孩子……”
底板上沾了血,一点一滴,连成一片。
“没有人帮忙吗?”服务员又大声问了一句周围看呆了的顾客。
“祝安好!”
冷冽的声腔从人群中穿透而来,男人挺拔的身影冲出人群,目光落在洗手间底板上的女人身上,整个人仿佛从地狱而来,浑身都散发着戾气。
“祝安好,你够狠!”
时临渊一把推开挡住他路的人,咬牙切齿的说完这句话,俯身把她从地板上抱起来。
祝安好的意识已经开始混乱了,她仿佛看到了时临渊的身影,声音低而发颤,向男人努力的伸手臂:“时临渊……救救……救救我……”
救救我们的孩子……
可是她现在没说一个字,腹部的绞痛好像被插入了一把钢刀,来回的撕扯着,排山倒海的涌过来疼痛……
无比清晰的念头在她脑子里炸开,她的孩子要没了……
她涣散的目光盯着男人,带着祈求和无措。
时临渊低头看着怀里的女人,白色的裙摆,红色的血液,刺眼的红与白几乎震得他神经断裂,疯狂得不能自控。
一言不发,抱着她冲向外面的救护车。
医生抬出担架,将她放平躺在上面,匆匆抬进救护车。
“你上来吗?”一个医生扭头问时临渊。
时临渊站在原地,冷峻的唇角微动,却没有说话。
“我去!”
夏小黎冲出来,想也不想的爬上救护车。
那医生无奈且失望的看了时临渊一眼,什么都没再问,关上了车门。
祝安好只迷迷糊糊的看着关上的车门,将时临渊的身影与她逐渐隔开。
仿佛一扇门,将她的世界在此处与他割断。
耳边已经听不清周围的人在说些什么,沉沉的昏死了过去……
平城又开始下雨了。
时临渊站在阴沉的天空下,看着逐渐远去的救护车,眸底黑暗蔓延至全身,血液也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