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怡真同李兰兰跟着太子往里进,还没有进到内殿,就发现了路边青砖上躺着一个人。
那是个女子,衣服也是随手一系,头发散乱的如同贞子,不过从露在外面的大腿来看,身材纤细妖娆,估计是个美人,而且就那腿上的红痕来看,这美人只怕是……
总之,太子同这女子的状态,只要不是眼瞎的,看上一眼便知道他们发生了什么,若说是清清白白,绝对不可能。
“来来。”太子跌跌撞撞的奔到这女子身边,勒住她胳胳窝下面,将女子上半扶起,招呼王怡真同李兰兰:“来帮把手。我抬腿你抬脚,快点快点,趁着还没有人来,抬到那边。”
这……王怡真走近了看看,这女人……还活着哪。
“谁啊?”王怡真问道。人还活着就弃尸,不好吧。
“是……”李兰兰扶着王怡真,感觉自己的气都快没在了。“是吕新桥,当初是姑母身边的小宫女,后来侍寝封了才人。”
王怡真赞叹道:“殿下,好胆量啊。”这妖精打架的对象,打到自家亲爹的后院了,你这太子是活得烦了对不对?
太子被夸的脚下一软,刚勒起来的吕才人又扔回了地上,挣扎了两下,才气喘吁吁坐起来,他那眼泪,就没停过:“不是我……我是……是被害的,我被人下了药,棠棠也不是身边,我……我不知道,有人害我,有人害我。”
王怡真也猜是这样,太子本来就不得启圣帝的喜欢了,再做下这样的事,自寻死路啊。特别是这吕才人遇到了这样的事情,被折腾的这一身痕迹,又被太子拖了半路,居然也没有醒,不知道对方下了多重的迷药,看来也是入局的牺牲者。
不过,她们也一样。
王怡真本来还当,最坏的情况,就是一进门太子被杀,她们被当嫌疑人抓起来呢,可是现在看来,被当嫌疑人,还有个申辩的可能性,碰上这种皇室秘辛……嗯,她们也是作得一手好死,也难怪太子看着个人就敢叫进来帮他。
她们若之前在门口掉头就走也就算了,可是如今进来了,却再脱不了身了,一旦沾上这种皇室丑闻,无论是谁,只要知情就必定都是个死字。帮了,至少还能有0.5%的可能性遮掩住真相,运气好等太子登基,可能还是个心腹人呢。
太子之前只是酒醉,但对方这设局之人,竟然能将太子妃都调开,估计再给他下点药也是正常,看这吕才人身上的痕迹,怪不得太子虚弱的脚步飘浮。
王怡真想通了也是直叹气自己这命,若不是因为之前太子一直对她很和善的,刚刚在宫门外就不该进来,如今走不得了,看太子有气无力的拖着这吕才人,便主动将人扛了起来,问道:“要搬去哪里?”
“那边那边。”太子大喜的指道:“那间屋子里。”说着还给王怡真带路。
“……”王怡真还当他是要扔到门外呢……早知道这么近,不帮手了。
对方既然做了这样的局,那便是要借着与宫妃通奸的事逼死太子的,人不往外扔,还放在里面,算是个怎么回事?
“这里这里,这间屋子,以前曾有过一次失火,改建的时候,母后在这里拿一面墙,做了一个暗格,先把人放进去。”太子一边说,一边飞快推开了这一间侧殿的房门,的奔到一个花瓶前,比较老套的一转花瓶,那一面墙就开了个转口,还真的是一整面墙都做成了半米宽的暗格。
王怡真走近了几步,发现那暗格中的格子有大有小,但多数都空着,只有几个小格,几个小格中放着1只小箱,又一个小格中放着2个小药瓶,最后是一个小格中,摆着几本书,王怡真的眼神立刻便粘在了那几本书上,幸好那吕才人身材纤细,身子又软,王怡真尽可能的将她团了团,放进了一个较大的暗格里,然后取了那几本书藏在袖中,才退了出来。
墙归位、花瓶归位,此时太子才终于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身子又是一软,却立刻用手撑着桌子支住身体,才说道:“你们来的可真是时候,可是你们是怎么到这里来的……唉,先不管这个,我得先去换身衣服,谁扶我一把啊……”腿软。
扶男人这种事,李兰兰是没有脸做,并且她的体力也做不到的,太子拿各种悲惨的小眼神,求到了王怡真扶着他进到内室换衣服,而换衣服的时候,又发现了那案发现场的床单啊什么的,也滚的不成体统,太子又让王怡真取了新的被褥,扶着他到外面换衣,指派着李兰兰在内室将这些被褥都重新铺到床上,这边铺着床,太子又将这些证物都塞到了暗格里,王怡真还得在外面清理他拖人的痕迹,一时间,三个人都忙的不亦乐乎。
只是王怡真这边正在院里各种抹平的时候,便听见外面似乎有嘈杂的人声往这边来,然后又有人在说话。
“小声些,那边朝阳宫,太子殿下在里面休息。”
“可是,才人是在这附近失踪的,总得都找一找吧?万一就在里面呢?”
“不会吧,前面不是说了,太子……醉酒了。”
“啊呀,可是……可是……”
“不要紧。我去问一问吧。”一个清朗的声音说道:“皇兄今日酒醉,我也该去问安……请罪的,你们跟着我,一会儿进去了,说明来意就是了。”
来了……
王怡真心里明白,今天这一局,最大的重头戏来了。
事到如今,是谁引她们到此,是为了什么?她怎么想也想不明白,搞到最后,竟然好像是来帮太子的一般。
可是太子这事,却是分明的,有了奸情,就一定有人来捉奸,先前说话的都是宫中下人,按常理没有人敢来打扰太子的房事,而这后来开口,叫太子皇兄的,则是唯一有资格撞破这件事情的人。
因为只有王怡真是在离殿门较近的偏室,能听见门口的动静,而太子同李兰兰皆在主室,只怕还不知道有人要进来。王怡真也来不及通知,只能扯着嗓子高声喊道:
“是谁在外面?”
并速度的扑了过去,悄悄的开了锁。
虽然她也觉得宫里应门,这么喊有点太土了,可是她也喊不出什么文雅的方式来了。
只希望那两个人听见了,加快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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