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奕,这个才是……”墨柠檬把锦盒推到他面前。
他看都没看一眼。
他一把扫开锦盒,举着签名书冷着脸问她,“怎么?我要一本书这么难?”
他在心里对她说,只要她现在意识到自己的错误,把这本书给他,他就当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原谅她。
可是她说的话却偏偏与他的想法背道而驰。
“这本我已经送别人了。”墨柠檬说道,“如果你要我再给你一本。”
司徒奕的脸色难看之极。
上面写着的那句话,他期盼了一个月,她现在居然说,她送给别人了!
所以她叫着别人老公吗!?
他刚才亲眼看见她把漫画书给夜曦!
他心底的怒火仿佛被她点燃。
所以,他没有误会她是吧!给她找了半天的借口其实她根本不需要是吧!
刚才他为她找了一千个理由,不断提醒着自己不要发火,不要动怒,不要冤枉她,可现在,她亲口承认了!
她都嫁给他了,居然还在心里叫着别人老公!
亏得他为了明天准备到现在,她居然跑来跟夜曦约会!
墨柠檬根本不知道司徒奕的心里想了多少事,她又一次把锦盒递到他面前,对他说:“司徒奕,这个才是我送你的……”
司徒奕的心情糟糕透顶,哪里还有心情看什么礼物,他冷冷抓起锦盒,看都不看一眼就丢在旁边的草丛里!
砰地一声——
锦盒没入草丛,隐约还传来了破碎的声音。
墨柠檬听见锦盒被摔坏的声音,不由震惊地看着司徒奕,“你不想收就别收,为什么随便糟蹋别人的心意!”
要知道她花了多少精力才终于从果儿那里换来这条缎带,他居然看都不看一眼随手就扔掉了!
他知道她讨厌他,也不屑于她送他什么礼物,是她太自作多情了!
她还以为他至少会看一眼,甚至还妄想他会喜欢这一份礼物。
她还以为最近他们的相处还算愉快,竟该死的对他有所期待。
却忘了,六年前,他是怎样丢下她一个人远走高飞,任由她成为整个天中的笑柄。
她不是第一次被拒绝,可亲眼看到他丢掉她的礼物,她还是觉得全身发颤。
不仅是生气,还有难受,还有被他羞辱了自尊的羞耻!太多太多的情绪交织在一起,令她一瞬间只有满满的怒意。
他扔掉的不只是她的心意,还是她满怀期许的心!
就算他不想要她的礼物,也大可不必当着她的面丢掉!
司徒奕这个混蛋男人!实在太过分了!
她知道他不喜欢她了,完完全全知道了!
她以后也不会再做这种蠢事,可这条缎带是果儿的珍藏,是她费尽心力才得到的。
他不珍惜,她也不能任由他丢掉。
墨柠檬转身去草丛,打算把它找回来。
夜曦见状也打算帮她。
而夜曦的这份好意,在司徒奕的眼里更像是对他的羞辱和亵渎。
她居然还有脸说他践踏她的心意,可笑!到底是谁践踏谁的心意!
此时此刻,司徒奕只是冷冷地盯着墨柠檬。
他看夜曦和墨柠檬默契而自然地相处,满脑子只有她说那本书不是送给他的这句话,愤怒之余口不择言:“墨柠檬,你可真贱。”
“你说什么!?”墨柠檬去找锦盒的身体骤然僵住。
“我说你真贱!”
他冰冷的字句令她整个人如临冰窖!
所以他特地跑来羞辱她的?提醒她她的付出在他眼里是怎样一个笑话!
夜曦刚要开口说话,墨柠檬就先一步开了口:“司徒奕,你当着别人的面这样羞辱我,感觉很快乐是不?”
羞辱?到底是谁在羞辱谁!?
“你觉得这样是羞辱吗?”
司徒奕的唇角勾起一丝冷冽的笑意,两只手握住签名书,随手翻开中间一页,当着她的面,直接把墨柠檬的签名书给撕了。
嘶——
书本被撕裂的声音响彻耳畔,墨柠檬的脸色苍白如蜡,还不及她反应过来。
紧接着,他冷若冰霜的声音便又一次响起——
“那就别在我面前跟别的男人约会!”
既然这不是给他的,他也绝对不允许它落入别的男人手中。
夜曦的瞳孔骤然紧缩,“阿奕,这是……”
“司徒奕,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夜曦还没有说完,墨柠檬就已经气愤地对司徒奕吼了起来。
墨柠檬亲眼看到他把自己的书给撕了,犹如自己的心血被人践踏,不由气愤到了极点。
如果说刚才他随时丢掉她送的礼物,是在警告她不要妄想得到他的爱,那么现在他撕掉她的签名书,就是在告诉她,他在她的心里有多廉价。
她所在意的,她所拥有的,她的一切,在他眼里都只是垃圾!
她怎能容忍他这样的嚣张放肆,践踏羞辱。
可是,他不仅毫无悔意,还随手将撕碎的漫画书丢在了地上,冷冷地对她说:“我不认为它有什么存在的价值。”
他说,她用尽心思创作的漫画书没有价值。
亦如,他觉得她对他的心意毫无价值。
她对他的喜欢从不曾在他眼里,又如何去奢望自己能到他的心里?
他简单的一句话,却比利刃划过她的心脏还要叫她难受。
墨柠檬感觉他撕碎的不只是一本漫画书,还是她的自尊,她的骄傲,和她情不自禁向他倾斜靠近的心。
“司徒奕!我真是发了疯才会对你有所期待!”
墨柠檬愤怒地冲他吼完这句话,飞快地转身跑开——
也许是因为太混乱的关系,她没有注意到脚下的石子,还没跑几步就被绊倒了……
痛——
不是来自膝盖被划破的痛,而是来自心脏某个最柔软的位置,被刺痛和伤害的痛。
这样的痛,自她的心脏延绵至五脏六腑,四肢百骸。
她感觉自己在一瞬间丢完了一辈子的脸,因为在意所以才会被伤害,因为在意所以才会觉得丢脸!
司徒奕和夜曦见墨柠檬摔倒,同时上前想扶住她——
两个男人显然发现对方的动作,又同时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