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儿这才甜甜笑了,而后楼住完颜赫的脖颈,轻声道:“往后我便带着准儿住在这里,离你的那两个王妃远远的,最好一辈子不与她们见面,见不到她们,我便当你只是我一个人的。”
“我本来就是你一个人的,从遇见你那日起。”完颜赫将下巴抵在颜儿的头上,“至于府里那两个,你不必介意她们,即便是住在一起也无妨,有我在,谁也不敢对你不敬,不然,这次回京都之后,我便明媒正娶你。”
“能娶早就娶了,民间尚且讲究门当户对,何况你们帝王之家,我一个异族的孤女,要以什么身份嫁入皇室?便是你执意娶了,又要如何堵住满朝文武的悠悠之口?我不想成为你的污点,让你受累,你能在人前人后自认我是王妃,便已经难得了。”颜儿目光澄净地看着完颜赫,平静地说道。
“颜儿……”听颜儿说出这样一番知情知礼的话,完颜赫不禁感动不已,“你竟都明白。”
“正因为明白,知道自己入不了你的皇室,才要离开你,长痛不如短痛,岂料辗转这么久,还是又回到你的身边。”颜儿说着,不由轻叹一声。
“这便是你我的缘分,从你在江上飘到我渔船上开始,你这辈子注定是逃不开我了。”完颜赫搂紧了颜儿,柔声说道。
“不逃了,我想明白了,人这一辈子这么短暂,我要留在你身边好好陪着你。”颜儿对完颜赫微微笑着,而后在他嘴上轻轻吻了一下。
却刚离开完颜赫的嘴唇,便又被捉了回去,完颜赫吻上颜儿的嘴唇,他的吻一贯霸道纠缠,直令颜儿喘不过气来,她小手捶着完颜赫,好容易将他推开。
“我早晚会被亲死的,”颜儿喘了几口气,又指着自己火辣辣的嘴唇问道:“是不是又肿了?”
完颜赫被颜儿气恼的娇俏模样逗笑,忙认错,“以后我改,不这么没轻没重的。”
哼,颜儿撅了撅嘴,“信你才怪。”
“小东西,”完颜赫温柔笑笑,而后正色道:“乖,我还有奏折未批完,你且独自待会儿。”
颜儿便起身,对完颜赫笑笑,转身出了门。此刻后花园的荷花开得正好,日暮赏荷,不失为一个好消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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缓缓走向后花园,一路石径,花草正盛,许是心情好,夏展颜看什么都是美的,脸上便情不自禁带着笑意。
下人们在路上见了夏展颜,忙施礼问安,也都个个欣喜,自从夏展颜回来,这府里的气氛便莫名其妙地祥和了起来,下人们也不必终日提心吊胆了,摄政王过去那段日子结冰的脸真是有够看的。
见夏展颜往望荷亭去了,有懂事的下人便忙带了鱼饵过去,往荷花池里撒去,满池的锦鲤便从湖底窜出来,争抢鱼饵,景象煞是欢庆好看。
荷花也是开得正好,夏展颜看得心里欢喜,便让下人剪了两支,用敞口的瓷盆装了,一路端到内院。
而后,颜儿亲自将荷花端进卧房里,放在完颜赫的旁边,完颜赫见了,抬头与颜儿相视笑笑。
颜儿也未说话,转身便又轻轻出了门。
在望荷亭里坐着,暮色渐渐沉了下来,颜儿望着满池美景,心情安和,许久了,她不曾有如此安逸满足的时光。
看得太过入神,连何时完颜赫坐到身边,颜儿都未察觉。
“在想什么?这么入神?”完颜赫轻声问道。
“朝务忙完了?”颜儿回过神来,对着完颜赫轻轻一笑。
完颜赫点了点头,将目光望向满池碧荷,“今年的荷花,开得分外好,刚刚你端进卧房的那两枝,最美。”
“你尽会哄人开心。”颜儿笑着用小手在完颜赫的嘴唇上点了一下。
完颜赫笑笑,他何时屑于哄人开心,他不过是喜欢哄颜儿开心罢了。
“对了,露香在京都可还好吗?”颜儿忽而念起露香。
“简云认了她们母女,她如今和简云一道儿住在草堂。”
“哦?”颜儿愣怔了一下,随即松了一口气,“这简直太好了,我还一直担心露香独自抚养孩子会诸多艰辛,还好简云良心发现了。”
完颜赫听了,很想对颜儿说,亏你还有心思担心别人,若你不回来,不也跟露香一般独自抚养孩儿吗?
但这话说出来,应该会招惹颜儿不悦吧,完颜赫在心里想了想,便未说出口,只是看着颜儿,微微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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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临睡前,颜儿幸福地长叹一声,“明日便可见到准儿了,”而后她扭头看向躺在身边的完颜赫,“准儿简直像极了你。”
“我的孩儿,自然像我。”完颜赫沉声答道,一只手在颜儿的小脸上轻轻蹭着。
颜儿笑笑,一脸甜蜜,而后闭上眼睛,“睡觉,睡醒了便可见到准儿了。”
但完颜赫的手却仍旧在蹭着颜儿的小脸。颜儿忍了会儿,终是不耐烦,抓住完颜赫的大手,又道了句:“快睡。”
“不睡,睡不着。”完颜赫开始耍赖。
颜儿睁开眼睛看着完颜赫,忍不住吃吃笑了起来。完颜赫见颜儿笑了,他也笑了,两个人夜深了不睡,就这样对视着神经兮兮地笑着。
而后,颜儿起身跨到完颜赫的身上,目光灼灼地看着完颜赫,“其实我也睡不着。”
完颜赫虽存了欢愉的心思,但又怕昨夜要的太狠今晚会让颜儿不适,便一直强忍着自己奔涌的热切,此刻颜儿翻身坐上来,只简单一句话,他的克制便哗地碎了一地。
自然又是一番水乳交融,直令颜儿香汗淋漓,软软地倒在完颜赫的身上。
完颜赫也平息着自己粗重的喘息,大手在颜儿光滑的背上轻轻抚着,“待明日准儿回来,我们便一同回京都住些日子,往后不论我去哪儿,都要带着你们母子。”
颜儿听了,却是淡淡一笑,“你如今不比从前,权利越大束缚便也越大,我们母子还是不要给你增添无谓的麻烦了,就在这完颜府里住着,等着你。”
“颜儿……”完颜赫唤了声颜儿的名字,便愧疚不成句。
颜儿说的没错,权力越大束缚便也越大,他拥有整个大金至高无上的权力,却也同样要承受来自朝堂众臣的监督与约束,这也是他不能随随便便休掉萧未央和万齐优的原因。若是将颜儿带回京都,天长日久,必定会引起朝臣的关注,届时,颜儿母子将会成为众矢之的……他无论如何不曾想到,自己对颜儿的爱,却将她置于危险之地。
但是不带走,他又实在放心不下。
完颜赫将颜儿拥着,既踌躇又心疼不已。
究竟要如何,待准儿回来,他再好生筹谋,反正不论如何,定不能委屈了颜儿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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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颜儿一大早便醒了,去后花园看完颜赫练功,又去看荷花,一大早的到处溜达兴奋不已。
完颜赫练完了功,裸着上身,带着满身热气,将颜儿从荷塘边抓回来,“起这么早?”
“想到准儿今日回来,我便睡不着了。”颜儿拿过完颜赫手中的汗巾,帮完颜赫擦起汗来。
完颜赫的后背皆是汗水,那金雕便好似蒙了一层水渍,眼睛却仍是锐利地与夏展颜对视,夏展颜照旧用小手将那金雕的眼睛挡住了,看着这么大一个金雕,想到日后准儿也要纹这样的图腾,心里便有些不舍,“纹这个很疼吧?”
这个问题颜儿问过不止一次,完颜赫笑着转身,仍是答道:“不疼。”
而后,完颜赫牵着颜儿的手往内院走去。
“想到今日便可见到我们的准儿,我竟有些紧张。”完颜赫对颜儿自嘲地笑笑。
“第一次当爹都会紧张的,我第一次当娘的时候也很紧张。”颜儿在一旁轻声安慰道。
颜儿自己说的认真,却引得一旁的完颜赫哈哈笑了起来,他一把将颜儿抗在肩上,在她翘翘的小屁股上拍了拍,“以后多帮我生些孩儿,我就不会再紧张了。”
在颜儿的惊叫声中,完颜赫一路扛着颜儿回了内院。下人见了,纷纷低头回避,偷偷掩着嘴笑,这府里真是好久未如此充满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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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过早膳,完颜赫便去了军营,只想着去巡视一圈,便回府等着准儿的到来。
但一直过了午膳,陈望仍是未回。
颜儿的胸又胀的生疼,却忍着不让完颜赫来吸,想留着准儿回府时喂他,几日未喝自己的奶水,不知道他会不会馋呢?想着这些,颜儿便不由自主地笑着。
完颜赫不时看看颜儿,她的胸胀的吓人,一边忍着痛,一边在回廊上来回踱着步,虽心有不忍,却仍是赞佩她当娘的心。
“陈大哥怎么还不回来呢?”颜儿终是忍不住自言自语道。
完颜赫虽未语,心里却也犯着嘀咕,按照陈望稳妥的性子,他知道颜儿急着见到准儿,定会一大早便上路,便是再耽搁,从边城到雁城,半日的功夫也该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