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婷婷此时悠然转醒,但是大脑依旧有些昏沉。
想要坐起身,怎奈浑身软塌塌的,根本使不上半丝力气。她平时虽然不怎么喝酒,但是酒量也不至于这么差,莫非,那酒里面下了药?
想到这里,她心中不由得又开始担心起来。
她总是这样,不论遇到什么事情,总是先想到别人,却很少替自己着想。为什么自己会这么担心他?她自己也说不清楚,只是每想到这些事情的时候,心里总会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视线依旧有些模糊,缓了一口气,她这才发现自己已经到了另一个地方。
她怎么会到这里?刚才又发生了什么事情?她一点都记不起来。
不及她多想,只听房间的门被人推开,迷迷登登之中,只看见一条人影急不可耐的朝她走过来。等那人影走近,她才看清,这张满是贪婪的脸,竟有些熟悉。
等那张脸缓缓凑近时,她心里不由得一窒。
是武旭!
霎时间,她好似知道了些什么,怎奈此时人虽半醒,却没有半丝呼喊的力气。
武旭夺门而入,像是饥饿的野兽一般,带着几分喘息,几步扑到床边。这个让他无数次魂牵梦绕的佳人,此刻就这样乖乖的躺在自己面前,此时的他,心里腾地烧起一股邪恶的原始冲动,嘴里的喘息声,不由得又重了几分。
只见他缓缓伸出有些颤抖的手,抚上王婷婷那暖玉般的面颊。
他看到她水一般的眼眸中,此时正满是哀求之色。
这反而又激起了他压在心底的无尽**。
兹拉一声,武旭伸手拉开王婷婷的上衣,衣服上的纽扣,也‘嘣’的一声弹出去好远。看着她那白皙似锦的香肩、粉色的绒衣以及薄衫下微微起伏的胸脯,武旭浑身都好似有一股火在烧。
霎时间,王婷婷脸上的哀求之色变为愤怒,随之又变得绝望。
只听武旭压抑着兴奋狞笑道:“可人儿,我会好好疼你的!”
王婷婷听着他那低缓的声音,就好似听到了午夜怨灵的凄鸣一般,恐惧和绝望,顿时涌上大脑,心里却一遍又一遍地默念着程一鸣的名字,眼角不知不觉间,已经滑下两行晶莹的泪珠。
她只觉一双手野蛮的按在自己肩头,惊诧之下,顿时昏厥过去。
“嘿嘿!你平时不是挺厉害的么,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我的厉害,哈哈哈!”
武旭此时一脸狞笑,按着王婷婷的香肩,正待欺身而上,只听屋外传来‘砰’的一声巨响。
不等他转身,早已经有一只铁箍般的大手,抓在他后领上,将他像小鸡一般提了起来。
武旭此时又惊又怒,挣扎着回过头去,正好看到程一鸣苍白中带着几分青黑的可恐面庞,以及一双快要喷出火焰的眼睛。他这一看之下,顿时惊得体如筛糠,原本火热的心也瞬间凉了半截。
“去死吧!”
没等武旭反应过来,只听程一鸣从牙缝中冷冷的挤出一句话,说着飞起一脚,重重的踢在武旭胯下。只听‘砰’的一声,伴随着一声杀猪般的嚎叫,武旭的身体早已像沙袋般斜斜飞出,撞在了屋角,不知是死是活。
看着昏迷在床上的王婷婷,程一鸣心里没来由的一阵绞痛。
若是在迟来一步,他恐怕就要抱憾终身。
他缓缓俯下身,拉起她敞开的衣襟,然后轻轻拭去她那依旧残留在眼角的泪珠。看着她那梨花带雨、楚楚可怜的面庞,程一鸣心里也不知是自责,还是愧疚。
只见他面带痛楚之色,强提一口气,伸手想要将她抱起,却再也支撑不住,缓缓倒在床边。
偌大的房间,瞬间复又归于宁静。
大脑有些昏昏沉沉,连断断续续的梦境,也是迷迷登登。这是一个奇怪而又诡异的梦,他梦到自己过上了幸福了而又安宁的生活,但是随之他又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陌生的物、陌生的人,莫名其妙的画面,忽地好似玻璃落在了地上,一片一片的碎裂开来。
就像是有一双无形的大手,在冥冥之中指引着他,让他无法左右,也无法挣脱。
恐怖的梦魇,已经快要将他吞没。
好在他终于悠然转醒。
耳边传来清脆的鸟鸣声,程一鸣缓缓睁开眼睛,却被窗外有些耀眼的光亮晃的眼花,良久之后,他才慢慢适应。环视一圈,原本稍稍平静的心,复又悬了起来。
屋子的摆设极为简朴,却又不失优雅。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床边高高的古朴书架上,那一排排整齐有致的线装书籍;书架旁边的矮桌上,一本小册子正随意的翻开着,旁边放着一个小巧精致的银色香炉;桌前的墙壁上,一个大大的‘道’字,龙飞凤舞般跃然其上,极为苍劲和传神。
看着那古朴的木质窗棱,程一鸣不禁疑道:“这是哪里?”
不及他多想,耳边忽地想起一道清朗飘逸的声音:“不愧是玄龙之体,这么快就醒了!”
这声音仿佛就在耳边,但却又好似十分的遥远,虚虚渺渺、高深莫测,让程一鸣听了,心里着实一惊。只见他猛地翻身下床,环视一周,除了窗外依旧清脆的鸟鸣,哪有半个人影。
略一沉吟,他原本要问这是何地,却脱口道:“王婷婷呢?”
只听那声音朗朗一笑,悠然道:“你强运真气,险些命丧于尸毒之下,此时此刻,心里竟还想着别人,真是。。。”后面的话,却没有说出来。
程一鸣接着说得:“她怎样了?”
那声音道:“那孩子没事,你就不担心你自己?”
程一鸣道:“该来的总会来,想那么多,反而徒增烦恼。”他此时心里有许多的疑问,但是一时间又不知道从哪里开口,也不知道该怎么问,暗忖之下,却说出这么一句话。
那声音懒懒道:“说的不错,只是简单的道理,又有多少人明白。应命之人,果是不一般。”
应命之人?应什么命?玄龙之体又是什么?他是怎么到这古怪的地方的?那原本早已蔓延周身的尸毒,为什么此时却消散的无影无踪?此人又是谁,为什么不现身?
一个个古怪的问题,萦绕在程一鸣脑海,挥之不去。
他方待开口,只听那声音接着说道:“我知道你现在心里,一定有许许多多的疑问,只是现在我还不能回答你这些问题,你只需在此疗养,如有烦闷,也可出去散散心,等你残毒痊愈,我自会送你回去。”
说罢,再无声息。
程一鸣听完,急急闪出房门,哪还有半个人影,。欲放出神念,却在一种无形的威压之下,难以施展分毫。
这让他不由得又是一阵诧异。
而这时,他也看清了眼前的美景。
只见此处地处开阔的山谷之中,四山合抱,苍峰滴翠,一道清溪潺潺横流而过,水波溶溶,游鱼历历;沿溪左右,尽是绿柳垂杨,如丝如缕。
而自己正站在溪前岸边,身后绿影繁花之间,一幢小屋,隐隐缭绕在淡淡的雾中。舍前一片空旷,浅草成茵,整齐如剪,一片新绿之上,罗列着白玉色的石墩、棋案等物。
红尘间的烟火喧嚣,似早已被阻在群山之外。
在寒冬冰封的北地,哪会有如此窒美之地,即便是在水暖虫鸣的春日,也难找到如此之地。
这分明就是仙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