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晨曦似察觉到了什么,疑虑地望着她,又看向垂手立于一旁的慕颜,半晌才缓缓开口:“她究竟怎么了?”
慕颜望了望她惨白无状的脸,冷声开口:“应该就是她做的,不是从内部下手,谁又能接近涟漪呢?根本连伤到她一根手指头都很难!”
柳晨曦感到震怒非常,冷声吩咐道:“来人呀,赶快把这丫头来给我拖下去,等她醒过来,我要亲自审问!”
大夫刘心秀为柳涟漪把脉,额前细密的汗珠越来越多,他颤抖着手拿出手帕子来揩,怎么揩也揩不干净,忙跪地哀求:“侯爷,请恕在下无能,我行医四十载有余,却也没有见过这般乱的脉象,实在医术平庸,无力回天!”
柳晨曦听闻此言,脸上的神情越来越凝重,面色一僵,语调冰冷:“你的意思是这丫头已然没有救了吗?今天你医治得好也得医,医治不好也的医,如若不然,我杀你全家,片甲不留!”
这个从来不喜形于色的男子,竟然也会震怒如此,如果不是真心怜惜自己的女儿也不会如此。
“你说什么?你竟然说妹妹她没有救了吗?”从门外又猛然冲进来一道身影,说着就将刘心秀整个人都提起来,“你不是号称妙手回春?根本就没有你所医治不了的疑难杂症,现如今你竟然说你医治不了,那岂不是根本就是一个沽名钓誉的医生棍?”
说话这人正是柳涟漪的大哥柳梦松,他怎么也接受不了妹妹出了一趟远门回来就成了现在这般模样,但是一看她惨白的脸孔,备受煎熬的身子,他就忍不住暴跳如雷。
“松儿,不得无礼!你是大家公子,遇事总是的冷静从容。”柳晨曦开口训斥道。
柳梦松双手紧握成拳,愤愤然地想,妹妹柳涟漪是何等明艳活泼的女子,什么时候能安安静静地在那里呆上片刻,现在却拖着羸弱的身子躺在那里起不得身,他又如何能冷静理智得下来?
柳晨曦哀叹一声,他又如何不是一样失态?自己的这个女儿命途多舛,自己实在心疼不已,只得摆了摆手对刘心秀开口道:“罢了,罢了,你先退下吧!”
正在此时,低沉的女音突然响起:“缘来缘去,缘聚缘散都是命中注定,无须过分执念,只需一切随缘变好!”
柳晨曦巡音望去,只见一身着一袭旧道袍,手握一白拂尘的道姑打扮的女子立在门口,看年纪至少有三十岁上下,脸似北川之巅的雪莲,眼似天池之畔的灵水,明净出尘,气度雍容,不同流俗,而她的人也似从天而降一般,如神祗降临宅邸,让整间屋子都布满的华光。
本来柳晨曦心情糟糕是没有什么心思见客的,但是眼见这道姑打扮的女子如此临风出尘,忙拱了拱手道:“实在抱歉府中事多,我今日不见客!”又冷瞪了周遭的人一眼,心中暗想这府里为了三丫头的事情正乱着,怎么能什么人都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