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叫声不是韩云昊发出的,而是台下刀的主人那个寨丁。他看着插在身旁的爱刀,就像捡到破烂一样。
这把刀是韩云昊借着与青萍剑的碰撞,顺势抛给寨丁的。对付呼延豹的青萍剑法,他觉得还是用自己的拳头靠谱些。
手上没有武器,反而像解脱束缚一样,韩云昊更加灵活。拳法挥洒自如,流星拳与陨星拳交替使用,配合身法辗转腾挪,愈发得心应手。
呼延豹完全沉浸在剑法之中,眼前只有对手,对其他状况不闻不问。他缓缓使出第一式:“雨打浮萍”,万千雨丝从空中飘落,点点打在水中青萍上,青萍柔弱无力只能顺风而动。随着剑意勃发,青萍剑变幻出万千剑影,刺向对手。
韩云昊感觉身体各处好像被针尖戳破一样刺痛,急忙把千幻迷踪步施展到极限。四十多个“韩云昊”或战立、或跳跃、或纵身、或挥拳,形态各异,迎击面前剑光。
剑影被击碎,化作微弱的光芒消散在空中。他长出口气,疾步后退,体内玄气四处流淌,驱除经脉内的寒冷气息。
台下一个寨丁揉揉眼睛,迷惑道:“我莫非在做白日梦?刚才怎么看到那么多人在台上?”
“哎呦!”,他惨叫一声,怒视身旁另一个寨丁,问道:“你为什么掐我?”
另一个寨丁道:“看你是不是在做梦喽。”
旁边的陆芸凤“扑哧”一声笑出来,而韩路一脸的鄙视,道:“你们两个真是见识差,这是我家少爷修炼的千幻迷踪步。练到最高层心法,可以出现上千个分身,这个台子都装不下。”
两个寨丁互相瞅瞅,满脸羞愧地低下头。
台上的呼延豹神色庄严肃穆,好似祈祷般不悲不喜,催剑施展第二式:“萍踪如影”。青萍或浮在水面、或沉于水下,难以追随飘动的流痕。剑如天际飞来,无迹可寻,眨眼间到韩云昊胸前,再向前几寸,就能穿破心窝。
韩云昊感觉这把剑仿佛就停在那里,等待他撞上去。本能地使出最快的流星拳,轰向青萍剑。
剑芒与拳影交织一起,两个人各自倒退。呼延豹脸色白了又白,没有受伤。韩云昊低头看向右手,中指竟然被削掉薄薄的一块皮,渗出滴滴血点。
这把剑锋利如斯!
“陨星拳!”
韩云昊受伤后斗志昂扬,率先发动攻击。速度提到极致,拳头对准呼延豹的额头袭来,猛烈凶残。
感受到陨星拳的庞大威力,呼延豹不躲不闪。剑面横置,平平微推,这是第八式:“萍叶逝水”。青萍成株,椭圆对称,低垂而下;急流而来,遇叶阻挡,只能回返。
韩云昊的拳头堪比急流,呼延豹的剑却强过萍叶。冲撞之后,韩云昊只能倒飞回去,落地后身体摇晃几下才站稳。
呼延豹猱身而上,乘胜追击,第六式:“萍身戏水”。青萍枝根柔韧,水压弯曲,水起直立。一剑飞去,一剑跟随,剑剑相合,叠加无数,逼压韩云昊。
韩云昊大惊失色,不敢直面应对,施展移形换影。强行提升身法层次,以呼延豹之身换己身。但对方不是死物,脑海自动抗拒。他遭到反噬,和对方交错后,吐出口血来。
台下的陆芸凤大惊失色,看向父亲,道:“云昊没事吧?快点把他叫下来。”
陆云天无奈摆手,道:“爹也不能随便喊停,只有云昊自己下台认输,才能保住性命。”
陆芸凤想喊话,担心影响韩云昊战斗,只能双手攥着衣角,眼睛不眨地盯紧战斗。
“小心!”
韩路看得惊心动魄,心智被夺,不由自主地喊出口。
呼延豹修为消耗比较大,接着使出第五式:“无型萍环”。青萍借着水势,划出一道道完美的圆弧,把韩云昊套在里面,环环相扣,缠绵不绝。
这个招式攻击力不强,他的本意是困住韩云昊,自己恢复修为。此消彼长,再次获得控制权。没想到从对方体内突然传出一股吸力,青萍剑不受控制,速度飞快地刺去。
两人手忙脚乱,一个躲避,一个回撤。
韩云昊的肩膀还是没完全闪开,被戳出个血洞来。他听到台下的紧张喊叫,一声长啸,示意自己无恙。脸上露出微笑,精神加倍振奋起来。
韩路摸摸脑袋,嘀咕道:“剑上莫非有毒?少爷脑子出问题了,受伤反而高兴!”
“小塔有反应!”
韩云昊心里畅快许多,到山寨以来的压抑一扫而空。即使因为小塔让青萍剑刺伤,他也没当回事,还想到个出其不意制敌的好办法。
接下来的战斗让台下双方都看不明白,呼延豹明明可以刺入韩云昊大腿的第七式,却往旁边一歪,贴着裤子滑过去。而第三式的剑法劈向对方脖子,则从头顶上擦过去,削掉几根头发。
韩云昊也是心惊胆战,神识跟小塔交流道:“你能不能靠谱点?刚刚稍微错位,我就被你害死。”
原来青萍剑中的寒铁能让小塔感应,它可以控制青萍剑运动的方向。韩云昊正是利用这点,引开青萍剑,来减少修为损耗。
小塔非常委屈,无法表露不出来,只能断断续续传达:“饿……,吃……”
“对方深藏不露,修炼的法诀真是邪门。”呼延豹心中惊讶,决定放手一搏。
他全身修为贯注到青萍剑上,右手慢慢松开剑柄,打算使出第九式“青萍之末”。
台下的呼延虎看到这一幕,急忙制止,道:“小豹,不要!”
呼延豹仿佛没听见一样,继续蓄势。只觉胸口一热,喷出血来,这是修为不够,强行突破造成内伤。
他终于完成准备,剑身脱离,电闪雷鸣般朝韩云昊飞去。
“你这次靠谱点啊!”
韩云昊看到这一式声势浩大,飞天入地般朝胸膛而来。夺神锥无法攻击青萍剑这种死物,破星拳也来不及施展。只能再三和小塔确认,让它发挥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