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来琅琊郡的时候,听到梳姐是司礼监人便没什么防备,这次只是运气好,下次呢?
“血狱陈秀?”海无羡走在回自己院落的路上呢喃从梳姐那里听来的名字。
“海兄,这么晚你去那了?”刚回到自己的院落,严崇就找了过来。
“怎么了?”海无羡不清楚大晚上的严崇来找他做什么。
“因为唐寻遗跟蔡夏河的死,朝廷发来诏令,叫我们尽快回京复命。”严崇说道。
“京城怎么这么快就下诏了?复命?两名逃犯都死了,还怎么回去复命?”海无羡好奇道。
“朝廷的确命镇抚司全力追拿逃犯,但主要不想白莲教的反贼先接近逃犯,生死不论。现在逃犯已经死了,所以我们的任务已经算完成了。”严崇解释道。
“这样啊!那我们明日一早便启程回京。”海无羡了解后回道。
“对了,冬伯呢?”孟临冬自从来琅琊郡后,就对海无羡寸步不移,连上次与唐寻遗接触,都是海无羡故意找接口支开的,现在没见到孟临冬,海无羡有些好奇。
“冬伯有事出去了,没跟你说吗?”严崇今天也只是碰到孟临冬一面,曾开口寻问,对方只是说有点私事就离开了院落。严崇还以为海无羡知道。
“冬伯的事,我也不是很清楚,算了早点歇息吧!明日还要赶路。”海无羡随口道。近来忙乎唐寻遗的事,他还没有好好歇息过,身上的伤也没好利索,此时真的有些乏了。
“那海兄就早点歇息吧,我就先回房了。”严崇见对方有些疲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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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老道站在琅琊郡一处客栈的小院里。他也是今日刚到琅琊郡。
“血狱陈秀?”
“回教主,海无羡从梳姐得到的就是这个名字。”从黑暗角落的阴影中发出这句话来。
“唐寻遗二人死前可有什么异状?”莫老道问道。
“回教主,唐寻遗与蔡夏河进了马车后,一路上并没停顿,路经悬崖的时候马车突然爆炸。属下一路跟随并没有发现什么异状。”阴影中的人回道。
“那海无羡有何异状?”莫老道继续问道。
“回教主,海无羡也并未有什么不妥。”
“那真奇怪了,一路追踪二人,马车突然爆炸,海无羡没有异状是早就知道马车会爆炸?”
“教主是说”
“你先回去吧,别让人起疑。以后这种事情不用一一来禀告。”莫老道吩咐道,这颗暗棋对他将来可是有大用,不能折在海无羡这种小人物手里。
“诺。”阴影中的人慢慢退去。
“陈秀?难道是陈家人?不可能啊!”莫老道想起了自己小时候听父皇说起过,莫家历代帝君陵墓都是由陈家人看守。大魏朝建国前,陈家人早早就躲了起来,并没有看守最后一任帝君的陵墓,否则自己这个身怀前朝帝王血脉的人,早就利用陈家人找出宝藏了。难道其中发生了什么意外?看来得找到这个陈秀好好问一问了,不过当务之急他还要先找七王爷李晚谈谈当年的事,这是他来琅琊郡的主要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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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青龙街作坊。
“齐延平,考虑的怎么样?”葛中书从上次进宫被小皇帝训斥之后就一直处理假兵符的事情。京城的假兵符都已经被兵部回收销毁,只剩下齐延平藏起来的这枚,他已经来了好几次,也派兵部的禁军前来搜过,但是一无所获。他只能跟对方讲些条件,开了一个高出曾经回收兵符三倍的价格来买对方手中的兵符。
“小人怎么敢跟葛尚书讲条件?只要葛尚书发句话,关了京城所有武老虎的赌坊,小人立马将那“珍宝”送上。”兵符这东西太烫手,不是民间百姓该触碰的,齐延平只能用“珍宝”称呼。
“姓齐的,你无非是想要求财。本官在多开出一倍的价格收购如何?”葛中书继续说道。
这个齐延平利用先前卖出的假兵符,赚了不少的银两,接着又在青龙街开出几间赌坊,弄的倒也有声有色。好景不长,街面上的老赌坊可见不得有人抢生意,所以老赌坊的武老虎经常故意打压齐延平的生意,听说武老虎的背后有工部的人撑腰,所以齐延平也不敢对着干,只能捏着鼻子认了。后来兵部的葛中书不知道从哪里打听出他身上还藏有一枚假兵符,这几日兵部的人经常来齐延平的赌坊找他。这让齐延平找到了能跟武老虎掰手腕的靠山。
“相信葛尚书也听说了一些小人的事情,这个武老虎借着朝廷工部的光,经常打压我们这些小本生意,我们这些平头百姓也不敢跟他对着干,只要尚书大人为我们做主封了武老虎的产业,小人不仅将那“珍宝”双手奉上,小人还会将所有生意的三成送给尚书大人。”齐延平弓着腰站在葛中书身旁道。
“你这刁民,这是要贿赂本官?”葛中书叱喝道。对方的条件确实让他心动,不光能拿到最后一枚兵符完成皇命,还能攒下一笔不小的家产。不过他这个新任的尚书全靠小皇帝扶持,还有没班底能跟工部的人扳手腕。所以他才大声叱喝对方,想让齐延平知难而退。
“尚书大人说的严重了,哪里是要贿赂大人?大人乃是我大魏的中流砥柱,兵部的将士在前线为大魏百姓浴血奋战,这些都是小民的一点小小心意。只是大人体恤民情关怀百姓,不忍大魏百姓受赌场毒害,特此将武老虎的赌坊关闭几天”说到这里,齐延平停顿了一下,将一银袋子不动声色的塞进葛中书的怀中。
齐延平的话语令葛中书有些心动,要是直接关了武老虎的赌场,面子上的确与工部的人不好交代,但只是关闭上几天,他还是能跟工部糊弄过去。想到此处葛中书开口道:“既然是我大魏百姓关心我边关的将士,本官也不好推脱。不过,齐延平你要记住,本官只会关闭武老虎赌坊几天,此后一切与本官无关。不然你知道后果。”
“小人懂得,小人懂得。尚书大人只管放心,三成的收入与那“珍宝”随后奉上。”齐延平见对方松口,立马谄媚道。
将兵部尚书送出作坊后,齐延平站在门口冷笑。原本他就没指望兵部能一次就将对方的赌场关闭,三成的收入不算什么,谈判嘛,就是要你来我往的。只要能攀上兵部,五成的收入送出去有能怎样?将来迟早会收回来。有一就有二,这次帮着他关闭对手几天,下次呢?下下次呢?自己跑不快就要让对手跑慢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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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陈秀的名字泄露给海无羡究竟有什么用?镇抚司的人追杀我们那么久,万一真让他们找到那批宝藏,我们岂不是白遭罪。”蔡夏河问向唐寻遗。他们二人从镇抚司的眼中诈死后就离开了琅琊郡。
“你放心好了,陈家的人没那么容易开口的,要不然当年家父早就找到前朝的那批宝藏了。”唐寻遗回道。
“既然不打算让他找到宝藏,干什么还要我将陈秀的名字留给海无羡?”
“我们“死”的那么蹊跷,你以为不会有人怀疑?就这么将陈秀跟海无羡俩个显眼的目标暴露给那些个大人物,对我们有好处。”
“但是没有将陈秀跟宝藏有关的消息散出去,而是只告诉了海无羡,你凭什么能确保海无羡会告诉那些个大人物们?”
“海无羡会不会说漏嘴,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要是海无羡想要完成自己的目的,就得先拿到宝藏线索这个筹码,那他一定会私下调查陈秀,只要他一有动作,那些惦记宝藏的人就一定会插手。”
“还真是阴险,说起来我还不知道你的目的。”说话的同时,蔡夏河一边握住手中的刀,一边盯着对面的唐寻遗。
唐寻遗见对方警惕着他,不由的开口解释到:“你我一直被朝廷追杀,从血狱中逃出来就一直在一起,要是我想出卖你,你早就被抓起来了。不用这么盯着我,把刀放下。至于目的,当然是想要活下去了。”
“如果只是单纯的想活下去,你没必要跟我一起吧?我的目的你一开始应该知道的,只要找到机会,我会毫不犹豫杀死镇抚司的卫敛。”对方的解释并没有让蔡夏河放下警惕。
见自己的解释没有让对方放松,唐寻遗继续说道:“当年太子建立镇抚司,卫敛急功心切,想弄到你们蔡家冶铁术的事情,我也早有耳闻。你只是想要卫敛的命,又不是谋反,我们一起合作,总好过一个人孤单的逃犯吧!”
“说到底还不是你觉的诈死的事情满不了多久,再者说如果让他们知道你对宝藏并不了解,跟在我这个会些家传手艺的人旁边,活命的几率更大一些。”蔡夏河了解唐寻遗的目的后,将手中的刀慢慢放下。
“呵!蔡兄总会将实话说出来。”见自己的打算被对方拆穿,唐寻遗也不在隐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