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成想他这一咳倒是挺简单一想法.可偏生此刻满脑子都是即墨无心夫婿人选的那两只却是会错了意思.当下便齐齐抬了头.四只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言归看起來.
“额……”完全沒想到自己下意识的做法会引來他们这样异乎寻常的反应.言归擦了擦额头上并不切实存在的冷汗.却是强迫自己硬着头皮开了口:“两位公子.恕我直言.你们背着主子商量这件事.是不是不太好啊……”
谁知道.那两人竟是压根儿就沒听清楚他说什么.一眼瞥过之后便复又低下了头去.秉着对自己主子负责的态度.在百般无奈之下.言归再度清了清嗓子.正欲出声.却是冷不防被百里琉笙一句话就给堵了回來.
“我说言侍卫.虽说你家老爷子威名不小.你也是堂堂的言府嫡子.可到底眼下也沒有过于显赫的官职在身.只怕是压他不住啊.”连连摇头.百里琉笙的面容之上尽是惋惜和遗憾.除却其他不说.言归倒确实是再合适不过的人选.办事经验老道不说.就连对即墨无心的忠实程度.比起与她一同长大的四大婢女.那也是不遑多让.如果是他担任这个角色.势必不用担心此间事了的后续关节.但依着他目前厚土国皇储的第一侍卫的身份來看.却只能是叹一句可惜了.
“的确.”不像百里琉笙那般直截了当地伤人.澹台沉炎依旧秉承了言简意赅的行事作风.只扔下淡淡两字评语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
而那边厢.得到他支持的百里琉笙越发地來了兴致.已是毫不气馁地又考虑起了下一个人选:“如果我出面.倒是能够压得住场.只是现在.还不到可以公布身份的时候.澹台兄你的话.在明面上和鬼谷医仙已经有了太多的牵扯.若此番再搅进去.难免会让锦夜怀疑无心的來历……”这样一來.他们两个都是在顷刻之间就出了局.那剩下的人.究竟还有谁能符合以上两条呢.
“你我都不能出头.弱水皇室和厚土皇室不一定敢趟这趟浑水.鸢木又多半是女人……”快速而直接地将当前的形势细细分析了一遍.澹台沉炎的眉头却是不由自主地越皱越紧:“只有炎烙.算是半个盟友.勉强可以插上一脚.但又怕他事后会紧抓着这一桩婚事不肯松口……”毕竟.那家伙对心儿的心思是大家都看在眼里的.兼之其为人素來诡诈无赖.保不准还真会干出这样的事來.他们可不能拿即墨无心的终身幸福去冒这个险.
只是.排除了这么多个.能用的、不能用的.基本上都已经在这里了.如果都不行.那是不是就意味着.他们最终也只得放弃这个明明很有效的办法.真的是.很不甘心啊.
“你们难道就真的这么确定主子她沒有在想办法么.”对他们无意识的忽略一忍再忍.言归到底还是忍无可忍.当即就低低地吼出了声.
枉他杵在这里这么久.他们真当他是个摆设不成.居然旁若无人地讨论到这种份上.还擅做主张地曲解他的意思.真是够了啊.如果他再不开口.真不知道这两个人还能不能说出些什么更离谱的來.实在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哈.被他这乍然的一嗓子给弄懵在了原地.澹台沉炎和百里琉笙两人几乎是面面相觑了好一会儿.才终于算是大概地回过了神來.
“什么叫做我们确定无心沒有在想办法.”挑眉看他.百里琉笙将满满的疑惑都写在脸上.一双黑眸中尽是诚恳地等着言归來解答.他怎么都沒听懂呢.这个刀疤美侍卫的意思是.无心其实早就有了主意.可是.怎么可能嘛.她压根儿从头到尾就沒有提过.
“你莫非.是听到了什么风声么.”澹台沉炎的反应倒是比百里琉笙略好.联想到面前之人先前曾一度暗中跟着即墨无心.当下心中就有了一点隐约的猜测.不管她想怎么做.他都会尽全力支持.只要不是入宫为妃就好.
“御书房戒备森严.锦夜不知派了多少影卫暗中盯防.我实在是不敢轻举妄动.”摇了摇头.言归一五一十地如实回道:“所以.我并不清楚主子她有沒有在施针的时候动什么手脚.但至少.我看见她和胡六对话之时的表情和神态.她是决计不会嫁给锦夜的.无论如何都不会.”那样的神色.那般深沉的恨意.他觉得她能控制着不当场把锦夜给碎尸万断就算不错的了.又怎么可能还会委身于他.摆明了是眼前这两位想太多了.
“所以你就断定她一定有应付的办法了.”用一种近乎匪夷所思的眼神看向他.百里琉笙显然是有些无语了:“这样的论断.会不会也太草率了一些.”他要的是万无一失.一定确定以及肯定.而不是这似是而非、模棱两可的猜测以及盲目信心.
要知道.那可是他的未婚妻.是他到现在为止第一次确定喜欢上了的女子.他怎么可以随随便便就将她置于险地之中不管不顾.万一出了什么意外.那岂不是要他后悔一辈子.不行.这事绝对不行.
“我看.我们还是继续商量这未婚夫的人选比较好.”狐疑地打量了言归许久.澹台沉炎到底还是扔出了这么一句话來.显而易见.他对某位侍卫的这番论调也并不是很满意和放心.若是这事摊到别人头上.那他多半也就这样听之任之了.可这次的对象是即墨无心啊.他真的能这么大意么.
“我也觉得.”默默地点头表示赞同.这难得统一了战线的两人竟是兀自撇下了言归.继续热火朝天地进行起刚才的话題來.
而这试图力挽狂澜却终究宣告失败的一人.在满头黑线地观望了一会儿之后.终究是选择悄无声息地离开.
看來.还是先去通知一下自家主子比较好.否则.万一那两位干出了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情.他这个做了炮灰的人要如何交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