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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尔的23:00依然喧嚣尘上,白色的衬衫,黑色的毛线背心,江怡凡戴着那款omegA腕表的手插在牛仔裤的口袋里,那块表是年前去日本时他的大嫂以他外甥的名义送给他的,他的另一只手拉住肩上的挎包,想到即将被死神带走的正浩,他原本深色的眼睛显得更抑郁了。
此时的金赫宇正站在马路另一边的车站上,米色v领开口至胸的毛线t恤,一条方格的围巾别致的斜搭在肩上,从“greAtpeople”出来后他就徒步来到了这里,他的车在剧院,只是突然心血来潮的想坐一次巴士,他的眼睛看向对面的Bus站点,有一个老人、一个少女,还有一个蹲在地上系鞋带的年轻人,身后的“clour”餐厅突然响起了那首《毕业生之歌》,他下意识的转过身。
《毕业生之歌》,在江怡凡被母亲送到孤儿院时,他听着这首歌,母亲说,‘怡凡乖,等你听完这首歌妈妈就来接你!’十五岁那年,徐夕博买了这盒cd送给他,那首歌伴他走过了一个夏天;二十一岁那年到美国留学,去学校的路上,计程车里放的是这首歌;后来到华盛顿攻读博士后,牛华盛顿的上空也常常飘着这首歌,现在他二十五岁,那个叫妈妈的女人的影象已经彻底模糊了,而对于徐夕博,那种他所希望的勇敢已经巧妙的隐藏了他的痛彻心扉,这首歌现在就像一个符号,仅此而已。他抬头向对面看去,对面的车站比身边更冷清,唯一的一位背对着他,他也在听这首歌吗?那首歌对他也是符号吗?
一辆红色的现代车从马路中间呼啸而过,驾驶座上是顾盼生辉的韩贞恩,副驾驶座上坐着笑容绽放的崔秀熙,交替的两辆巴士同时进站,江怡凡和金赫宇同时走了上属于各自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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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赫宇脱去上衣,打开了所有能打开的窗子,风吹在身上有些冷,但还是很舒服,答录机响了起来:
“赫宇哥,真的要分手吗?我们谈谈吧,回来后打电话给我!”是一个男人沮丧的声音。
哔——,答录机自动切入了下一条留言,“赫宇哥,分手对你来说也许很容易,但对于依然爱着你的我来说,那太不公平了!”
金赫宇已经不是第一次和一个男人分手了,他是个同性恋者,对于这一点,他自己很坦荡。而是什么导致他变成同性恋的,他也说不清,可能是与生俱来的,或者还是因为看到了父亲因为母亲的伤害服毒自尽受到了打击?不过那都不重要了。爱情是什么?大概是总要决出胜负的游戏,爱情本来就很抽象,因为女人变得更加不真实,既然只是为了满足心理和生理上的快感,那和男人发生性行为和和女人**有什么不同呢?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男人的他不记得了,只记得第一次和男人发生性关系是在十七岁的时候,和女人**的感觉他不知道,但和男人作爱时他是兴奋的。
“赫宇哥,我们见最后一面吧,我马上过去找你!”
电话那头的男人叫锡正,是电影学院的学生,也是金赫宇前辈的学生,锡正长了张漂亮的娃娃脸,一个月前,他们疯狂的爱着,疯狂的彼此占有着,可是如今,金赫宇不想再维持这段关系了,好像是因为没有了新鲜感。对于玩游戏的双方,遵守约定是起码的准则,这也是金赫宇对待感情的原则,他觉得锡正此时的行为纯粹是庸人自扰。门铃响了,他穿上了脱下的衣服。
“进来吧!”门外的锡正是一副顾影自怜的表情,金赫宇是有些内疚,但内疚改变不了他作出的决定,“和朋友一起吃饭刚刚才回来,你要不要喝点什么?”
“不用了!”
“听说要移民了!”金赫宇坐在他对面,他的声音很柔和,但语调却保持了两人的距离。
“我真的没想过我们会这么快分手!”锡正极度不愿接受分手的事实。
“锡正,我们别破坏过去的记忆!”
“我们相爱过吗?”他问他。
“一段感情因为疲惫而结束,过度的想要理清过程是没有意义的,作为感情的当事人,记忆里的爱是自己给自己的,回忆里谁都可以爱你,只要你那么认为,那样彼此都会快乐一点!”金赫宇觉得自己说的虽然不是什么至理名言,但那是一个成年人面对感情应该具备的心态。
“我明天就走了,可能不会再回来了!”
“如果不是因为我,我想对你说一路顺风!”
“赫宇,你就从来没想过我会向外界公开这件事毁掉你吗?”
“你不是那样的人,锡正你是个太善良的人!”
锡正苦涩的嘴角漾起了些许欣慰的笑意,“听赫宇这么说心里才觉得有些平衡!”
“锡正,你不是一直梦想成为一个好演员吗?你真的要放弃?”
锡正的表情呆滞倦怠,“不知道!”
“为了一个伤害你的人放弃自己的梦想是没有价值的!”金赫宇不太理解锡正的心情,因为他从来没有因为分手痛苦过。
锡正有些失望,对方太过理智,他只能低头不语。
“几点的飞机?要我去送你吗?”
“算了,你不是有演出吗?”
“那好吧,好好照顾自己!”金赫宇觉得他们间的对白该结束了。
“赫宇,今天我留下来好吗?当是留给彼此最后的记忆!”
“锡正,回忆到这里就够了!”金赫宇笑着婉言拒绝。
“我走了!”锡正红着脸站了起来。
“锡正,”金赫宇走过去拥抱他,“要快乐的生活!”
锡正胸口有些发酸,他也用力的抱他,“你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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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红色的地板、血红色的窗帘、血红色的墙壁,血红色的的阴暗灯光,伴随着一首幽怨迷离的匈牙利死亡曲《黑色星期天》,一个身披血红色绸缎的女人在这个血红色的空间翩然而舞,灯光斜打在她微微张启的血红色嘴唇上,让这个原本美丽的女人显得阴森无比,韩贞恩涂着血红色指甲油的手像两条凶狠的赤练蛇在空中吐着红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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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张护士!早,郑护士!”
“早,崔医生!”
“车医生,早!”崔秀熙一个个跟大家打招呼,唯一对宋秉浩视而不见。
“崔医生今天这么早?”车医生是整个内科中最年长的,是一个性情温和的中年男人。
“是!”崔秀熙很尊重他,一个关心晚辈的人是值得尊敬的。
“崔医生还没吃早餐吗?”
“不是,是给江医生的!”崔秀熙目光中展现出明朗的欣喜。
“啊?”一直沉默不语的江怡凡抬起头来。
“江医生肯定没吃早餐对吧?”
“我没有吃早餐的习惯!”江怡凡笑了,对方的关心是他消受不起的。
“江医生,这不是个好习惯,不仅不利于健康,而且会影响工作!”
“江医生,既然崔医生买了就吃吧!”连医院里搞卫生的阿姨都知道崔秀熙对江怡凡的心思,何况是目光犀利的车医生呢?当然,想飞上枝头变凤凰的宋秉浩也在他眼前转悠着,但凭心而论,他更喜欢江怡凡这个少说多做的年轻人,而且据他的观察,崔院长也是比较中意江怡凡的,所以于情于理他都觉得自己该站在江怡凡那边。
“那就谢谢崔医生了!”江怡凡意识到如果再不收下是有些不近人情了。
“江医生现在就吃吧!”崔秀熙拿出还冒着热气的蔬菜汉堡,又把吸管插进了一次性的饮料杯。
“那就不客气了!”
“江医生,你不知道作为一名医生是不应该在医务区用餐的吗?”宋秉浩早就牙痒痒了。
“唔?”江怡凡拿着放在嘴边的饮料杯有些尴尬。
“江医生,作为一名正式医生你连员工手册都不知道吗?”
“对不起!”江怡凡边说边收起了桌上的早餐。
“对不起?江医生的对不起好像不太诚恳,是对我有什么意见吗?”宋秉浩明摆着找茬已经是毋庸质疑了。
“宋主任,你太过份了!”崔秀熙已经是忍无可忍了,她觉得宋秉浩幼稚的有些可笑,难道他这番无理取闹就能让她对他产生好感?她觉得他那样做只会让自己更讨厌他。
“宋主任,是我错了!”江怡凡站了起来,不是懦弱,只是就事论事的承认错误。
“江医生,你怎么能这样?”江怡凡不领情的做法颇让崔秀熙感到无地自容,她脸色深红的走了出去。
“宋主任,我和郑护士出去查房了!”张护士带着郑护士离开了硝烟弥漫的战场。
“唉!”车医生的叹气声很大,以此表明对那位年轻人嚣张的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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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我当时真的想找个地洞钻进去不再出来了!”想到那自讨没趣的场景,崔秀熙真觉得是丢尽了颜面。
“我的女儿太可怜了!”听完女儿绘声绘色的娓娓道来,崔修宪假装露出一惊一乍的神情。
“爸爸,你是院长,难道眼睁睁的看着你的手下欺人太甚?”韩贞恩说的没错,对那种人要以牙还牙。
“秀熙,今天宋主任做的是对的,不都是你的错吗?”
“爸爸——”崔秀熙瞪大了眼,“你是不是要把你唯一的女儿气死?”
“哈—哈—哈—,我的女儿是气不死的!”崔修宪很有把握。
“爸爸,我真是没活头了!”
“秀熙,多跟江医生学学,一个人要成功首先要学会忍!”崔修宪眼中的江怡凡到目前为止是完美的,有些人是因为优点多了才完美,而有些人是因为找不到缺点而完美,崔修宪觉得江怡凡属于后者。
“可是江医生太可怜了!”父亲对江怡凡的肯定总算是略略缓和了崔秀熙心中的满腹委屈。
“江医生向你抱怨了?”
“抱怨就好了!他只会说‘是!知道了!我错了!’”想到江怡凡屡遭羞辱崔秀熙就忍不住血气上扬。
“江医生是个人才!”这是崔修宪的结论。
“爸爸,你要是再对江医生不闻不问江医生迟早会走的!”
“知道了,”女儿说的也不是全然无理,“等时机成熟爸爸会安排的!”
听崔修宪这么一说,崔秀熙心里一块大石才算落地。
“出去做事吧!”
“爸爸——”虽然心头落了一块石头,但还有另一块呢。
“还有什么事吗?”
“爸爸,你认识我的朋友贞恩吧?”崔秀熙觉得有些难以启齿。
“那个眼睛大大的,在首尔大剧院的吗?”崔修宪对韩贞恩有些印象。
“对,今天他们剧院由她主演的由埃里奇•;西格尔的《爱情故事》改编的舞台剧是最后一场了,她非常希望我能去看她演出!”
“那就去吧,怎么?是没有零花钱了吗?”
“不是,她连入场券都送我了!”
“那怎么了?”
“爸,她非得让我带上江医生!”只能豁出去了。
“江医生?”崔修宪终于领悟颇高的笑了,“是想让爸爸帮你?”
“爸爸,我可不是为了我自己!”
“难道是为了爸爸?”崔修宪慢斯条理的反问她。
“爸爸,你是不知道,贞恩那丫头太坏了,我要是不照她说的做她会放把火烧掉我们家的!真的,不是开玩笑!为了生我养我的爸爸妈妈,所以——”这理由实在太冠冕堂皇了。
“不行,这不是委屈了我的女儿!”崔修宪回答的毫不逊色。
“爸爸,你和妈妈对我有养育之恩,我是自愿的!”
“不行,自愿也不行!”
“爸爸,”崔秀熙嘟起了嘴,“你真的要我去投汉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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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贞恩,赫宇还没来吗?”
“是,学长还没来呢!”
“哦!”张社长如今是满腹疑云,难道他的顶梁柱真的被ABs挖走,连今天的演出都不参加了?如果真那样,他非得血泪横流不可。
“噢!是学长,学长来了,学长!”韩贞恩像久居地窖的人偶见阳光般雀跃,“你来了?”
“是,大家辛苦了!社长,我来晚了!”金赫宇的笑容很有感染力,这是张社长和几位极具审美观的太太们闲聊后得出的结论,据她们说金赫宇的笑是经典的,也是相当性感的。
“没关系,休息好了才有好的状态嘛!赫宇,我们上楼聊会吧!”张社长是打定主意要竭尽全力留住他了,就算让他磕头也没关系,中国古代有个叫刘备的还三顾茅庐请诸葛亮,他又算什么?当然可以“礼贤下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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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宇,昨天怎么没给我电话?我都等到23:00还没吃饭!”还没等金赫宇坐稳,张社长就开始了他的攻势。
“是吗?太抱歉了社长,本来我以为只是和ABs的那位喝一杯,可后来一起吃了饭,时间太晚我想张社长可能已经回去了所以就没好意思打扰!”
张社长看金赫宇是由衷的内疚,计划的第一步总算成功了,“赫宇,我一直把赫宇当成我自己的亲弟弟,说打扰赫宇是太让我寒心了!”
“社长,既然把我当成弟弟就别生气了!”
“唉!”张社长脸上浮现出虚虚实实的阴云,“我把赫宇当成自己的亲弟弟,也不知道赫宇有没有把我当外人?”
“社长,我有话要对社长说,”金赫宇当然明白他那番话的意图,于是他决定打消他的疑虑,“其实——”
“赫宇,你先听我说吧,”怎么能让他把话说下去?那样一来就是覆水难收了,“我这个做哥哥的平时对赫宇的关心也不够,但我以后会努力的!”
“社长——”
“赫宇,这个你收下,”张社长拿出早就准备好的信封,“以后赫宇的出场费会加倍的!”
“社长,不用了!”金赫宇看他是用心够良苦了。
“赫宇,不是看不起我这个当哥哥的就收下吧!”
“那好吧,”金赫宇只得半推半就的收下了那笔从天而降的意外之财,“谢谢社长,我以后会更努力的!”
悬了一夜的心总算能够正常运作了,张社长觉得像是重见了天日,“赫宇这样做我就舒心了,以后有什么需要哥哥的尽管说!”
金赫宇本来打算有所解释,但眼见张社长此刻如沐春风的神情他也觉得没必要了,“社长,那我下去准备了!”
“不要太辛苦,有什么就让助手去做!”
“是!”
待金赫宇走出门去,神清气爽的张社长“呼”的站了起来,三步两步的走到镜子前,活力四射的来了段迈克•;杰克逊的独创舞步,“ohyeAr!gooutAB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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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长!”
金赫宇觉得如果他真的离开首尔大剧院,那韩贞恩倒是一个天大的理由,他实在受不了她那阵黏糊劲,“什么?”
“学长,演出结束后和我的朋友一起去吃饭吧!”韩贞恩拿起奥利夫的那件外套。
“我自己来!”比起女人那小鸟依人的媚态,金赫宇还是欣赏男人那略带侵略性的阳刚。
“学长,你要是不答应我我是没法投入到今天的演出中的!”话语中带着威胁利诱的味道。
她的手段耍的可真是时候,若是平时,支支吾吾混过去就行了,今天可不成,不是刚收了张社长的大礼吗?“贞恩,等演出结束后再说吧,现在我们还是先好好准备吧!”
“学长!要是学长不答应我我哪还有什么心思准备?”韩贞恩的脑子一根筋也不少。
“贞恩,难道你连学长的话都不听吗?”
“学长,不是我不听话,可是心里老想着能怎么办?”
“行,那我们可要做好今天的演出!”金赫宇也不知道该形容对方是足智多谋还是诡计多端,反正他是给足了张社长面子。
“有学长在我一定会做好的,谢谢你,奥利!”
“行了,去准备吧!”
“学长,你应该说,詹尼,我们一起加油吧!”
此时金赫宇的嗓子就像卡了只蟑螂般的不爽,“好了,时间不多了!”
“学长,我朋友和她的男朋友也来看演出!”
“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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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好,仁川医院内科!”
“是我!”
“是院长?您好!”
“郑护士吧?让宋主任听一下电话!”
“是,院长!”
“是院长?”宋秉浩喜笑颜开的接过郑护士手里的电话,“院长,我是仁川医院内科的宋秉浩主任!”
“宋主任,这段时间内科表现的很不错,您辛苦了!”
“院长,那是我份内的事!”宋秉浩的金丝边眼睛在夕阳的余辉下闪闪发光。
“贱笑!真是个斯文败类!”郑护士是医院公认的淑女,连她这种淑女在心底都如此咒骂宋秉浩,可见他宋秉号的形象有何等颠覆。
“内科今天忙吗?”
“是,但已经都督促他们完成了!”宋秉浩唯唯诺诺的为自己邀功。
“很好,以后内科要多多拜托宋主任了!”
“是!”
“宋主任,江医生在吗?”
“是,院长要让他听电话吗?”宋秉浩冷漠怠慢的斜视江怡凡。
“不用!由宋主任转告就行了,让江医生下班后到我的办公室来!”
“是,院长!”
“好,谢谢宋主任,那我挂了!”
“再见,院长!”连声“再见”都说得趋之若骛,郑护士是服他了。“江医生!”
“啊?”江怡凡抬头看到的是宋秉浩一脸的颐指气使。
“江医生,下班后去一下院长的办公室!”
“是!”江怡凡低头去理手上的病员资料。
“江医生,你的态度要注意一下!”
“什么?”对他的厉声指责江怡凡有些莫名其妙。
“不可理喻!”不可理喻的人撒着不可理喻的气出去了。
“江医生,”仁慈的车医生出来打圆场,“没事,不遭人妒是庸才!”
“是!”江怡凡付之一笑,什么没经历过,他哪会为他那可笑之至的行为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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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医生,你来了?”在江怡凡还没来医院之前,崔修宪觉得宋秉浩还是有些看头的,有野心,像一个男人的样子,他也有过类似于把他变成自己人的想法,但江怡凡的出现改变了他的想法,他年轻,英俊,有能力,而且他的优秀也让宋秉浩暴露了他原本自私狭隘的本性,女儿喜欢他也让他省了不少心,就是省心省得有些过头,省到他要撕破老脸当女儿红娘的地步。
“是,院长找我有事吗?”
“坐,江医生要茶还是咖啡?”
“不用了,院长!”不知道怎么了?称呼他为院长的时候突然想起了很久以前已经过世的那个孤儿院院长,想到那个院长江怡凡觉得有些遗憾,也有些内疚,那时的他太自闭了,没少让院长费心,也没能像善解人意的徐夕博那样让他觉得些许欣慰。
“还是咖啡吧,年轻人不喜欢喝茶吧?”崔修宪拿起电话,“河秘书,两杯咖啡!”
“院长找我有事吗?”江怡凡被他审视的有些不好意思。
“江医生现在的处境很不容易吧?”崔修宪明白,年轻人再刚毅也是需要适当鼓励的。
“不是的,院长,现在的工作做的很开心!”院长说什么他明白,但那些事真不足以让他费心,他的生活中只有工作,那又怎么会为别人的无聊举动费心伤神呢?
“唔,”崔修宪欣赏他年纪轻轻有这样的修为,“一个想成功的一定要做常人所不能做的,忍常人所不能忍的!”
“是!”对于一个老年人的好意江怡凡是该接受的。
“江医生有什么爱好?”父亲帮女儿约男朋友,也够为难崔修宪了。
“没什么特别的,只是喜欢看一点书!”江怡凡觉得他和这个社会是格格不入的。
“难能可贵!”崔修宪觉得撕破老脸也值了,“江医生今天下班后有什么事吗?”
“没有,和平时一样看看书而已!”江怡凡笑了。
“那江医生今天晚上能不能帮我个忙?”
“当然!”江怡凡爽快的答应了。
“不会影响到你学习吧?”
“不会的!”
“这个——”崔修宪递过了那两张首尔大剧院的入场券。
“《爱情故事》?”江怡凡满脸愕然,“院长是要我陪你去看演出?”
“不是,是秀熙想看!因为是一个女孩子,晚上不放心让她一个人出门,所以本来买了票是想陪她一起去的,但突然接到麻浦区一个医学交流会的邀请,所以就想麻烦江医生陪她去!”崔修宪的眼睛眨巴眨巴的,在这个医学界摸爬滚打了几十年也没觉得像现在这样紧张过。
“啊?”江怡凡怎么都是始料未及这个一脸威严的崔院长会摆他一道。
“怎么?江医生不行吗?”
“不是!”江怡凡已经是骑虎难下。
“那就拜托江医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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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尔大剧院人头济济,《爱情故事》公演三场在社会上引起了不俗的反响,许多人都慕名而来,江怡凡早前看过原著,可能是因为遭受了后人一而再再而三的临摹,倒使一部原来先入为主的经典显得有些情节老套,但埃里奇•;西格尔出色而细腻的文字表现力倒还是使得江怡凡可以理解这部作品何故当时风靡一时,不过说起他后来创作的《爱情故事》的续篇《奥利弗的故事》江怡凡倒不太想恭维,实在是有画蛇添足的嫌疑。
“詹尼弗,你要去巴黎?”
“我从来没去过欧洲,我真想尽快去看看!”
“嗨!”饰演奥利弗的金赫宇粗暴的抓住了扮演詹尼的韩贞恩的肩,“这事藏在你心里多久了?”
四目相对,“奥利,别傻了,这是不能避免的!”
“什么不能避免?”
“咱们毕业后总要分道扬镳,你要进法学院——”
“等一下,你在说什么?”
女主角神色抑郁,“奥利,你是个候补的百万富翁,而我在社会上的身价却等于零!”
“那又怎么样?干嘛扯到分道扬镳上去?咱们现在在一块,不是挺幸福的吗?”
“奥利,别傻了,”她又说了一遍,“哈佛就像圣诞老人的百宝袋,什么希奇古怪的玩具都可以往里面塞,但是等到过完节,人家就会把你抖出来,”她迟疑了一下,“你原来是哪的,还得回哪去!”
“你是说,你要到罗德艾州的克兰斯顿去烤大饼?”奥利弗生气了。
“做糕点,”她说,“你别拿我的父亲寻开心!”
“噗嗤——”坐在身边的崔秀熙笑了起来。
江怡凡转过头,只见她正是花枝乱颤的时候,他有些诧异,又有些心虚,舞台的背景,演员的表演都堪称豪华,他实在没觉得哪里好笑,而且这场演出打的也是韩国史上最优秀舞台剧的旗帜,难道是自己的欣赏能力有限。
“不好意思,因为女演员是我的朋友,她现在和平时实在大相径庭,所以觉得有些好笑!”崔秀熙的脸红了。
“是吗?”江怡凡又把目光移到了台上。
这也难怪,崔秀熙从舞台灯光打起的那刻就觉得别扭,想到昨晚韩贞恩怎么露骨的形容那位韩国美男的性感她就忍不住特别留意他们的形体交流,尤其是她的朋友韩贞恩,她很好奇她会不会乘表演空挡对那位韩国美男怎么样,就这样看他们的演出,突然听到男主角让她去卖大饼,她能不前俯后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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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尔滨湖景园三号
“老公,那个江医生真的那么好吗?”
“当然,你老公我能看错人吗?”
“老公,他不是不是韩国人吗?”
“有了韩国国籍难道不算是韩国公民吗?”
“可他不是个孤儿吗?”想到要把唯一的女儿嫁给孤儿朴敏珍心里就别扭,“咱们家是缺钱还是缺什么?把女儿嫁给一个孤儿在别人面前怎么抬头啊?”朴敏珍是崔秀熙的母亲,是母亲级中的美人,雍容华贵,在金钱与地位的双重支撑下,年近半百的她看上去起码要比实际年龄小十岁,作为母亲谁不希望把自己的女儿嫁得风风光光的,倒不是她对崔修宪的眼光有什么疑义,实在是觉得把女儿嫁给一个举目无亲的人太寒酸了。
“妇人之见!”崔修宪自有他的看法,“那个年轻人早晚成得了气候,女人嫁人不就是一个长期投资吗?不是有把它比喻成炒股的说法吗?说是不应该鼠目寸光的一味看好短期上涨的优势股,要投资稳定上涨的长期股,而且最近不是也有好多年轻媳妇和婆婆都闹不和吗?你该庆幸可以少担心那个!”
朴敏珍再不愿意也只好认了,“什么时候带回来吃顿饭吧!”
“看看两个人的交往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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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谢谢大家对我们首尔大剧院的支持!”张社长带领所有的演员集体谢幕,这一次的四场演出算是彻底成功了。
“演出好看吗?”走出剧院崔秀熙问江怡凡。
“是,谢谢崔医生了!”不过对方连连笑场还是让他有些扫兴,室外的凉爽空气让两人的心情都有些愉悦,虽然剧院内开着冷气,但大自然赋予的是更为亲切的质感,“要送崔医生回去吗?”
“不,得先吃饭,我们要和刚才扮演奥利弗和詹尼的演员一起吃饭!”
“和演员一起吃饭?”江怡凡心里暗暗叫苦,本来以为他这个护花使者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可没想到还有附加的。
“是,和演员一起吃饭多好,而且是他们邀请我们的,很荣幸吧?”
“对!”他说,对方不是没给他选择的余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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