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二内心相当的自责。『81ww w.
虽然当初下南洋时候的不足十条小船到现在已经展成了三十余条中型海船,手下的海盗也由当初不足百人激增到了五六百人,但这样的功绩还是不足以抹去他内心的愧疚感。
这一切的原因都是朱厚照当初北上之时给他留下的命令他却没有完成的缘故。
想到这里,正在大碗喝闷酒的尚二猛的仰头喝尽碗中酒之后甩手就把酒碗摔得粉碎。
墨风雷太他娘的狡猾,竟然来了出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的好戏,把尚二给耍的团团转。
先不说墨风雷没有在朱厚照的命令下被终结生命,就是连尚二的势力都在这一次的失误中受到了不小的损失。更为严重的是墨风雷的诡计成功的让尚二失去了雄霸南洋的老船主四成的信任。
四成的信任可是需要尚二花上很多功夫才能弥补的来的,因此由不得尚二不愤怒。
“尚老大,最新消息,墨风雷将在两日之后搭乘墨家的大船回到大6。”一个年轻海盗慌慌张张的闯了进来。
到了船内,此人压低了声音,说道:“千户大人,京城那边刚刚传来消息,开放海禁了。”
原来此人也是锦衣卫里的人,是尚二的左膀右臂。
没了酒碗正在对坛吹的尚二砰的一声把酒坛放在桌子上,一双环眼瞪得老大。
良久之后才长叹一声道:“真他娘的,屋漏偏逢连夜雨!这政令一出来咱们还怎么抓得住墨风雷,真不是时候啊!”
那锦衣卫也是沉默不语,开放了海禁墨家的大船就可以大摇大摆的直达港口,根本就不需要再在中途换乘,度上自然是一日千里。
况且原本拟定的计划就是在墨风雷换乘之时在浅海劫杀于他,没了禁海令之后天知道这货会带着多少护卫。
“不行,墨风雷一定得死!”尚二一把捏碎手中的酒坛:“此人是皇上能否掌控墨家内6势力的关键,他若不死,以墨衙内的势力肯定会在翻手之间灰飞烟灭,届时大好的局面可就葬送了!”
“大人,不如我们搏一把,让所有的兄弟带齐了家伙在墨风雷必经之路上埋伏,无论如何都要把他给埋在那里!”
尚二看了他一眼,虽然很是欣赏年轻下属的胆气,但还是摇了摇头:“人心难测,队伍不好带啊!”
年轻锦衣卫的眼中立刻就闪过了一丝寒光:“大人的意思是咱们的队伍里有内鬼?”
尚二点了点头,说道:“不然你以为上一次的栽赃嫁祸被墨风雷轻易的利用是他运气好?”
“属下这就把他给揪出来,咱们锦衣卫可不就是干这个的么?”
尚二摆了摆手:“不可打草惊蛇,咱们本来就是从墨家分离出来的,队伍之中有墨家的忠仆是有些可能的,但是我怀疑还有些人手是老船主塞进来的,一旦弄错了可就麻烦了!”
“那就任由墨风雷猖狂离去?”
“再等等吧,这事情是我大意了,希望墨家那边还有后手。”尚二说道:“董七,你继续和大6那边联系,我就再想想办法,看能不能多留住墨风雷两天。”
名叫董七的人立刻就领命离去,而尚二却又陷入了沉思之中,如何留下墨风雷现在俨然成了他不得不思索的问题。
徽州,大雪坪墨家山庄。
墨衙内拿着手中的一纸信笺面色白。
“我爹要回来了!”他嘴唇微微颤抖着把信纸交给坐在一旁的杨慎。
杨慎看了看纸笺上的文字,现上面只有一行字“得知吾儿得活,为父甚为高兴!”
但是每个字都是劲透纸背张牙舞爪,显然是写字之人心含不小的怒气。
杨慎皱了皱眉,说:“你爹还没死呢?”
墨衙内哭丧着脸说道:“他不死就该轮到我死了,我爹那人除了对我爷爷之外是出了名的六亲不认,先前我的遭遇你也知道,其性格可见一斑。”
杨慎笑了笑,虎毒不食子,能做出这种事情的人无论如何也不能算个好人。
“那杀你爹你没什么话要说吧?”
墨衙内立刻举双手说道:“我从来就没有表示过反对。”
“蓬蒿,那就麻烦你走上一遭,以你的本事只要不大意到只身闯大营,应该可以手到擒来。”
一直抱剑坐在屋梁上的蓬蒿闻言从上面跳了下来:“这种事情你让唐飞来做似乎更加合适。但是许久没有活动过筋骨,去一趟也无妨。”
杨慎说:“唐飞那边正处于关键时候,不然却是让他去让他去更为稳妥些。要不要同舟陪你一起?”
蓬蒿摇了摇头,说道:“皇上的意思是你的身边不能少人,还是我一个人去吧。”
杨慎点了点头,这些日子确实靠他们二人阻挡了不少麻烦,墨家家大业大,心怀鬼胎的大有人在。
有了墨衙内提供的地图和身份掩护,杨慎很轻易的就坐船出了海。
墨风雷此时破有些烦躁,因为曾经从墨家叛逃到老船主手下,或者说本来就可能是老船主的人的尚二此时却是登门拜访。
打着谢罪的名号吧啦吧啦的说了一大堆没用的废话,目的是啥墨风雷一直没能摸清,但是看在尚二啦来整整一船的真金白银丝绸他实在找不出什么理由打他滚蛋。
实在是尚二谢罪的姿态实在让他无话可说,就差跪下磕头了。
如今两人都是一方海贼领,能做到这种地步实在难以让人怀疑他的诚意。
尚二的热络一直持续了七天才告辞离开,这中间更是拉了不少好东西。
于是就在双方无意识的配合中蓬蒿悠哉悠哉的到了南海墨家的大本营。
当天夜里,蓬蒿便在尚二的指导下到了墨风雷的卧房附近。
稍稍探查之后,他便如同灵猫一般滑下大树,悄悄的潜入了墨风雷的卧房。
卧房之中正躺着一人,听着呼吸隐隐有风雷之声,蓬蒿便确定了此人八成是墨衙内的老爹墨风雷。
当下便不再犹豫,立刻就拔出了长剑以雷霆之势刺了下去。
然而,只听到铛的一声脆响。
房外突然之间明如白昼,呐喊之声从百步外传了过来。似乎有无数人举着火把从四面八方涌了过来。
“哈哈哈,不愧让老夫防备了多日,那尚二果然是没有按什么好心。”如同破锣乍响般的声音从房外传来:“剑翁休要伤他性命,老夫要活捉了他仔细拷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