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顺义军的副统领苏成”?男子看到令牌,再看苏成时不由惊讶起来。
“是的,正是我”,苏成也不隐瞒。
“你可是我们老百姓的活菩萨啊”!中年男子说着竟是要跪下磕头。
苏成赶紧扶中年男子起来,嘴里道:“大叔,万万使不得,咱们坐下说话”。
“苏将军,你可知道我们老百姓是怎么评价您和秦汉将军的吗”?中年汉子年龄要比苏成大上一倍有余,此刻却是用了尊称“您”。
“不知道,怎么评价的”?苏成也是好奇。
“你们不是实行‘耕者有其田’吗,喊着口号说‘顺天承义、拯救苍生,推翻奴役、耕者有田’,安置了无数流民百姓,我们老百姓都说你们是观世音转世,是活菩萨,是我们的衣食父母,我们老百姓可崇敬你们了,可惜,哎……”中年男子说着叹了口气。
“大叔,您这这样说,我受之有愧,是我们害了你们,害了乡亲们……”苏成也用了尊称,事情变成今天的样子,苏成心里自责不已。
《&更-新E$最&快上q
“这不怪你的,苏将军,事情的经过我们都听说了,是那赵拓用秦将军的父母要挟了你们,那赵拓不得好死,猪狗不如”,中年男子反而安慰起了苏成。
“不说这些了,等你们拿了族谱,我们一起去华夏国吧”,苏成心情沉重。
“好嘞,苏将军,我家祠堂就在那座山后的叶家屯,族谱在祠堂里,一会就到了”,中年男子指着前面的一个山头。
“我们一起去取吧”。
苏成说着便叫了卫鹏、宫玥一起陪着几个村民往那叶家屯行去。通过了解得知,这中年男子叫叶旬,是叶家族长的亲弟弟。根据当地风俗,族人安居乐业,要告慰祖宗,这次叶旬是奉了哥哥的命令带着几名村民回来取族谱的。
可是到了叶家屯的时候,只见那一幢幢民房,那叶家祠堂都已化成了灰烬,显然没有逃脱越国官兵一把大火的厄运。
对于当地的居民来说,那是头可断、血可流,祖宗不能丢,叶旬几人伤痛欲绝,哭天抢地。
苏成、卫鹏好不容易扶起了几人,但叶旬等人坚持要在叶家屯住一晚,为他们的故土和祖宗守护,苏成等人便也一起在叶家屯搭棚住下。
第二日早晨,叶旬等人向叶家屯行了告别礼,捧了一把泥土装了,便跟着苏成等人向西边行去。
按照当地的说法,带着一捧家乡的泥土,便是走到哪里都不算流浪,都不算离开故乡。
在回华夏国之前,有一件事是一定要做的,那就是去云霄山拜谒那些阵亡的战友,祭奠那近二十万亡灵。
第二日下午,一行数人便到达了云霄山脚下。
阵亡战友的烈士墓就在云霄山下,后面是老百姓帮忙埋葬,凸起如山的陵墓,前面是一块巨大的石碑,石碑高耸入云,上面刻着“永垂不朽”四个大字,石碑周身是密密麻麻的小字,自然是阵亡将士的名字。最顶端两个名字是秦汉和苏成,因为二人是当时顺义军的统帅和副统帅。
此时夕阳西下,秋日肃杀,残阳如血,映照在高高的墓冢和石碑上,显得那般凄凉,如同那日的那一场死战,那是一场以死相博,你死我活的死战,那般壮烈,那般凄惨!
苏成久久的凝望着,那密密麻麻的名字,曾经都是一个个鲜活的生命,都是自己的战友,甚至是兄弟,是亲人,而在那一场战役中,说阵亡就阵亡了,说陨落就陨落了,那场战役是那么的残忍。
“苏将军,对不起,当初我们前来安葬战友时,并不知道将军没死”,卫鹏看着石碑顶端赫然刻着的苏成的名字,再看看苏成,心里不是滋味,只觉得自己做了糊涂事。
“没事的,难得你们有这份心,把将士们安葬了”,苏成对于刻着自己名字的事,那是不怒反喜,毕竟卫鹏、张德、陈跃诸人及参与清理战场的老百姓都是重情重义的人。
“我上去把将军的名字擦掉吧”,卫鹏突然觉得那个名字刻在哪里那般惹眼,而且对苏成极不尊重,极不吉利,于是准备御空而上。
“卫将军,不必擦掉了,就留着吧,如果有一天我阵亡了,就把我和秦将军,石昊兄弟,以及将士们葬在这里”,苏成目光坚定,如同承诺,如同约定。
“是,末将领命”!卫鹏也是郑重领命。
“卫将军,拿酒来,我们和兄弟们好好喝两盅吧,那时候,我们都忙着打仗,没有好好喝上一次酒,现在他们身上的担子卸了,不用打仗了,我们就陪他们好好喝个够”!苏成悠悠道。
卫鹏自去马背上取了酒来,那是在来的路上就准备好了的,同时还准备了盛酒的酒盅。卫鹏给苏成和他自己一人倒了一盅,其他人,也包括宫玥又各自倒了一盅,先是祭奠了战友们,一行十来人便在墓碑前大喝起来,喝的多了,只听见苏成边喝边叫着那墓碑上的名字,仿佛是和他们在对话一般。
“秦汉,我的大师兄,我的姐夫,更是我的战友,我的兄弟,我都不知道怎么定位我和你的关系了,你知道吗,那时候我可崇拜你了,我刚中会员时,到翰林院进修,你给我们授课,那时候你的风采,你的气度就把我迷住了,我还暗自发誓,大丈夫应当如你这般,哪知道,没过几天,我们就真的走到了一起,一起到这东夷山区来,筹建顺义军,南征北战,生死与共,成了这般亲密的战友兄弟,后来你还成了我的大师兄,我的姐夫,你说这缘分也真是奇妙。
那时候我们虽然艰辛,但那时候也是多么快活,一起冲锋,一起战斗,那时候多有成就感。那时候我只觉得,跟在你后边什么也不用想,照着你的吩咐去做就行了,反正天塌了,有你顶着。
对了,我姐已经生下了你的骨肉,名叫秦安,那小家伙和你可像了,只是我姐得了选择性失忆症,她想不起你阵亡的事,这倒是让她避免了失去你的痛苦,可我不敢想象,如果哪天她记起来了,真不知道她会怎么样,但愿她永远也记不起来吧,让她一直活在梦里,那该多好!
大师兄,姐夫,我现在都不知道怎么称呼你了,反正你放心的走吧,我姐和安儿,我们会帮你照顾好,你未竟的事业,我和活着的战友们定会帮你完成,你的仇,我也会亲手去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