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1 / 1)

()自从李寰上了高中后,李一凡参加家长会的热情就像李寰的成绩一样,一落再落。这次若不是李寰保证说有意外惊喜,他也许就真的不来了。

朱小红和李寰在艾莎家呆着,李寰显得十分悠闲,躺在床上,嘴里含着薄荷糖,耳朵里塞着耳机。朱小红就没有这么悠闲了,每次李一凡去开家长会,她总是这样焦急地等待着。她来回走动着,这间房间也实在太小了,比监狱的号房还要狭窄,几步就从一头走到另一头了,在里面住久了很容易让人写回忆录。因此,她在李寰面前来回的次数就显得更加多了。

“老妈,你别走来走去的了,我眼睛都快花了。”这是影视作品中最常用的一句话,李寰说的时候,稍有改动。原话是这样的:“***,你少在这里晃来晃去,老子的眼睛都快花了!”而且用的是感叹语气,而不是李寰所说的平铺直序。

朱小红停住了脚步,拽下李寰耳朵里的耳机,说:“你现在还有雅兴听音乐?告诉你,你爸爸在家就说了,如果这次他再坐最后一排,回来非得用皮带狠狠地抽你一顿,下次也不参加你的家长会了!他什么会都喜欢参加,就是不愿参加你的家长会!”

“不会的,我保证他今天坐在最后一排,但他回来绝不抽我的”

“为什么?”朱小红弄不明白了,这小子平时只怕李一凡,今天连他都不怕了?

“给我——我告诉你为什么!”李寰向朱小红摊开了手。

朱小红打开了李寰的手,说:“呆会你可别求我给你说情就好了!”

李寰抢过了耳机,塞进耳朵,闭起了眼睛摇头晃脑的,不理朱小红了。

“你还听——”朱小红刚要去拽耳机,听见院门响了,她赶紧探头出去,把李一凡挡在了外面,让李寰有时间准备,至少摘下耳朵里的耳塞,随便拿出一本课本装作认真学习的样子。

“儿子呢?”李一凡红光满面,朱小红也看不出不是气红的。

朱小红小心地问:“这次你坐在第几排?”

“第一排——倒数的!”李一凡不紧不忙地回答朱小红的问话,笑容满面,还幽默了一把。

坐在倒树第一排,意味着李寰的成绩又是倒数。李一凡“悲极生乐”?

李一凡推开了拦路的朱小红,几乎是在吼“儿子——”

“来啦——”李寰拖着拖鞋,衣冠不整的样子,耳朵里依旧塞着耳机,嘴里仍然含着薄荷糖。

朱小红看李寰那吊儿郎当的样子,就不忍心再看接下来将发生的场景了,这下真的要“痛在娘心”了。她虽说不帮李寰了,可现在李寰还没求她,她就向李一凡说情了:“这是在孙慧家,就别教训他了,下次等他回去再教训!”

“谁说我要教训儿子了?”李一凡脸更红了。好像是参加宴会而不是家长会回来,喝了两瓶茅台的样子。李一凡恨不得抱起李寰转两圈,可李寰大了,抱不动了,只能踮着脚勉强摸着李寰的头。

朱小红没看见“皮带炒肉丝”的烹饪过程,就见父子相亲相爱的场面。她糊涂了,嘴里喃喃地说:“你们都疯啦?疯了!”

“你才疯了!”李一凡笑容灿烂地对朱小红说,“快来祝贺我们的儿子!”

“祝贺?都倒数了,还有什么值得祝贺的?”

李一凡问李寰:“你没告诉你妈妈?”

“没有!留给你向她报告了!”

“哈、哈、哈……”父子俩很放肆地大笑起来。

朱小红莫名奇妙地看着他们,问:“到底发生什么事?”

李一凡收去起了笑容,很郑重其事地对朱小红说:“李寰同学——也就是我们的儿子——荣获了省作文竞赛特等奖!”

“真的?”朱小红心脏承受能力非常强,如果换成别人早就被这么一惊一喜、一上一下、一诈一呼地折腾出毛病来。

李一凡继续他自豪的发言:“他——就是我儿子,成为一中建校以来首位获得如此殊荣的学生。我为他骄傲!”

“好了,别肉麻了。这是在别人家,让孙慧她们听见多不好意思。”朱小红的话音里有隐藏不住的激动。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李寰班主任何老师就是这样说的,他还请我作为家长代表发言了!”在家长会上发言,自李寰读高中以来还是第一次,李一凡觉得那感觉比站在主席台上做报告爽多了!

李寰心里感激何老师真够意思。

“李寰,这是一百块钱,奖给你的,以资鼓励!”李一凡掏出一张红皮递给李寰。

李寰沾沾自喜地接了过来,他就知道李一凡一高兴,还不钞票大大的。

朱小红不干了,她从李寰手里抢过李寰还没捂热的钞票,说:“这个月的生活费已经打到你银行卡上了,这钱不能给你!”

“这是爸爸奖励我的,不是生活费!”

“就算给你的,别忘了,你上回偷了我那么多薄荷糖,我还没找你算帐了。现在好了,我们两清了!”朱小红把钱揣进了口袋。

李寰见没希望了,嘴上也不作徒劳的辩解了,心里暗暗地咒骂了一句,算你狠!

院门又开了——艾莎和孙慧回来了。

孙慧老远的就笑着对朱小红说:“小红,恭喜你了!李寰荣获省作文竞赛特等奖!”

李一凡这是第一次看到孙慧母女俩,果然如朱小红所说的很像姐妹。他发现孙慧在看自己,就很严肃地拍着李寰的肩膀说:“李寰啊!这次虽然获得了一个什么特等奖,可别太骄傲了,还要抓紧学习啊,这次考得很不理想啊!”

李寰很配合的不说话只点头,他恍然大悟,自己会变脸不是别人教的,是遗传李一凡的基因!

孙慧和李一凡相互认识了一下,就和朱小红低声地讨论起什么来了。

李寰也和艾莎说起了悄悄话。

李一凡一个人被落在旁边,他只好饶有兴趣地看着院子里的装饰,他看见车房里孙慧那辆红色菲亚特,对朱小红说:“小红,你说的就是这辆车吗?”

朱小红自从第一次见到孙慧后,就一直没忘她那辆红色的菲亚特,不知在李一凡面前说过了多少次。李一凡总是推委说小区没有停车场。现在李一凡提起了车,她当然高兴,跑了过来说:“对,就是这车,很漂亮吧!价位又不高,我很想买一辆!”

在孙慧面前,李一凡自然要装出一副很疼爱朱小红的样子,想让她或者另外一个她更可能是所有的女人知道嫁给李一凡就是最大的幸福。李一凡拥着朱小红的肩膀在她耳边低声说了些什么,只见朱小红很高兴的咯咯笑了起来。

“爸爸,我饿了——”李寰有点不解风情。

“走,我们去搓了一顿,就到上次的饭店!”李一凡很豪爽地回答李寰,又盛情激请孙慧和艾莎。

孙慧没有推辞,提出要开车去,李一凡说让他驾驶孙慧的菲亚特,看看性能如何。

孙慧不好意思拒绝就把车钥匙给了李一凡,倒是朱小红提醒李一凡有没有带驾驶证。

李一凡发动了汽车,笑着说:“我这张脸就是驾驶证——”

李寰知道李一凡又在吹了,他知道在女人面前揭一个男人的伤疤是一件很缺德的事,除非你与那个男人有不共戴天之仇。李寰和李一凡不但没有什么仇怨,两人还得互相感恩了:李寰现在感恩李一凡抚养他,李一凡未来感恩李寰赡养他。所以李寰没有揭穿李一凡,特别是在艾莎面前。

饭店里,李一凡叫了满满一桌子的山珍海味,李寰想起敲诈杨伟那顿和这顿比起来简直是小巫见大巫。李一凡还真要了一瓶茅台和朱小红、孙慧对饮了起来。

李寰和艾莎因为要上晚自习,就提前走了,朱小红送李寰出了饭店,有点舍不得,今晚她就要和李一凡回去了,又要把李寰一个人留在了这里。她看着辆出租车消失在夜幕中,她才转身回到饭店。

出租车上,李寰很关心地问艾莎:“你怎么就吃那么一点?吃饱了吗?”

艾莎反问道:“你不也吃那么少?”

李寰回答:“你注意到那个服务小姐了吗?穿着太暴露了,挑逗了我的**,却影响了我的食欲。”

李寰也许是得意忘形了吧,这样的话念念可以的,但怎么能说书来了?况且又是对艾莎说。艾莎羞红了脸,没有理会李寰,倒是前排的司机夸李寰说话有水准。

几分钟后,车就在一中校门前停下了,趁着李寰付车费的时候,艾莎先下了车,进了校门。李寰追了上来,两人一起走向教学楼,进了教学楼,艾莎向左走,李寰向右走。

李寰发现别的班的女生都在盯着自己,那感觉特好。他仰首挺胸,雄纠纠气昂昂向自己教室走去。

李寰走到教师门口,里面静悄悄的,门半掩着,同学们都埋着头像是学习的样子。李寰退后一步,抬起头狐疑地看了看门框上的班牌,高二(5)班,没错呀!哦!看来,自己的榜样作用发挥出来了,他们都被何老师的话感动了。过去某些话仅仅是听听感动,想想激动了,就是没有行动,现在也拿出行动了。李寰暗自高兴,还是榜样的作为伟大啊!于是乎大大方方推开了门。

哗——笤帚、纸篓,甚至洒水壶从天而降,不,从门头而降,砸在了李寰头上,用他自己的话说这是一颗装满了智慧的头颅!李寰的智慧被砸得不见了踪影,他自己也被砸得晕头转向,特别是那个洒水壶砸在李寰头上,嘭得一声,陷下了一个坑。李寰就像《地雷战》中那个被门头地雷炸中的日本鬼子。

同学们则像第一次看《地雷战》的三岁毛孩,哈哈大笑着。

“祝贺李寰同学荣获获作文竞赛特等奖!”

是杨伟的声音,李寰听出来了,还闻出了声音里幸灾乐祸的味道,感觉到了报复后的快感。看在上次敲诈他一顿的份上,李寰没发火,还笑着说:“这就是你们的贺礼?很有创意,谁想出来的?”

“他——”万夫所指,果然是杨伟。

杨伟站了起来,说:“谢谢李寰同学夸奖。这还不算什么,还有更有创意的——给我狠狠地砸!”

杨伟摔先将一个揉得很结实的纸团砸向李寰,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像蝗虫一样飞向李寰,李寰终于知道什么叫“众矢之的”,也尝到了当“众矢之的”的感觉了,很为不爽!李寰蹲了下来,以讲台为掩体,打开背包,拿出两件法宝——雨伞和薄荷糖。他剥了一颗薄荷糖扔进嘴里,然后撑起雨伞当作盾牌,挡住了狂轰滥炸。李寰也想好了,如果抵挡不住,就举起第三件法宝——卫生纸,当作投降的白旗。

李寰回到座位,看着杨伟,表扬他:“你现在整人的技术又上了一层楼。”

杨伟很谦虚地说:“没什么,没什么……”

“哎呀——”李寰又中招了。李寰摸着拌疼的屁股从地上爬起来,看着散了架的凳子。李寰后悔当初没有坚持让让三宝主任改造板凳,如果换成是抽水马桶看他杨伟还怎么暗算自己。

“李寰,怎么样?这把交椅不错吧?我可是花费了不少时间和精力才从学校仓库一个很小的角落里找到它的。为了不脏了你的裤子,我又买了一包洗衣粉洗了三遍才搬来你坐的,舒服吗?”杨伟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

李寰指着杨伟刚想说什么,手机响了,李寰看是一个陌生的号码,不准备接。可刚按了“拒绝”键,铃声又响了,还是那个号码,李寰只好接,竟然是何老师打来的,他在教导处办公室,让李寰赶紧过来。

李寰屁股疼的走不动路了,他告诉何老师班长杨伟陷害他,他现在不能走路了。何老师一听急了,让杨伟听电话。

杨伟傻了眼,机械地从李寰手里接过手机对着手机连说是。

挂了手机,李寰问杨伟,何老师说了些什么。其实,他都听见了,不但是他前桌的韩雪、徐慧也听见了。李寰故意调大听筒音量的。

杨伟慌张地说:“没说什么,没说什么……”

“我就听到了,蹲下来——何老师,让你背我到教导处!快点呀——”

杨伟极不情愿地蹲了下来,背起李寰。现在,李寰招惹不起啊!就连那个视李寰为眼中钉的三宝主任也力挺他了。

高二(5)班的教室在一楼,教导处办公室在对面行政楼的五楼。在上楼的时候,李寰让杨伟放下了自己,他可不是大发慈悲,他是怕杨伟假装跌倒,把自己摔下来,那时候可真的不能走路了。

李寰在杨伟的搀扶下进了教导处办公室。不出所料,三宝主任很严厉地批评了杨伟一顿,这才放他走。

李寰在杨伟走后,又变得神气活现的了。其实他是摔疼了,但并没有那么严重,骑在杨伟背上一会儿,气也顺了,伤也好了。

“桂主任,你找我有什么事吗?”李寰在来的路上反复念叨“桂主任”、桂主任”,这才没张口叫出“三宝主任”。

原来下周省里就有专家团下来,检查验收一中的情况,看是否达到“国家重点高中”的标准。其中最重要的一顶指标是素质教育成果也就是学生课外活动。学校为了应对检查,要成立一系列的社团,让学生参加社团活动。有一个“文学社”,学校让何老师负责,让李寰任社长,他是最有资格的。

李寰听完三宝主任的话后,很激动,他要当官了。

“桂主任,我这个社长有什么权利吗?”他首先想到的就是这个。

桂主任笑了笑:“你回去组织几个同学参加文学社,写一些文章,还有,下周专家团到我校后,可能会找学生代表谈话,你获得了省作文竞赛特等奖,他们一定会找你。到时候,你可别乱说话啊!”

李寰心里有点不爽了,自己好歹是一个社长了,大小一个官,怎么说也要有点特权吧,至少给自己分派一个秘书吧,最好是美女型的,这样为了社里的事忘记写作业了就有人代劳了。李寰很诚恳地与桂主任对视了一会,见他还是没有弄懂自己的心事,悻悻地告辞了。

李寰身轻如燕地向教室走去,走到教师门口,他又装出一瘸一拐的样子走到座位上,试了一下板凳才放心地把屁股放下去。

杨伟看着书,脸很白,直到李寰回到座位上,看都不看他一眼。

韩雪用怜悯的目光看着“可怜“的李寰,心疼极了,心里把杨伟的祖宗十八代都骂遍了。

韩雪写了一张纸条夹在教学书里传给李寰。

“还疼吗?”

“有你的关心,就是心碎也不觉得疼!”李寰好有雅致,看来那些被砸得不见踪影的智慧又回到了他的头颅里了。

“对不起,我们善意的玩笑伤害了你。”

“没关系!”

“谢谢你的宽宏大量。其实我不忍心看到你受伤。现在你这样,我很难过!“

数学书就这么传来传去,引起了值班教学老师的注意,他让李寰把书递到讲台上去。李寰一巅一批地走向讲台。可恶的数学老师,上课前他在办公室里用望远镜看到李寰被整的情形,还暗暗高兴。现在,他居然用十分同情的语气问李寰怎么了,要不要去医务室。

数学老师自然不会从书中找到他想要找的东西,倒被书上一些李寰的杰作吸引住了。数学课上,李寰听不进去,就用笔在书上信手写一些偶得的想法,其中一条是李寰的“自嘲”,还是自填《西江月》一词了!其词曰:“平常寻书觅牍,有时色似如狼,即使生得好皮囊,腹内还是油肠。呆脑不痛数理,一心去攻文章。整日梦中胡乱想,惟恐他人拆穿。”

数学老师饶有兴趣地看完李寰数学书上的全部涂鸦才把书还给李寰。

下课了,杨伟找个借口溜了出去。李寰座位上围满了前来慰问的“群众”。现在同学们都知道李寰已不是当初的李寰了,原来只有班主任罩着他,现在连教导主任都顶着他了。那些使李寰“连中三甲”的同学一致把枪口指向了还蹲在厕所里的杨伟,说是班长命令他们向李寰开炮的,他们全是被逼的。

李寰现在好歹是个官了,他要和同学打成一片,所以他不能搞打击报复。李寰很有神气风度地原谅了那些曾经害过自己的同学。

放学前十分钟是教室里最安静的一段时候。因为同学们都放下了手头的活,闭上了口中的话,静静地等候放学铃声的敲响。

“同学们,请听我说一个事!”李寰挣扎着站了起来,同学们把目光从手腕上的手表上移动到李寰身上。如果真的像物理书上描述的那样视线就像一支支箭矢,恐怕李寰已经变成了刺猬。

李寰把学校要办文学社的消息向大家说了,他作为社长也说了他的打算,他竭尽所能地向同学们描绘了一个文学殿堂的蓝图,当然他就是这殿堂里的真主。

铃声在李寰慷慨激扬的演说中敲响了,同学们都仿佛没听见似的,入迷般的听李寰讲着。

“……同学们,我们文学社创办一份属于我们自己的刊物,刊物上全发表我们自己的文章。我们的刊物先在学校内部发行,然后流传到社会上,让社会认识我们,欣赏我们,崇拜我们!”

李寰讲得很激动,满脸通红。下面的同学听得很感动,两眼冒光,纷纷要求加入李寰的文学社。李寰却说招新工作明日进行,拒绝了他们。

同学们悻悻地背起书包走人了。李寰低着头收拾书包,听见前面的徐慧在对韩雪说:“你还不快走,你的那一位在等你了。”

李寰抬起头看见韩雪却盯着自己,他又看外面,发现门外果然站着一个帅哥,李寰打趣韩雪:“又换了?你换男朋友比我换内衣还勤快啊!”

韩雪没说话,只是盯着李寰。徐慧此时被她的护花便者接走了。杨伟也走了。教室里只剩下李寰和韩雪,门外还站着一个。

那个“门外汉”在门外等得有点不耐烦了,走进了教室,对韩雪说:“阿雪,我们走吧!”

韩雪终于转过头看着那男生说:“你先回去吧,李寰今天跌伤了腿,我要送他回去。”

李寰连连摆手,说:“算了,算了,你和他回去吧,我不要紧。”

那个男生看了一眼李寰,又看着韩雪征求她的意见:“不如我们一起送李寰回去,好吗?”

“不用了,你先回去,我一个人送李寰回去。”韩雪好象有点生气了。

那男生有点不理智了,很不礼貌地指着李寰问韩雪:“到底是我重要,还是他重要?”

“他重要,你先走!”

那男生真的走了,走的时候连走带撞得弄翻了教室里的几张课桌。

“还不快追!”李寰推着韩雪。

“不管他——今天我一定要把你送回去!”说着,韩雪就笑嘻嘻的来挽李寰的胳膊。

“阿寰!”艾莎的声音。她在校门口不见李寰,等了一会儿还不见他出来,知道他一定没回去,就来到高二(5)班教室找他,竟然看见了李寰在与一女生拉拉扯扯,她扭头就走了。

李寰连忙甩开韩雪的手臂,追了上去,腿不再是一瘸一拐,不再一巅一跛的了。

“李寰,你回来——”

韩雪的声音回荡在空落落的教室里,她无助地蹲了下了身子,伤心地抽泣着,从来没有一个男生如此对待自己,李寰是第一个。为了李寰她和那个刚认识一周的帅哥吵架;为了李寰她决定步行回家……

可这些都没用,因为李寰并不为着她。他的心里只有——艾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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