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闹!”
嘴上越是说不要,某人越是不规矩。
一番打闹,她才堪堪制止了他。
她一直就没忘正事。
“今天什么日子,记得吗?纺”
她两只手肘竖在胸前,挡着他,还真是碍事。
凤眸轻眯,似是认真思考:“我们成亲还不到一年吧,好像不是什么重要日子。沿”
秦如歌气不是笑不是。
他这是故意的吧?
“今天约了外公外婆!”
“嘶,下手真狠。”
竟然掐他的胸,单衣薄,她一掐就掐得入肉三分。
但看她又要爆炸的神态,凤明煌赶紧软声松口:“好好好,我没忘,逗你玩的。”
她愠怒的模样太可爱,凤明煌忍不住捏住她的鼻子。
秦如歌拍打他的手,他硬是不松,直到快背不过气去,才张嘴大口呼吸,凤明煌这才放了她的鼻。
“呵呵,你没忘,你没忘的话,为什么会选在今天约霍菁!?”
凤眸掠过光亮。
“你......她来了?”
秦如歌冷笑道:“在楼下等着呢,说是见不到王爷,没有你的亲口之言,就连我这燕王妃也撵不走她。”
本以为他会解释,结果他直接抄走她手上的男式裘衣,在被窝里穿戴好,便跳下了床。
秦如歌赶在他出门前,也跑了过去,将他开了仅一条缝隙的门给重新合上。
那声粗暴的关门声,不仅他听到了,就连在楼下的霍菁也听到了。
吃了火药了?这么暴躁?
凤明煌稍感意外,挑眉转身,好整以暇看着她。
“不给我个说法,就这么急着去见她?”
他扫视了一圈正把他困住的女人,呵,手脚并用,这得有多急?
“天气一冷,本王脑筋就开始打结,忘了两件事情撞到同一天了。不过你放心,反正今天开始,她便随我们一同住在客栈,本王现在和她碰一面,做些安排就是了,影响不了待会儿见外祖。”
“什么?这么快?”
“不快了,想想我们到碧落城的这段时日,已经由深秋转入寒冬,见了该见的人,我们也差不多是时候回去了。”
是啊,他们出门太久了。
外公足足吊了他们五六天胃口,才肯松口约时间。
听凤妖孽这意思,待会儿和外公他们见上一见之后,也差不多是时候离开碧落城了。
秦如歌放下黏在门板上的手脚,狐疑道:“她既然找上门来,必然是已经赎身了,你什么时候偷偷摸摸去做这事的,趁着我睡得死死的时候去的?”
虽然很喜欢看她这副在乎他的表情,但是,他还是从实招来吧。
“以她自己的本事和家底,替自己赎身,不是什么难事。除了那一晚,本王片刻不曾远离爱妃,爱妃应是最有感触才对。”
感触归感触,特么的别动手动脚!
秦如歌拍掉他伸过来的毛手。
近些日子他几乎没怎么碰她,还算克制,大概是那可恨的副作用终于良心发现,渐渐神隐了吧。
不过,这人的小动作却变本加厉!
而且她还发现他一个怪毛病——喜欢看她炸毛的模样!
她睡意浓的时候,恶整她。
她精神奕奕,想找人唠嗑的时候,他选择“冬眠”。
他陪她熟络碧落城,却又在这故城故人眼前“欺负”她。
她甚至怀疑,霍菁在这节骨眼来捣乱,也是拜他最近的恶趣味所致。
“要是不放心,爱妃随本王一同去见她就是了。”
他心情一爽,就喜欢抓着她的爪子玩。
秦如歌一把抽掉,抱臂冷哼:“不过就是吱一声,安排她住下,我没有这么小气,快去快去!”
她不耐烦地摆了两下手。
余光便见他还真是走得干净利索。
哼,这么担心她反悔么。
想了想,秦如歌还是跟了上去。
霍菁那边,揽月堵着楼梯口,就是不让她们上来,侍女手中伞,覆了一层厚厚的雪。
燕王妃去喊燕王一声,至于这么久吗。
还有眼前这旧仇,霍姑娘费了多大心力才把她打压下去,登上花魁之位的,料必是过往受气无处发泄,现在逮着了机会便使下马威。
在雪地里站了这么一会儿,她已然浑身发颤,还好霍姑娘看起来还好,身子骨比她要好阿。
自霍菁出现,揽月便一直在想,以前很多想不通的,现在犹如打通任督二脉,一切都清明了。
王爷竟在靳儿附近插了这么厉害的人物,就连纳兰世家也有人是霍菁的入幕之宾......
揽月忽然闪过不安,此
tang时身后来人,不是凤明煌又是谁。
她让身于他,便见凤明煌缓步下楼。
霍菁朝侍女使眼色:“王爷身子金贵,去给王爷挡雪。”
侍女颔首,快步上前,凤明煌身上只沾了三几片雪花。
然薄雪开始覆上霍菁的身,她在飘飞的雪中,魅惑地笑,欠身行礼。
“不必多礼。”
“咳咳。”
伴着一声突兀的咳嗽,凤明煌伸去扶直霍菁的指僵住。
回身仰望,女子凭栏而立,虎视眈眈。
“唉,本王还打算让霍姑娘挨近些,挡挡风雪,现在看来,只能委屈霍姑娘了。”
凤明煌笑脸揶揄,话似乎是对霍菁说,不过视线一刻不离牙痒痒的秦如歌。
好吧,她打算善心大发的,让他们上楼好好说,不过既然他这么无耻,那就罢了!
这女人,分明见不得他和霍菁独处,还说没有这么小气,呵,大气到非得跟过来,竖起耳朵偷听他们一言一字。
凤明煌的音量放得有些低,要仔细听才能听清。
也许是因为在她眼皮底下吧,他还算规矩,不敢造次。
霍菁被安排住在她和凤妖孽对面的房间。
呿,这不是堵心呢么!
凤明煌感觉后脑勺凉飕飕的,却是没有在意。
“上去吧,过几日,便动身返长安,你们做好准备。”
“是的,王爷,霍菁明白。”霍菁欠身道。
秦如歌看着眼疼,这女人是怎么做到的,穿这么厚,还能看出来身段柔软宛若无骨,简直是妖精。
秦如歌发傻间,凤明煌朝她招手:“下来吧。”
秦如歌眨眨眼,下来?不上来?
她恍然大悟,对了,约定的时间差不多了吧。
她咚咚咚下楼,下了一半,又折返夺莲儿手中的伞,给她和他撑起一片天。
顺便,一屁股挤开霍菁的侍女。
“你——”侍女不高兴,私以为主子霍菁很快就能挤下秦如歌,故完全不把她放在眼内。
不过霍菁却是个性子沉的,她压下侍女冒犯之举,眼神施压,淡漠道:“大雪纷飞的,还不快送我回房驱寒?”
侍女委屈地看看霍菁,她不过是替主子抱不平,秦如歌欺负她,便是欺负主子,霍姑娘怎么不气呢?
霍姑娘是那么的高傲,那些公子哥儿,她少有看上眼的,任凭他们万般讨好,姑娘也不曾给过好脸色。
这个秦如歌,往后便是她的敌人了,她怎么一点也不上心,反而是她这做奴婢的,皇帝不急太监急。
侍女再怪怨地看眼前一对璧人,她忽然有点恍惚,燕王轻拥着燕王妃,二人似连体婴密不可分。
她忽然想起那些传言。
如果燕王真的那么眷爱燕王妃,为何还要找霍姑娘呢。
上楼之际,她百思不同,不过,霍菁既然是她的主子,只有主子荣,她才有好日子过。
侍女眸底恶光掠过,霍菁刚爬上楼梯,忽然脚前一绊,往前栽了。
“揽月!你怎么能使手段害我家姑娘!”
秦如歌微讶,不是因为侍女把锅扔到揽月身上,而是因为霍菁被这么蹩脚的把戏坑到了。
“你不是说她——”秦如歌说不完这话,便教凤明煌捂住了嘴。
随即,温热的唇瓣贴着她的耳垂,声音低沉。
“你忘了,表面上,她只是柔若无骨的花魁。”
是啊,她的杀手身份隐秘,在外得防止被有心人套出有武功的路子来。
这么一想,霍菁天天防这防那的,面具脱不得,活得怪累的。
秦如歌拉开他的手,正想说些什么,她不是瞎子,在这方位,想必凤妖孽也看见了,使出那一脚绊倒霍菁的,分明是贼喊捉贼的侍女。
然秦如歌刚张开嘴,便被上方突兀的举动吓了一跳。
啪!
霍菁狠狠甩了侍女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