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姆找了很多办法,想要跟纽特说上几句话。
可惜,都失败了。
最开始的时候,他还试图跟纽特见面再谈,到后来,就彻底放弃了。他成天的堵在赫奇帕奇的门口,几乎要把整个赫奇帕奇的人给认全了,可还是没找到纽特。
弄的整个霍格沃兹都知道他在找纽特了。然而,他还是没有找到过纽特。如果不是因为之前开学宴上看见过纽特,吉姆甚至都要怀疑这学期纽特压根就没来上学了。
说到开学宴,吉姆表示他也很绝望啊。当时他的视线紧紧跟着纽特,打算等着校长一说完话,他就跑去赫奇帕奇的长桌,可谁知道,等校长讲完话,纽特就不见了!
他甚至通过猫头鹰棚中的猫头鹰给纽特寄信,然而,一无例外的失败了。猫头鹰腿上的信是怎么寄出去的,就会怎么再回来,连动都没动过,更别提拆下来阅读了。
纽特虽然没给他回信,不过,吉姆却准确的捕捉到了纽特的意思。
纽特不想听他的解释。
吉姆深深的叹了口气,熄灭了手里的烟草。斯莱特林外面的黑湖一片漆黑,瞧不见天日,像极了吉姆此时的心情。
湖水特有的腥味,似乎沿着窗户蔓延进来,通过鼻腔,传递到嘴里。
一片腥气。
巫师**实验的项目还在继续。
关于灵魂的完整性与长生不老的命题,可行性已经得到了验证。格林德沃他们还在继续研究所谓的如何分割灵魂,可他已经不需要了。
吉姆再次点燃一支烟草,嘴里有些发腥。
灵魂的粘合技术,他已经学会了。
吉姆望着外面望不到尽头的湖面,心里漆黑一片,没着没落,空的让人发慌。
如果,他从那个项目里退出来,纽特会原谅他吗?
不会的吧,吉姆深深的叹了口气,沮丧的垂下了头,尚在燃烧中的烟草,一点一点的蔓延到手指上,吉姆却没有丝毫的察觉。
手指泛上烧焦的味道,在整个屋子里弥漫开来。
吉姆嗅到烧焦了的蛋白质味道,第一个反应竟然是赫奇帕奇的课程表还在不在。等到确认写着纽特课程表的那张羊皮纸尚且完好无损时,他这才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他好不容易才弄到了一份赫奇帕奇的课程表,珍惜的很。其实,现在每一样与纽特相关的事物,他都珍惜的很。
吉姆摸了摸袖子上已经泛旧的袖口,深深的叹了口气。
接下来的日子里,吉姆翘掉了自己的所有课程。整天整日的带着赫奇帕奇的课程表,去各个教室门口转悠,试图在下课或者上课的时候,直接堵住纽特。
然而,哪怕他每天都是第一个出现在教室门口,最后一个离开教室门口的人,他也从来没有看见过纽特。
或许是又没来上课?吉姆摸着自己的袖口,不确定的想着。
大概又去研究什么别的东西了吧,或许又与魔力有关?吉姆这样安慰自己,之前纽特每次翘课,都是为了他,这次,应该也是一样的吧?
虽然知道这只是自我欺骗的安慰,但至少,每次这样想的时候,心里总是会稍微安慰一些,才能盖住那一直泛上的心慌。
哪怕当年被莫里亚蒂赶出家门的时候,吉姆都没有这么心慌过。
仿佛自己是一根浮萍,飘飘荡荡的,不知去向何方。
没有根基,没有依靠,所有的东西都沿着水流从手中划过,握紧双手以为攥住了所有,实际上,他们只是从你的世界路过,最终剩下的,还是一个人的寂寥落寞。
吉姆的屋子这几天一直都是烟熏雾绕,烟蒂到处都是,又脏又乱。不过,吉姆完全没有心情去收拾屋子,也没有什么心情打理自己。
直到那天,他再次遇见邓布利多。
“你来找纽特的?”英俊的变形术老师望着门口的少年,了然的开口询问。
“呃,他,是不是又没来上课?”吉姆不太确定的问道。
“不啊,纽特这学期一直在上课的,你等等啊,”变形术教授往屋子里张望了一下,“纽特。”然而,原本角落里的那张桌子,此刻正如之前一样,没有任何的人影,昭示着纽特一早就离开了,英俊的男人摇了摇头,“他可能走了,没事,他这几天一直在上课的,你下节课来找他,也是一样的。”
“不了,”吉姆的心里十分苦涩,面上却看不出丝毫的不同。
纽特就像是一阵拂过的风,你以为他会一直都在,然而,只是不经意的瞬间,他就从整个霍格沃茨彻底消散。
吉姆尝试过别的很多办法,然而,全都失败了。
纽特身边的人不太多,深入交往的朋友几乎也没有。吉姆找人传递过几次消息,无一例外的,都说不知道纽特在哪里。
哪怕吉姆想要找人帮忙传递消息,也没有人能够帮上忙。
赫奇帕奇能够跟纽特说上话的,除了经常帮他写作业的加文,再就是赫奇帕奇魁地奇队的那些人。
“纽特?”朱恩有些奇怪的看着吉姆,“你跟我们帅气的找球手又发生什么矛盾了?”
吉姆咬了咬唇:“我想找他解释清楚,可一直找不到他。”
“其实我也不知道纽特最近在干什么,大家都说,经常的就找不到纽特了。”朱恩有些遗憾的表示,“其实我也帮不上什么忙,要不你去魁地奇球场看看?每个周的周五,纽特应该会在那里训练。”
“我们最近换了一个新的守门员,你知道的,”朱恩解释道,“我们跟斯莱特林不同,我们每次换人的时候,整个赫奇帕奇的魁地奇球队都会进行私下的磨合,大概提前两个月就会开始训练,为今年的魁地奇杯做准备。嗯,每个周的周五下午,你去魁地奇训练场看一下,说不定能碰上。”
“不过,也说不准呢,”朱恩耸了耸肩,“纽特最近真的是太奇怪了,我听五年级的小赫奇帕奇们说,上着上着课,一个眨眼,纽特人就不见了。上一秒纽特还坐在你旁边听课,下一秒就不见了。这都快成了赫奇帕奇未解之谜了。”
朱恩说的对,与斯莱特林不同,每次换人的时候,赫奇帕奇的魁地奇私下会进行相当长时间的磨合。
今年的魁地奇球队换了守门员,赫奇帕奇们的追球手与击球手需要配合守门员一起训练,互相磨合切磋,这就直接造成了他们今年的训练频率几乎是翻倍的增长。
距离万圣节还有两个月的时间,他们就已经开始申请场地,进行训练了。
“接着!”一位击球手将游走球狠狠地打飞,游走球拐了一个弯,朝着守门员而去。
新上任的守门员有些惊恐,游走球直直的朝他打来。他下意识的抱着头,让游走球直直的进入了球筐。
击球手恨铁不成钢的瞪着这位来自于二年级的赫奇帕奇守门员,语气十分粗暴。
“再来!”
几次三番之后,守门员终于熟悉了整个比赛的流程,对着直直而来的游走球或者鬼飞球,也不再手足无措,而是能够用扫帚或者手脚,或者别的其他的东西,成功的将球打飞。
一场魁地奇打的酣畅淋漓。
纽特从扫帚上下来的时候,大家正在跟新任的守门员打招呼。
“没什么可害怕的,不就是一个球吗?”
“就是,就算是被打中了,顶多就去医疗室喝一瓶魔药,躺一天,多大点儿事啊!”
“别太心急了,稳住。”
……
纽特无心与这些人寒暄,他往前走了几步,打算直接用时间转换器离开。
“纽特!”纽特的身后被人拍了一下,纽特转过头,发现是赫奇帕奇的另一位追球手。
“怎么了?”纽特停下了脚步,回头问他。
“最近你都在忙什么啊,总是看不见你人影。”那位赫奇帕奇的追球手随口问他。
纽特笑了一下:“瞎忙呗,你呢?”
那人耸了耸肩:“忙着选课呢,对了,你今年也五年级了吧,全校的选修课你选了吗?”
追球手是一个六年级的赫奇帕奇,比纽特大了一级。两个人在魁地奇比赛上的配合一直不错,因此,私底下,也多少能说上几句话,勉强算是一个泛泛的朋友。
两个说话的空档,场上唯一的找球手从守门员那边过来,拿起一旁的毛巾擦了把汗,随口问纽特。“对啊,纽特,今年的全校选修课,你选了什么?作为一个过来人,给我这个刚迈入高年级阶层的四年级一点儿建议?”
“得了吧,说的跟你们二三年级的时候没有选修课似的。倒是你,纽特,五年级的选修课还是谨慎点儿选择吧,我作为一个过来人,”另一个追球手拍了拍纽特的肩膀,语重心长,“今天就勉为其难的履行一下我学长的义务提醒你,五年级的选修课对你的资格考试十分重要。你最好选一些比较容易,比较轻松的选修课程,以此腾出时间来为资格考试做准备。”
“有什么推荐吗?”纽特笑着,“作为一个学长,给学弟推荐一下?”
追球手正打算说什么,忽然指了指门口:“门口那条银绿色的小蛇,找你的?”
纽特顺着追球手的方向看过去,一眼就瞧见了吉姆。
“不是。”纽特的笑容立马消失了,再次恢复了没什么表情的模样。
追球手轻佻的吹了一声口哨,目光肆无忌惮的在吉姆身上打量。
“肩宽体长,腿修长,腰看着就很劲瘦有力,臀也挺翘的,这上下应该都不错啊,啧,”追球手视线中夹杂着一些十分成人的打量,“哟,还是一个斯莱特林。这种极品货色,如果不是你家的,那我可下手了?”
纽特一直让吉姆给烦的不行。每封信都说他知道错了知道错了,实际上呢,人照旧在那个组织里待着。是,吉姆的确是帮提修斯举报了好几个窝点,不过那也改变不了他知错认错不改错的恶劣态度!
纽特现在手里还有很多别的事情需要处理,时间恨不得掰成八瓣过,现在的确也不怎么想搭理吉姆,于是随口敷衍道:“随便你,我跟他现在没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