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们离开之后,我们便简单的洗刷了一下,收拾了东西,各自躺进睡袋。熊个头最大,横在帐篷门口。我们四个都很瘦,沧马远远的睡在里面。阿仔和我挨着。朋克说他睡不着,先到外面抽一会儿烟。
外面的风呜呜的叫着,帐篷也随着微微摇摆。我能想象出外面的景象,皎洁的月光,苍茫的大地与流沙,草木在一蓬一蓬的聚着,偶尔会露出兔子的眼睛。可是睡袋里很暖和,我试着入睡。
一个黑影掀开帐篷跑了进来。不知为何,我没有叫也无法动弹,全身好像麻痹了一般。我睁着眼睛看到那个东西跑到我旁边,拉开阿仔的睡袋,把睡着的阿仔拖出来。我看不清它在干什么,太黑了,只能听见皮肉撕开骨头碎裂的声音。它在吃,在咀嚼,它在进食。我惊恐的睁着眼睛却无可奈何。接着半根人的小臂被扔到了我这里。我看了一眼,上面被啃得露出骨头,沾满了稠状的血液。
然后又是一个黑影跳到熊那里,又是一个黑影蹲在沧马的睡袋前舔舌头。我听到帐篷外有叽叽咕咕的声响,然后朋克的头滚了进来,满脸带血的看着我,嘴里还叼着一根冒烟儿的香烟。
随着月光的移动,一张脸突然出现在我旁边。那个东西像鸟一样站在那里,全身长满了毛,不是鸟羽而是兽毛。我努力的想去看清它的脸,可是只有一双大大的发光的圆眼睛。它嘴里在咕咕的叫着,吃掉阿仔的是这个家伙吗?它旁边又靠过来一个女人,但女人旁边还有一个东西。这次我却连形状都看不到了,越来越黑,我的眼睛在逐渐闭上的同时那个东西也在逐渐暴露,在完全黑暗的一刹那,我只看到了几根青色的尖刺。我闭上了眼睛,那个女人靠过来,把嘴亲到我额头上,接着又往下移,用舌头挑开我的牙齿,把舌头伸到我嘴里和我接吻。那舌头很软很香,然后她全身慢慢的贴上来了,双手按住我的手腕。那不是人手,而是狗的爪子!
我一个哆嗦,一身冷汗醒了过来。我慢慢睁开眼,在清晨的阳光里我看见了一双蓝色的眼睛。萝伊正趴在我身上,她慢慢的把舌头从我嘴里拔出来,啵的一声还有几丝黏液相连。她上半身穿了运动T恤,露出了大半个白皙的**,里面没戴胸罩,下半身只穿了一条小小的黑色蕾丝内裤,两条光光的大腿勾住了我的腰。她黄色的长头发垂到我的脸上。见我醒来,她说了一句,
“嘿,宝贝。”
我慢慢立起半身。这时的阳光还是有些微弱,天刚刚泛白。蒂娜走了过来,看我们俩一眼,“说该出发了。”萝伊便从我的睡袋里钻出来,扭着白白的大屁股,走进了另一个帐篷。我看了一眼四周,我是在帐篷外面。到处是碎石与沙土。几棵盘盘草顽皮的从我睡袋底下探出脑袋,在风中一下一下地点着头。风小了很多,我问蒂娜,“我怎么会在外面?”
她拉了一下领口的拉链,“问你自己。”她也刚起不久,她的身材也很好。
然后熊和阿仔从帐篷里钻出来,看到他们俩没事,我舒了一口气。接着朋克也出来了。我问,“我怎么会在外面睡了?”
阿仔说,“昨晚你不是说睡不着出来抽烟的吗,少爷?”
抽烟?“抽烟的不是朋克嘛?”我惊诧。朋克皱了一下眉头。“我不会抽烟的。”
我望了望四周,前面是那两辆吉普车,上面载满了物资,十来个抱枪的人靠在车上打瞌睡。司机也在车厢里睡觉。昨晚我就是睡在卡车和帐篷之间。我坐在睡袋上抬眼看看天空,接着变成了明怡惺忪的睡眼。
“哥,起来啦。”她一边拉我一边梳头发。另一边的帐篷里彩儿出来倒了一盆水。
蒂娜和萝伊走了出来。萝伊已经换好了衣服,还挑逗性地向我眨了下眼睛。“十分钟之后出发。”蒂娜向司机挥手道。
两辆吉普车又开始在布满稀疏的灌木与沙石的路上行进,沧马抱着狙击枪在后面睡觉。他又在睡觉。我也眯上眼睛,想着昨天夜里的梦,越发觉得诡异。“好了,我们在这里下车。”蒂娜对司机说。我看了一下表,已经十点钟了。蒂娜让我们吃点东西。我们下了车,把一张大的塑料布铺在下面算是午餐的桌子。蒂娜给我们拿出了一袋袋香肠,牛肉,鱼干,还有一些水和饮料。我又下意识地看了眼沧马。这是我第二次看他的眼睛,那眼神很凉,仿佛一进去瞳孔下面就是无尽的孤独与悲哀。
过了一个小时,几个人跑过来,说,“找到了。”
“带上东西,我们走。”
蒂娜说着站起来,带起了自己的背包。我们也都拿上东西,跟他们到一个突兀的大石丘前面,这里很意外的草木茂盛,不过看不出有什么异样。接着那些草抖了一抖,一个人像老鼠一样从藤草里钻出来,拍了拍身上的土。“就在里面。”
我们一个个的钻进去,草丛的掩盖下一个窄窄的洞。像我这样的可以勉强通过,熊就有些吃力,边上的石壁摩擦着他的衣服。不过他依然一声不吭,丝毫不减慢速度。
大约走了五十米,洞突然变得非常宽敞,高度和宽度都陡然增加,就像化学实验中的长颈大肚瓶,我们走过了瓶颈部分,来到了它的肚子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