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吐出了口中的香烟,淡淡的说:“看来我们要再拼一次了。”
地上的香烟烧掉了一半,像残缺的粉笔。我深呼了一口气,镇定下来。我看看他们,沧马的眼神还是那样,我想,没有人愿意死在这里,成为那些腐尸中的一具。我说,“你还有多少炸药?”
时间紧迫,我们做了一些极其简单的布置。我想,这招也就和冬天在筐子底下撒上黄豆捕鸟一样幼稚。可是我们没有别的办法。
我们把吃剩下的尸体堆到一起,放到了到入口比较碍眼的地方。所有的炸药都塞在里面了。我们退到远一点的拐角,找了几块大一点的石头做掩体。炸药不是很多,应该不至于把我们都炸上天。
我们眼睛盯着甬道入口,腥味还在变浓。我看看他们四个人。石壁中阳光开始淡弱。那种感觉真的很难受。蒂娜已经把枪给了沧马,他的枪法是这里最好的。他的狙击枪一直没用,战斗中也是用刀多一点儿。我想起那个雨夜,他在离我家二百米的楼顶,用眼镜蛇狙击枪打爆了光头的膝盖。他藏在离尸堆最近的地方,如果引爆炸药,受伤的概率最大,但这样可以增大命中机率。我们只有十发子弹。
忽然我听见一阵骚动,我们都没有说话,互相使了个眼色。我看见沧马把枪口探了出去。
腥味还在弥漫着,这说明它在我们附近。
说实话,这样都让我等的不耐烦了,鼻子里全是那种腥味儿。我已经做好了赴死的觉悟,全身的细胞都兴奋着。
我突然笑了笑。
我自己都吃了一惊。嘴角的肌肉像是被牵动了似的,这是身体极度渴望鲜血与杀戮的反应。我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反应,幸而我很快就把笑容收起来,没有给人看见。
一瞬间,我看见头顶的绿叶中有个巨大的影子动了一下,然后立刻不见了。只有一片簌簌的声音。
“在上面!”我们都抬起头。“这家伙竟然爬到上面去了!”
然后上面一阵乱响,声音在石壁内回荡,像是从四面八方过来的。如此一来,我们便无法找到它的确切位置。“它这是在迷惑我们。”萝伊道。
我们把匕首握在手里,熊站了起来,“这东西很难对付。”
然后我就看见一个巨大的黑影从上面斜射了下来,蒂娜一把推开我?,自己也被巨大的冲击一推,狠狠的撞到石壁上。我只听见砰的一声,她娇嫩的身体溅出了血,接着反弹回来,摔在地上,一动不动。
我赶忙扶起她,血从她額头出来,一直流到她尖尖的下巴。她的两只手也全是血。
我试了一下她的呼吸。没死,只是昏过去了。
然后就是萝伊喊,“快散开!”我拖着蒂娜往后一卧,就觉得一阵风贴着我的后脑勺打过去,划在石壁上,立刻打下了不少碎石。
我把蒂娜推到萝伊那里去,沧马和熊正在往尸堆那边退。然后一张巨大的怪脸就向我这边探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