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真把冷藏的琼脂放进盛满冷水的大碗里后,把洗干净的木耳放进温水里浸泡着,还洒了些淀粉进去。一旁看着的露露惊奇地问:“为什么要放淀粉呢?这样更好吃吗?”颜真不停手地继续忙着,一面慢条斯理地回答她:“放淀粉是要让木耳更干净,等会泡软了再洗一次,这样的木耳吃起来绝对没有任何杂质。”露露点头答应着,站在旁边看他有条不紊地在忙碌着。
正在搅拌高汤时,田雅妮的秘书——文若蓝款款进来,环顾四周,满意地点点头,“这里收拾摆布得不错,既有乡野风味又地方干净敞亮,拍摄效果好不止,做出来的东西看着都干净,吃着放心。”
露露对这个年逾四十,一副无框眼镜永远纤尘不染的女人很是惧怕,一见她来马上拘谨地问好,低了头躲到一边去洗菜。
文若蓝对露露的勤快颇为满意,笑着冲她点头,矜持地微扬起下巴对颜真说:“我会把这里的一切进展做好评估,然后再向田总汇报,你有什么要求改善的意见都可以跟我说,我们尽快解决,一周后,拍摄组就要来了,务必把前期工作搞好是我们的首要任务。”
颜真也不看她,满不在乎地继续做菜,“你们对这些准备工作比较在行,你看着办就行了。对了,前面不是说叫小米来的吗?怎么是你?”
文若蓝微微一笑,用手指轻扶了扶眼镜,“小米到底年轻,还难以担当如此重任,所以,勉为其难了,我走这一遭吧。”说着,吩咐露露,“倒杯苦瓜汁送到我房间来,我先上去了。”
听着咯哒作响的高跟鞋声,颜真有些烦躁地把容器往案台上重重一顿,把水龙头拧到尽,把手放进强劲的水流里冲刷。看着手背的皮肤开始微微发红,他才关了水龙头,重新拿起容器,把里面均匀地涂上橄榄油。刚涂好,口袋里的电话响了,他胡乱地擦擦手便掏出电话来接听。
露露从楼房下来,见他呆呆地靠着流理台,便好意提醒,“颜大哥,你的白衬衣,小心!”颜真见她下来,两眼才有了焦距,“露露,你离离姐她们今天要回来了。”露露闻言先是一喜,尔后惊疑地看着他,“这么快?”颜真苦笑了一个,满脸忧心,“张三哥说,离离被蛇咬伤了,现在没有办法站了。”露露听了大惊失色,可是看他已经愁容满面了,也不好再多问惹他心烦,只有静待他们回来。
这一天过得异常漫长,听闻消息后,张家人和颜真都坐立难安,茶饭不香,总是侧耳听着院子外面的响动,露露更是奔出奔进看了无数回。
直到下午四点多,车子才终于开进了后院,大家一见都急忙拥上前去。看着花豹从车里抱出江离离,大家忽然都说不出话来,默默地围着他们拥进房去。
江离离靠坐在用被子垫高后背的床上,疲惫地笑着:“至少活着回来了。”露露听着心酸,不由地抹起眼泪来。三嫂子拿来热毛巾,“你别动,我给你洗把脸。”江离离本来想说“我的手没事,可以自己来”但是看三嫂子坚持的神色,便老实地给她伺候了一番。张阿婆担忧地眯缝起眼睛,“最好还是回你们大城市里诊治吧,我们这种小地方,恐怕也看不出什么名堂来。”一直站在旁边默不作声看着的文若蓝忽然插嘴,“先送到这里的医院看看情形吧,这一送回去,怕是耽搁许多事情。”
颜真本来一直闷头不响,现在忽然暴怒起来,圆鼓着双眼,怒冲冲地瞪着她,“耽搁什么?有什么事情是耽搁不起的?工作、挣钱,哪样有人重要?你们这些人,张口闭口都是道理,我看你们才是最不讲理的人。”
文若蓝平静地摘下眼睛,轻轻擦拭了一下,又稳稳地戴上,温和地开口:“你别误会,我是说先在这里检查更好,别耽搁了病情,错过了最好的治疗时间。”
颜真一愣,脸上有些尴尬地发红,什么话都卡在了喉咙里。江离离点点头,“文小姐说得有理,谢谢大家为我操心,既然这样,我们去县城医院吧,我也希望早检查早知道。”
花豹一听马上走过去,不由分说就把她横抱起来,“还等什么?快点去医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