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凌风打量男人的同时,男人隐藏在黑帽中的视线,也在打量凌风。
自他来到这边界,他还是第一次看到一个单身的人类女孩出现在这里,全身上下就两片大叶子和几块破布包裹,满头凌乱的头发挡着她的脸,他看不清楚,总之感觉就是就是,全身破败不堪。
他感觉不到她的灵力或者天地元力的波动,但他不认为她是一个普通人,否则,她就不可能在这里活到现在。而且,她身上的那两片叶子,他在这结界内从来没有看到过,只有外界才有,那么唯一的解释,就是,她从结节外来。
知道这一点,他倒是不担心她是什么其他种族变成的人形,能通过结节,就代表她是人类。
凌风收起了自己的攻击姿势,站到男人身前一米处,冷冷的声音从唇间传出。
“我是空间师,在做空间轴的时候,一不小心,没有掌握好材料之间的协调性,被带进了空间隧道,误出了结节。
如果说修士是珍惜的存在,那么空间师就是顶级至宝,在这整个下届,空间师的总数量不超过十个,他们属于灵师,就单凭那特异的空间能力就使他们拥有强大的攻击力,往往能够出其不意的解决掉等级比他们高出几倍的强者,但这都不是他们最厉害的地方,他们最厉害的是能够制作空间轴。
空间轴有很多用处,但最多的是拿来逃跑,暗杀和作为传送阵,谁能够时时防御不知何时会从哪个空间方位出现的敌人呢?所以,就算在上一世,只要是空间师,可以说,一出生还是婴儿状态的时候,就开始被人拉拢。
凌风在上一世,就是一位空间师,否则,单凭她被收养的身份,就算她天赋再高,也不可能得到契约凤翎的机会。而这一世,她从一开始就忙着融合灵魂与身体,直到现在,她都没有时间和精力去继续研究空间,但上辈子的记忆与经验一直在,她是迟早都要做回去的。
前面的男人听到空间师,也没有什么反应,好似早就知道一样,只是依旧用冰冷的语调回应。
“恩,跟我。”
“恩。”
凌风没有犹豫的跟着男人走了,因为她知道他不可能对自己不利,作为边界军,他们的义务除了时刻管擦结节动向和凶兽状态,他们还要送一些误入森林的并且被他们碰到的“幸运儿”回家,而凌风作为国宝级的空间师,自然是要被送回去的。凌风也不担心眼前的男人怀疑。因为眼前的一切,若凌风是人类,也只有这样才能解释清楚,其实最让男人相信的地方,是他感觉不到凌风的力量波动。
这世间,除了空间师或者等级比自己高的人或者普通人,能让自己感觉不到力量波动外,没有其他者,但后两者明显没可能。而空间师,则是,都拥有自己的秘法,隐藏自己的等级。
实际上,就算她不是空间师,作为湮之子,也没人能探出她身上的能量波动。
在男人高大的身影之后,凌风边走,边观察者周围,那些原本离的比较近的凶猛魔兽,在感受到男人的存在时,都飞快的退开。
一路畅行无阻,走了小半天,就看到了一个简单却不简陋的木屋,木屋很小,只能容一个人睡觉,但那长满青草的大门,很明显的昭示着这里很久没人住了。
“今天已过晨曦,无法启动传送阵,明早再走。”
男人回过头,用看不到面容的漆黑头部,冷淡的对着凌风说道。
“这是你住的地方?”凌风看了眼小木屋,问到。
“恩。”
“森林出了状况?”
男人行走的步伐微停,有些讶于凌风的敏感。
在凌风看来,修了一个舒适的屋子,却没有居住,最可能的解释,就是有事耽搁了。
空间师的稀有,注定了他们高高在上的地位与很多特殊的通融权利。对于很多顶级秘密也就能知晓。
“结节在变弱。”
男人依旧冷冷的声音,吐出的确实一个惊悚的消息。就算是凌风,也差点以为自己幻听了,愣了一大会儿,才反应过来,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这结节可是人类能在世上存活的基本,其重要性已和空气差不多。没有结节的保护,人族能在一年内被凶兽灭光。并且,结节在缩小,变弱,意味着人族的领地会越来越小,资源会越来越少,普通人和一般的修士不知道,但作为三大国的国主,不可能不知道,他们跟定会随着资源和土地的减少,开始战争,掠夺。
“其他界的结节呢?也在变小?”压下惊讶,凌风又问道,虽然她对于人族也没有任何好感,但是,她的大仇,她一定要自己报!若只有这一界的话,那这一界的人族,还可以躲往其他界。
“不知道。”男人的语气依旧平静冷淡,好似再谈什么毫无关系的事。凌风看了一眼前面走的男人,有点微讶于一个人类对这等消息的冷淡态度。男人突然起身,从空间戒指里拿出了一套纯黑色的衣服,递给凌风。
“我没穿过。”说着,他就去把小木屋的门打开,又转身,向着森林里走去。
凌风拿着手上的衣服,才反应过来自己还穿着树叶和破布,也就不矫情的向男人道了声谢,进屋换衣服了。这个世界,虽然强者为尊,但是作为人类,一个女人的名誉还是很重要的,普通人依旧是男人养家,女人主内,她穿成这样在一个男人面走,实在是不怎么妥当。既然决定要作为人类活着,那她就要装得像一点。
换完衣服,从屋里出来,就看到男人左手端着一脸盆大的树叶,里面装满了水,右手提着一只很肥的小魔兽,从森立里回来。走到凌风前,把水递上去。
男人依旧拿他那漆黑的帽檐对着凌风。凌风挑挑眉,干脆的又道了一声谢,就端着树叶,放在一块石头上,开始清洗。
森林里的逃亡,让她已近很久没有过洗脸的感受了,仔仔细细的把脸上洗干净,一叶子的水,已近成了灰黑色。
“啧!啧!啧!,真脏,一个女人,做成你这样,也真是失败。”自从上次被凌风忽略过后就赌气进入本命之珠,再也没有出过声的雪菩提,看着那水,毫不留情的打击,讽刺。
凌风依旧没有回应他,那雪菩提也好似习惯了似的,没有再出声。凌风把脏水倒掉,拿着叶子走到低头在处理食物的男人面前
“你的水是在哪里弄的?我再去弄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