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股热并不是来的突然,而是缓慢的,渐渐的从丹田之处涌上来,起初还不觉得,可是渐渐的这股热已经渗入了骨髓,待到反应过来,整个人如同被放置在一只大鼎之中,起先水还是温热的,慢慢的被下面的火烹热。
浓眉蹙起,他伸手抓住自己的衣襟,忍不住喘息起来。在马上似乎都有些扛不住了,最后竟然一头就从马背上栽倒下来。
梁萦原本还在欣赏那边的花丛,结果听到身边噗通一声,回过头来,看到邓不疑竟然已经落马吓得立刻自己就从马背上下来。
落马这件事弄个不好会骨折,再不好些,说不定就是要命了。
“不疑,你怎么样?”梁萦跑到邓不疑身边,将他从地上扶起来,她看到他面色潮红,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也没发现起热。她伸手去轻轻摸他的胳膊和腿。查看有没有骨折,今日邓不疑骑的是西域马,从高头大马栽下来,摔断腿十分有可能。
邓不疑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都热,他迷茫中睁开眼,察觉到一只柔软的手在自己的身上轻轻揉按,即使隔着几层衣物,他都感到十分的愉悦,似乎能够缓解他身上的燥热。
他伸出手去,将此刻正抱着自己的人一把拉了下来。
梁萦原本还在想要不要去叫人来,或者是留在原地,谁知道邓不疑迷迷糊糊睁开眼,还没等她说话,他就突然伸手将她一把拉了下来。只不过转眼,就立刻是变了个样。
“你……”她还没有说话,邓不疑就俯首下来,吻住她的唇。
他的吻比以往还要凶猛,似是一头饥渴已久的野兽,终于触碰到了让他垂涎欲滴的鲜肉。梁萦被吻的喘不过气来,她整个的被压在草地上,青草的味道氤氲在水汽中,但是身上少年的气味却是气势汹汹朝她侵袭过来。
腰上的带钩被挑开,手掌没入到长衣中,手掌上炽热的温度烫的她弓起脊背,他急躁的拨弄着她的衣裾,梁萦这会明白他怎么会变成这样了。
“你待会轻点。”梁萦倒是很想把身上的少年一巴掌拍去到冷水里好好清醒一下,但是她眼下边说把邓不疑踹开,就是推都推不动。
衣襟已经大开,他俯首在她的胸脯上,小心仔细的舔舐,梁萦浑身都开始颤抖起来。双腿间传来凉意,她还未曾反应过来,火热的身体覆了上来。
丝丝痛楚毫无半点预兆的冲击着头脑,轻吟在紧贴的唇里消失。他身体修长而又有力,衣裳混乱的丢在一旁,梁萦感觉到自己整个人都要被撞碎了,她指甲在他流汗的背上挠出几道血痕。
丛林之中有流水淙淙,偶尔有一只警觉不是那么敏锐的野兔在一堆衣物旁立起身子,去瞧那边雪白的两个身子。
乌黑的眼珠子里满满的都是无辜。
梁萦整个人都喘不过气来,初次的感觉并不好。她浑身上下就像被碾压过,邓不疑激情之中整个人都压在她身上,推又推不开,他整个人就和疯魔了似的,一下又一下。
两人浑身湿漉漉的躺在他的外衣上,梁萦脖颈和胸口上更是红红点点到处都是,因为还有些疼,腿都险些合不拢。
“阿萦……”邓不疑翻身过去,将她抱过来,再次吻在她的脖颈上,手掌也抚上了挺立饱满的胸脯。
梁萦这会已经被折腾的没多少力气了,她就算再饥渴也比不上邓不疑这种精神奕奕的少年郎。
“不要再来一次了。”梁萦伸手推了推脖颈上的脑袋,她乌黑的长发被身后人拨到了一边,她已经浑身瘫软,禁不住他再来一次了。
他细细密密的吻她的肩膀,手掌想要去分开她的腿。
十几岁的少年,初次尝到个中滋味,哪里肯轻易放过,想要挑起她的欲求,再将方才的事做一遍。
“待会要来人了。”梁萦提醒道,瞧着邓不疑这样子,刘偃那边恐怕也好不了多少,都是血气方刚的少年人,还喝了鹿血,只希望别出什么事来。
邓不疑浓密的眼睫动了动,“这会……还有人来?”
“陛下总不能将人老是那么放着。”梁萦将他的手从自己身上拿开,起身就要拿被丢在一旁的亵衣,她才起来,后面人就不依不饶的贴上来。
年轻滚烫的身躯,很难不再发生点甚么。
梁萦坐在马背上,觉得自己的腰明天是酸疼难耐了。
邓不疑倒是和没事人一样,只不过坐在她身后,让她靠着,好让她整个人不是那么的难受。
梁萦一脸的生无可恋,方才她被邓不疑结实漂亮的腰身给迷住了,没想起可能会有意外。
“听说长安里又进了一批西域人,”邓不疑在她耳边,话语里还带着一丝的笑,“哪日一起去看看?”
她听不出这话下的意思就奇怪了!
“宫里也有好几个来自西域和匈奴的侏儒,看多了怪没意思的。”梁萦浑身上下都没有力气,干脆就整个人都靠在他身上。
邓不疑也不怎么知道怎样的手段能够让女子高兴,他倒是听说送女子一些物什,例如玉佩之类,作为定情信物。可是他觉得自己和梁萦并不需要这些。
“你们——”刘偃骑着马从另外一处走出来,瞧着邓不疑和梁萦共乘一匹马,他想起之前邓不疑和自己一道用了鹿血,刘殊被他折腾的险些起不来身,这会正在后面慢吞吞的跟上来。
瞧见梁萦浑身无力的模样,他哪里还有甚么猜不出来的。
梁萦被看得面上一红,侧过头去。露出一段脖颈来,上面的肌肤还有些许啃噬后留下来的红痕。
“陛下……”邓不疑也有些敛然。
刘偃一笑,“还当是甚么了,好了,无事。这会天看着要下雨了,还是赶快的进城吧。”
那些天子侍中们回来的时候,多少都有些衣冠不整,这附近有农家,农家女们奔放大胆,见到这些衣冠楚楚肌肤白皙的年轻人,若是中意,主动邀请巫山云雨也不是没有可能。
刘偃没有直接回宫,而是带着一批人直接就去了阳邑长公主府。
阳邑已经下降梁武,算起来还是梁萦的大嫂。
阳邑听家丞说天子驾临,连忙带着人过来,“陛下怎么来了?”她一眼就看到了刘偃身后的刘殊,眼里闪过一丝厌恶。她当然知道梁武当年钟情刘殊的事,只不过他有情,而刘殊无意。
“来看看你。”刘偃对一母同胞的妹妹笑道。
“陛下来的可正好,最近啊府中出了一批好的舞姬,排了好舞,原本还想着怎么开口请陛下来呢。”阳邑道。
“王主看起来脸色不好,要不要休息一会?要不然我派人送你回江都邸”阳邑见着刘殊脚步有些不稳,脸色也不好,她瞟了一眼,对刘殊笑道。
阳邑这话说的有几分不客气,哪里有主人将刚刚来的客人送回去的道理。
“多谢长主。”刘殊笑道,她看了一眼刘偃,觉得自己接下来撑不住了。
阳邑看到梁萦,也不管刘殊了,亲热的一把抱住梁萦的胳膊,“怎么好久都没见到你了?”
“最近事多。”梁萦走的也有些困难,阳邑察觉出她动作的迟缓,阳邑侧首正好瞧见她脖颈上那一小块的红痕。呆了一会,立刻反应了过来。阳邑坏笑靠近,“是尝了谁的味道?”
“好了,不说这个。”梁萦正难受着,轻轻推了她一下。
阳邑笑着让人给梁萦准备房间和热水,让梁萦去休息一会。阳邑一个回首,瞧见邓侍中痴痴呆呆的看向这边,就知道梁萦品尝的那个人是谁了。
厅堂之上歌舞升平,舞姬们身材曼妙,面容俏丽。这些女子有些是从家生子中挑选出来的,也有些是来自中山国和赵国。
中山国和赵国出美人,当年宫廷里闹腾过好一阵的广川太后就是赵国人。
轻歌曼舞,为首的舞姬有一头十分浓密的秀发,乌黑浓密,十分难得。
阳邑平日里养着这些家伎,也是用来招待天子的时候用一用。刘偃原先有些心不在焉的喝酒,阳邑看得出来,刘偃有些不高兴,但是也不明白他到底为何不高兴。
直到那个领头的那个舞姬入了他的眼。
舞姬们跳的是绿腰,腰肢被束的纤细,盈盈不堪一握。宫廷中从来不缺貌美的宫人,未央宫中的宫人几乎都是豆蔻年华的貌美少女。
真的比容貌,这些舞姬也没有比那些良家子美多少。但是宫外到底和宫内不一样,何况面前那个舞姬乌鸦鸦的秀发,的确让他很有兴趣。
几钟酒下肚,过了一会,刘偃从席上起身,阳邑看见刘偃去净房那边更衣,她看了一眼侍立的舞姬,“让郑姬去服侍。”
侍者道唯,被称呼为郑姬的舞姬听了阳邑的吩咐之后,垂首跟着天子出去。过了一会儿,有侍女慌慌张张来报,“陛下方才在净房之中临幸了郑姬!”
净房原本是排污的地方,哪怕贵人所用的净房干净整洁,但在那种地方做男女之事,未免也太……
“多大点事,也值得大惊小怪?”阳邑一眼看过去,立刻让侍女闭上嘴,“准备好热汤和干净衣物,待会陛下用得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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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萦在房中没躺多久,邓不疑就跟来了。梁萦这会觉得腿都要迈不开,看着邓不疑活蹦乱跳什么事都没有的样子,恨不得狠狠踹他几脚出气。不过她更想踹刘偃,好端端的,没事喝鹿血,结果还真的喝出火气来了。
“陛下呢。”梁萦问道。
邓不疑愧疚的围着她打转,他知道她这会难受,但是他又不知道要做甚么,女子初次都难受,但是怎么缓解,他也不知道。
“我不知道。”邓不疑道,那些天子侍中们都被阳邑安排在房中休息,不必继续服侍天子。他抓住机会就到梁萦这里来了,也不知道这会刘偃怎么样。
“你下次别这样了。”梁萦靠在他身上,动了动腿还是觉得难受,“若是有身了,你要如何?”
“若是有身,你就是阿母,我是阿父。”邓不疑想到男女阴阳交合,是会有身的。他伸出手去抚摸梁萦的小腹,结果被梁萦一把拍开。
别摸着摸着就又来火了,梁萦有气无力的翻个白眼。
“……”邓不疑嘴角勾起,似是一个偷吃到蜜饴的孩童,他双臂抱紧了梁萦,埋进她丰美的发丛内。
梁萦感受到他的呼吸喷涌在肌肤上,不是缠绵却胜似缠绵。她的手指轻轻放在他的手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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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殊没有在长公主府上多呆,她被长公主府的人送回了江都邸。不知为何她觉得小腹涨坠难受的很,她的月事早就过了,这种感觉实在是太过难受。不然她还会在阳邑那里呆上一会。
才回到江都邸没有多久,刘殊就感觉下面有热乎乎的流淌出来,和葵水很像,但是似乎又有哪里不一样。
随后血越来越多,连服侍她的侍女都瞧着不对劲,“王主还是让人来诊治吧,这实在不似葵水。”
不一会儿擅长妇人科的良医被请了进来,围着刘殊诊治了一番之后,面色有些古怪。
“我到底怎么了?”刘殊躺在榻上面无血色,她看见良医的面色,心下便知不好。
“王主……”良医也是吞吞吐吐,“王主乃是落胎……”
“甚么?!”刘殊一听,险些从榻上跳起来,她原本没有血色的面庞越发苍白,“我怎么会……胡言乱语!”
她这么说着,手颤抖着扶住小腹。
“有身两月才能察觉的出来,”良医压低了声音和刘殊解释,“可能因为月份太小,所以王主未曾察觉。”
贵族中这事也有,小儿女互相看对眼,私下里相会,后来有身。不过这种事两家父母都是乐见其成,大不了就是快些成婚罢了。也无人说三道四。
“月份较小?”刘殊回想这两个月来自己和哪些男子,结果想了一遍也想不清楚这个孩子的父亲到底是谁。
“明明我之前来过葵水……”刘殊道。
“有些妇人在较小月份之时,也曾有过葵水。”良医答道。
刘殊捂住胸口躺下,“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言毕,有侍女前来领着良医下去开汤剂药方,小产之后的女子身体需要调养,一个不好可能会落下疾病。
刘殊想起今日在长安郊外的那一场酣畅淋漓的缠绵,那会的刘偃饮了鹿血,正好是发作的时候,将她按在草地上,没有多少温柔可言,但她原本贪图的也不是他的温柔。
或许就是因为那一次,所以腹中的那块肉没了。
刘殊伸手抚上小腹,这个孩子毫无声息的在她腹中呆了这么些时日,她毫无察觉,这会就算是听说了,也不过是惋惜那么一会,更多的是松了口气。
没了也好,若是真的是未央宫里头那位的,会惹出不少麻烦。
“待会那个良医,吩咐人送出去。”刘殊叫过贴身服侍的侍女,如此吩咐。这话语里淡淡的杀意让侍女垂下眼。
“唯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