掏出百元大钞,买了几盒华子。
她自己是不抽的,但这帮男生多少会沾染。
要说任何一个高中学校,没有半个男生会抽烟,纸鸢只当此人在放屁。
网吧门口出现一位个子米六出头的瘦削男生,他走进来后开始东张西望,最后目光落在夏纸鸢身上。
“纸鸢姐!”
听到有人喊自己,纸鸢摘下笨重的耳机:“没想到第一个来的竟然是你,先去前台给个机子,你打算玩多久?”
李翰看上去有些腼腆:“可以通宵吗?”
得知对方想要通宵,纸鸢面露讶异:“你打算玩一整天?”
她以前也在网吧通宵过,那时候陪朋友们熬夜上分。
第二天醒来时,只感觉眼前天旋地转,说话语无伦次,走路都不太利索。
典型的通宵后遗症,花了好几天时间才调整过来。
见他沉默不语,纸鸢无奈地叹了口气:“也行,只不过晚餐你要自费。”
“真的?”李翰眼前一亮。
他也只是稍微试探一下,没料到对方那么好说话。
夏纸鸢点点头:“是真的,先跟我去开台机子吧!”
“没问题!”
李翰屁颠屁颠跟在她身后,就是付款时被前台小姐姐用鄙视的眼神盯着,让他的自尊心遭受到严重打击。
前台小姐姐的表情仿佛在说:连几块网费都要让女孩子掏钱,只会吃软饭的家伙!
拿到小票后,李翰再也待不下去:“纸鸢姐,我先去玩了,有急事在叫我。”
“嗯。”纸鸢轻应一声。
她也没放在心上,回到自己的位置,继续刷新闻等其他人。
距离约定的时间越来越近,曾答应纸鸢参加校运会的那几位男生,陆陆续续出现在网吧门口。
当看到夏纸鸢的身影时,他们起初还是有些惊讶。
毕竟,大家潜意识里,还是认为女生不会来到这种乌烟瘴气的地方。
现在网吧的环境非常差劲,四处弥漫着香烟泡面的发酵味,还没有发展到未来那种电竞网咖的绿色环境。
得知通宵网费可以报销,还有免费的华子可以抽,一个个欣喜若狂,其中有个男生直呼“纸鸢麻麻”,让大家忍俊不禁。
前台小姐姐拉住纸鸢,低声道:“小妹妹,你告诉姐姐,他们都是你什么人?”
如果只有一两个男生,她可以理解为钓鱼。
可人家已经给六七个男生报销网费,她不得不怀疑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门道。
虽然被人称呼小妹妹,但纸鸢并没有生气,而是笑着回答:“都是我的高中同学,前阵子帮我解决难题,今天我就兑现承诺,报销他们的网费。”
“吓死我了,还以为你叫这么多人过来,是准备要干架。”
“哈哈,放心好了,我们不闹事。”
坐下后不久,突然听到有人喊自己。
“纸鸢姐,玩不玩刀塔?我们带你飞!”
“搁那放屁呢?你那段位还是我们拉上去的,要不要点脸?”
“嗨呀,你敢说我打野不秀?”
“秀你个锤子!没事就爱三路蹭线,搞得我们都发育不起来。”
被集体围攻的那个男生,见势不妙连忙转移话题:“纸鸢姐,玩不玩?坑了也不用紧,我们不会怪你的。”
夏纸鸢摇摇头,笑着说:“官方有明确规定,职业选手不能跟业余选手一起玩。”
“哦豁!这么嚣张?”
“纸鸢姐,赶紧来开一把,我们就等你了!”
“慢着,我们不是五排吗?”
“你这辅助没啥卵用,可以让纸鸢姐替换掉你的位置。”
......
幸好这个时间点网吧没什么,要不然搞得这么喧嚣会惹人厌烦。
眼看旁边有个年轻男子快要发作,纸鸢连忙劝道:“公共场合都安静点,要不然下次就不带你们来玩了。”
那几个男生显然也意识到失态了,很自觉地收敛起来,不再大声吵闹。
翻看完最近的新闻,纸鸢选择下机退钱。
主要是她现在不晓得要用电脑做什么,离开前先瞅瞅他们是怎么打游戏的。
每次看这帮朝气蓬勃的年轻人开黑,纸鸢就会想起以前的那些老朋友,也不知道他们现在过得怎么样了。
来到一个胖子后面,估计他玩得太认真,没注意到身后多出一个人。
很快就因为操作失误而送出一血,他满脸沮丧地摘下耳机:“草,这也太踏马难搞的,没a到残血的小兵。”
“记住你是上单,你没有队友,你必须做到一打二。”
听到悦耳动听的声音,胖子忍不住抬起头:“纸鸢姐?”
夏纸鸢冲他笑了笑:“你得明白,要是你这条路崩了,野区就会被入侵。打野的起不来,那你们整个队伍就全崩了。所以你得小心谨慎,尽量苟着发育。”
“没想到你懂这么多。”周铭鑫惊讶不已。
纸鸢拍拍他的肩膀:“哥们,好好加油吧!我再去看看他们的表现,希望不要出现一怒送人头的情况。”
可能是说到上单的心坎里,周铭鑫眼神变得无比犀利,重新戴上耳机:“没错,我要猥琐发育,我是全队的希望!”
走到满脸青春痘的男生后方,纸鸢就默默地看着他送塔。
估计是想奶adc一口,不知什么原因被防御塔活活捶死。
“怀泽你踏马行不行啊?直接送塔是什么神仙操作?”
“不是,让纸鸢来,人家玩得都比你好!”
“别送了,再送对面的adc都要富得流油。”
被队友们连番批评,廖怀泽有点坐不住了,摘下耳机反驳道:“刚刚电脑卡了,不然你们以为我愿意啊?而且你们都不知道纸鸢会不会玩,凭什么说她玩得比我好?”
“你这...”纸鸢都不知道该怎么评价。
廖怀泽摘下耳机,诧异地看着她:“纸鸢姐,你怎么来啦?”
纸鸢轻叹一声:“我就是无聊,来欣赏你们的表现。你不要有压力,更不要在乎别人对你的看法,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吧!”
怀泽满脸感激:“还是你懂我!”
“嗯,你要相信自己,你是最没用的!我辅助玩得都比你溜,再蠢更不会蠢到有兵线还主动扛塔。”纸鸢继续道。
廖怀泽:???
闲逛一圈后,纸鸢前往卫生间洗手。
网吧的鼠标键盘非常油腻,那股刺鼻的味道让她作呕。
用洗手液搓洗好几遍,味道总算淡了许多。
欲要转身离开时,发现眼前出现一名手臂纹身的男子。
他手里拿着一部粉色的小手机,嘴里全是脏话:“我踏马哪知道啊?每次干完活,全都丢给我善后......”
对方没有注意到,少女眸子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夏纸鸢经常用老妈那部手机玩贪吃蛇、鹅萝撕方块,有次不小心磕到床角还蹭掉一小块漆。
面前的男子,手中拿的正是那部手机。
那副嚣张跋扈的面容,与通缉照非常相似。
想到老妈因为这几人而受伤,被迫在家休养大半个月,纸鸢气就不打一处来。
五指紧握成拳头状,仿佛随时会砸在对方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