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5服毒有益身心健康
臭小孩!白茯苓心中怒骂,但是却不敢开口刺激他,不管这小屁孩是什么来路,反正不会是个好惹的。可是要她听话吃掉面前明显有问题的药丸,她又不愿意。所以干脆什么都不说,抱着小狸花与他对瞪。
小祢森然的目光在她脸上转了几圈,又展颜笑了起来:“我以为你胆子很大不怕死呢。”
白茯苓翻个白眼没好气道:“不怕死不代表喜欢找死。”
小祢身形一闪,不待白茯苓反应过来,人就已经黏到了她身边,勾着她的脖子道:“你是我未过门的妻子,我怎么舍得你死?”一边说一边伸手把前面的盒子打开了,露出里面一颗红褐色只有尾指指头大小的药丸。
小祢捻起那枚药丸送到白茯苓唇边,侧过头来柔声安慰道:“听话,乖乖把药吃下去。”
白茯苓被小祢的喜怒无常弄得心里发寒,她知道很难躲得过,撇过脸道:“先告诉我,这是什么药?”
“解药。”
“你对我下毒了?呃……”小祢趁着白茯苓开口问话,直接将药丸弹入她口中,她反应过来时,药丸已经滑过喉咙吞进肚子里去了。
小祢笑着趁机直起身子,用力在她微张的唇上吧唧一口,白茯苓大怒,刚想挣扎就觉得被小祢按住的肩膀初传来一阵热气,瞬间流遍她全身,她身上一阵酸软,再提不起分毫力气。
只听小祢得意道:“放心吧,这真的是解药。我在这只蠢猫身上下了毒,一个月内,它的爪子牙齿都会带有剧毒,被它抓伤咬伤的人当下就会昏迷不醒,半个时辰内没有解药就会死掉。它天天待在你身边,万一不小心伤了你可就不好了,所以我先给你吃解药。我对你是不是很好?”
白茯苓一惊道:“为什么要在小狸花身上下毒?它会不会有事?”
“京城乱得很,光靠你爹娘未必能够完全保护好你。至于这只蠢猫……哼!它还算有点用处,不会死的。”小祢嫌弃地瞥了一眼被白茯苓抱在怀里的金黄色大猫,口气里不由自主带了点酸气。
“我不能经常在你身边,你要乖乖听话,离你那个‘表哥’还有陆英他们远一些!你是我的妻子,不可以跟别的男人亲近!”小祢说得很认真,不过白茯苓看着他那张娃娃脸,只觉得好气又好笑,虽然明知道不能把小祢当成普通小孩,可也很难将他当成一个成年男子看待,这样的话从他嘴里吐出来,就跟小孩子向大人要玩具一般,实在没什么威慑力。
小祢似乎还有事急着去办,宣示完主权便起身离开,小小的身影快如鬼魅,也不见他有什么准备动作,轻飘飘地就越过了一丈高的院墙,消失了踪影。
白茯苓取了帕子用力擦了擦嘴唇,心里很是郁闷……那是她的初吻哎!竟然让个来历不明的小屁孩给亲了去,真衰!
仔细看了看怀里的小狸花,发现它呼吸平稳,确实不像是有事的模样,大概过了一个时辰,小狸花果然醒了过来,白茯苓抱着它左看右看,没看出什么异样,总算略略放下心。
她想到小祢的话,也不知道真假,不过这家伙随手能取出鬼面蛊蛊母的,想必要弄点什么别的毒药也很简单,还是小心为上,于是叫了白果等人来,要她们这段时间尽量别接近小狸花。
白果几个一脸怕怕道:“小狸花这么凶,谁敢接近它啊!还用小姐你吩咐?!”
小狸花就跟她家小姐一样,看上去可亲可爱又漂亮,实际上凶狠非常,也只有那些不明就里的人才会上当受骗。
下午时,白茯苓去留芬阁看外祖母,顺道偷偷找方海仔细看了一遍。老夫人苏氏的身体状况极不稳定,所以最近方海都就住在留芬阁,照看她的身体。
忠国公府已经全部换上白家从北关城带来的人,自然不会有人去挑剔外男住内院之类的问题。
方海按住白茯苓的脉搏,眉头越皱越紧,足有一盏茶功夫才松开她的手腕,站起身道了声“冒犯”,走到她身后拨开覆在她颈后的长发,伸指按了一下发际处,白茯苓只觉得心脏似乎被人一手握紧,忍不住“啊”一声,伸手扶住一旁的小几才勉强稳住身子。
这种情况,傻子都知道有问题了,白茯苓心惊肉跳问道:“怎么,我是中了剧毒还是怎么的?”
“小姐你最近接触过什么古怪的东西?你这症状,分明是中了“玄阴洗髓”之毒。”方海神情凝重,不过看起来倒并没有太焦急。
看他的神情,白茯苓估计这毒应该能治,口气也轻松了一些,连声问道:“玄阴洗髓是什么毒?中了毒会如何?能治吗?”
“这种毒其实不完全算是毒……它极难炼制,一般用在人身上不是为了害人,而是为了防止中毒。”方海组织了一下语言,继续解释道:“相传玄阴洗髓之毒是百年前无相毒医所创,他常年与毒物接触,偏偏他的妻子既不懂武功也不懂毒术医术,他怕妻子无意中被毒物所伤,所以炼制出这种奇毒。玄阴洗髓之毒以他的血为引子,融合了五百种毒性阴寒的毒草毒虫,可以吸收世间所有奇毒,他的妻子服下这种毒药后,等于有了百毒不侵之身,再没有什么什么毒物能够伤她。不过这玄阴洗髓之毒有阴阳之分,例如无相毒医所制的这种以男子鲜血为引的,用在女子身上是防毒保命的灵药,用在男子身上就成了见血封喉的剧毒,只要沾上一点就足以致命。”
“我现在还活得好好的,就是说,我中的是保命的那种了?那是不是说我现在就百毒不侵了?”白茯苓虽然知道自己十八岁大限之前都不会有任何性命危险,不过百毒不侵哎!听起来就威风神奇得很。
方海点点头,难得好奇道:“小姐从何处中的这种毒?”
白茯苓想到小祢,顿时觉得很是郁闷,挥挥手道:“这个你就别问了,反正我没事,你不许向我爹娘提起这件事,其他人也不可以!”
方海被她使唤惯了,毫不反抗就老实答应下来。
正说着,木佩兰就从外边走了进来,一见方海也在,连忙走到白茯苓身边问道:“苓儿怎么了?可是觉得哪里不舒服?”
白茯苓笑道:“我好得很,娘亲你别担心,我不过来问方海什么时候才能赎身。”
方海一听,低头不敢说话了,木佩兰戳了她的眉心一下,笑道:“你就欺负老实人。”方海至今不能赎身已经成为白家一桩“传奇”,他的赎身价虽然高,但是所有人都觉得,身为辛夷神医大弟子的他,要赚十万八万两是很简单的事情,偏偏他每次总是心软,不是诊金收不够就是把钱捐给贫病交加的可怜人,导致他至今依然是白家名下人口。
白茯苓怕娘亲追问下去方海这个老实头会露馅儿,所以暗暗使了眼色让他快滚,一边故意转移话题道:“娘亲,上次我说的那件事,你有没有探过爹爹的口风?”
木佩兰正是想说这事,等方海告退出去后,方才叹了一声道:“你爹虽然不太记得当年的事,可他小时候吃过太多苦头,我才起个头他就不吭声了。”
白氏夫妇平安归来的那日,白茯苓就偷偷问过娘亲,爹爹腰背后是不是有一个星形红色胎记,答案是肯定的,于是她就把白常山的事跟娘亲说了,木佩兰没想到丈夫原来还有这么一段身世,两母女商量过后,决定一边让千晓楼的人暗中查证,一边去探探白丑的口风,看他是否有意认祖归宗。
“那就算了,等千晓楼把事情查清楚了,娘亲你再看要不要跟爹爹说清楚吧。”白茯苓对于多认一个爷爷并不十分迫切,是不是要认亲完全取决于爹爹的态度,她的靠山已经足够多,不需要再加码。如果认回爷爷可以令爹爹开心,那自然最好,如果爹爹对这个忽然冒出来的爷爷没兴趣,那就大家都假装糊涂好了。
他们对这事无所谓,可是在白常山看来,这事就严重了。从云雀山回到京城后,他整日坐立不安,派了不少人去打听忠国公府上的动向,无奈听到的各种消息中,唯独没有他想知道的。
不过白茯苓的大胆妄为倒是让他吓了一大跳,没想到那个看起来娇气稚嫩的绝美少女,做起事来竟然这般狠辣不留情面,但愿她的老爹、自己的儿子脾气千万不要跟她相似,否则要想父子相认,可就难了。
他难得苦恼地对面前的白侧耳道:“老耳朵,你说这小丫头这么难缠,不会是随了她爹吧……你可有办法让我们父子相认啊?”
白侧耳偷笑道:“我看孙小姐的脾气倒像老爷当年……”
白常山瞪眼佯怒,不过装不了多久就又笑了起来:“这小丫头片子,好了好了,你快给我想想,怎样能让我那儿子跟我相认?”
白侧耳收起笑脸道:“这事,老爷还是从长计议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