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拳石破天惊。
比武场的地面再一次震动起来,就连应泰宁也因为重心不稳,摇晃了一下方才站稳脚跟。
江诃一步一步的靠近黑陨盾,在距离黑陨盾两臂远的位置,他停住了,双拳周围燃烧起了红黑色的火焰,甚是诡异,就连应泰宁的目光也是落在了他的双拳上。
伴随一声怒吼,九霄拳再一次砸向了黑陨盾。
应泰宁明显感觉到这一次的威力比第七拳又大了一倍,单手稍微有些吃力,他赶忙抬起另一只手抵御。
令江失望的是,自己的石破天惊,依旧没能击破这黑陨盾。
虽有些吃力,应泰宁终究是挡下了这一拳,只是这黑陨盾的表面出现了一层暗红色的光雾,他没太在意,因为他的黑陨盾迟早会将江诃的九霄拳吞噬的干干净净,他得意的看向江诃。
“没招了吧?看来,你的九霄拳也不过如此。”
人群中也随之唏嘘起来。
“连黑陨盾都打不破,之前打赢项玛不会是碰运气的把。”
“这江诃就是个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
抵御着四面八方给予江诃的压力,他再一次开口。
“应泰宁前辈,请让江诃再试一次,若是依旧攻不破,江诃便认输。”
“哦?垂死挣扎罢了,你要试便试把。”
气沉丹田,运筹帷幄至双拳之中,已经时隔许久未曾施展过第九拳了,并不是因为它不够强,而正是因为过于强大,江诃才不会轻易使用,第九拳的威力自然是不用小觑,只是他的威力过大,若是施展,有可能会危及旁人,伤及无辜,本以为第八拳能够将它击破,没想到黑陨盾的坚毅程度完全超乎了自己的想象,逼不得以才使出了这一招。
他回头看向周围的围观者,沉声提醒道:
“你们退远些,若是伤及无辜,可别怪我江诃的拳头无眼。”
原本已经快趴道比武台上的人们,赶忙收回了自己耷拉在比武台上的手,纷纷向后退去,生怕被这九霄拳所波及。
应泰宁见江诃如此严肃,自己也收回了之前吊儿郎当的态度。
这最后一拳可要仔细应对,万不能出现任何闪失。
见人群皆已散开,江诃双目凝神,缓缓的抬起了自己的右拳,伴随灵元源源不断的汇聚于江诃的拳中,右拳早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熊熊火焰包裹双拳而形成的火球。
场内的震动越来越剧烈,伴随人们的脸色逐渐变得惶恐,江诃动了起来。
第九拳——为我独尊
不过眨眼间,江诃便挥出自己的右拳,右拳周围持续旋转的火球带动着他朝应泰宁的方向冲去。
轰隆隆
似雷暴,似地震。
震耳欲聋的碰撞声响起,头顶的砖瓦也摇摇欲坠几经落下,围观的人群纷纷蹲下捂住了自己的脑袋。
剧烈的晃动持续了很久才停止,几个胆大的人悄悄的探出了脑袋,其中一人看向比武台竟然惊恐的大叫起来。
“你们快看,比武台被砸出了一个深坑。”
放眼望去,江诃和应泰宁都出现在深坑的底部,只是江诃是站着的,应泰宁是蹲着的,手上还举着他的黑陨盾。显而易见,江诃这一拳直接将比武台砸出了一个大洞。
“看来是应泰宁赢了啊。”
“是啊,这黑陨盾依旧毫发未损啊。”
应泰宁终于回过了神,他摇摇晃晃的站起来,大口大口的揣着粗气。刚刚那一拳着实出乎了意料,他只感觉一股巨大的力量朝自己袭来,双脚变得很沉很沉,然后就自己的双脚就陷入了地面,并且急速下降,直至自己出现在了深坑的底部。
还好有这黑陨盾,不然我早被撵成肉泥了。
应泰宁的心久久不能平复,但是事实证明,还是自己的黑陨盾更胜一筹,因为黑陨盾依旧是完好无损的挡在了自己的身前。
他满脸得瑟的看向江诃。
“认输吧,你是不可能战胜我的。”
“你确定吗?”江诃并没有认输的打算,而是信心满满的看向应泰宁,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你什么意思?”应泰宁看了看自己的黑陨盾又看了看江诃,满脸怪诞。
“你没发现从我的第八拳开始,你的黑陨盾就附着上一层暗红色的雾气吗?”
“那又如何,我的黑陨盾能够吞噬一切的灵元之力,早晚会将它吞噬的一干二净。”
“若我告诉你那不是灵元之力,而是焚天蜈蚣的毒素呢?”
“你说什么!”应泰宁似乎明白了什么,赶忙催动零元之力,想要将附着在黑陨盾上的毒素逼出来。
“晚了!焚天蜈蚣早已被你的黑陨盾吸收了个彻彻底底,过不了多久,你的黑陨盾就会彻彻底底的陨灭了。”
“你胡说!”
应泰宁依然不愿意相信,只是他突然感应道黑陨盾发出了嘶啦嘶啦的碎裂声,低头望去,黑陨铁从中央向外龟裂开来,密密麻麻的焚天蜈蚣从裂口之中爬了出来,吓得应泰宁赶忙丢掉了手中的黑陨盾,生怕这焚天蜈蚣的毒素沾染到自己。
就这样,他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黑陨铁在焚天蜈蚣的侵蚀下化为了一滩黑水。
在一片哗然下,江诃跳出了深坑,一改之前杀气腾腾的模样,微笑着走到了判官面前,还是之前的那名老者。
“前辈,宣布吧。”
老者这一次所受的惊吓比上一次更加严重,他结结巴巴的道出了信中说想。
“孩子,你......你......究竟是......是如何做到的?”
江诃微微一笑:“运气罢了。”
没等老头宣布,江诃留下震惊的人群便急急的离开了杏麟武馆,因为他要去寻一个人。
不一会儿,江诃就出现在了距离杏麟武馆几里开外的一座府邸门前。
扶摇直上。
盯着牌匾上四个大字,每个字皆用金箔细细的点缀了一番,徒增贵气。
为什么会找到这里呢?
倒不是自己与这扶府有什么瓜葛,只是近日来,一直未曾见到扶翼的身影,思前想去的江诃,决定找到扶翼的居所一探究竟,经过四处打听,江诃来到了这个看起来异常豪华的府邸。
轻轻的扣响金属门环。
来开门的是一位老太婆,她警惕的盯着江诃。
“你看起来颇为眼生,何事?”
“敢问这是扶翼的家吗,我是来找他的。”
“你姓甚名谁?”
“江诃。”
太婆又是从头到尾的打量了一番江诃。
“你稍等,我去通报一声。”
说罢,太婆轰隆一声又将大门关上了,害得江诃的脸差点儿贴在门上。
这扶府家大业大,为何见到生人却如此忌惮,随时大门紧闭?
碰了一鼻子灰的江诃,向后退了两步,心里感到莫名其妙。
等了许久,扶府的大门重新打开了,来着是一位面色和善,穿着富贵的前辈,看起来扶翼简直就是这位前辈翻版。
“你就是江诃吧,龙龙常向我提起你,刚刚有失远迎,里面请。”
说罢,男子侧过身子让江诃进来,随即朝门外四处瞅了瞅,确信没有人在门口徘徊过后,紧紧的关上了大门。
龙龙?莫不是扶翼的乳名?倒是有些可爱。
“这边请。”
“不知前辈怎么称呼?”
“单名一个兮。”
“扶兮前辈,方才看您似乎很紧张,不知是出了什么事?”
“唉,说来话长,想必你是为了龙龙来的吧。”
“正是,前段时日小辈因为修炼的原因,一直闭门不出,后来到了杏麟武馆也没碰见扶兄,所以才想到来此处碰碰运气。”
“哎,此刻他卧床不起,没来找你也实属正常。”
“扶兄出什么事了?怎么会卧床不起?不知前辈能否领我去见见他。”
“跟我走吧。”
扶府的大小与青莲居无二,只是比起装潢,青莲居好比未经世人闯入的世外桃源,扶府就好比被精雕细琢而富丽堂皇的宫殿。
往里直走,来到了由长工挖掘而制造出的小池旁,几条锦鲤在来回摆动着,衬着死气沉沉的屋舍别有一番雅致,前方是一个岔路口,扶兮扭头看了看江诃是否跟上,随即指了指右方。
“前面不远处就是龙龙的寝房了,随我来。”
右转望去,是一个精致的别院,院内一位嬷嬷在清扫着落叶,仔细一瞅,正是之前开门的那名极为不友善的太婆。
扶兮感受到江诃略带怨气的目光,他笑着解释道;
“柳嬷嬷是龙龙的奶娘,关心则乱,我方才依已经说过她了,若是之后她有任何待你不周的地方,你尽管给我说。”
“前辈这么一说我便理解了,不怪柳嬷嬷,她也是担心有动机不纯之人对扶兄造成伤害。”
“孩子,你倒是通情达理,豁达的很,果然是我小儿所交的朋友,连为父也甚是喜欢。”
“承蒙前辈夸奖,江诃惭愧不已。”
“孩子,过分谦虚也未尝是一件好事,你的天赋不需要过分的遮掩,做你自己就好。”扶兮突然转过头,似是指责,实则是想提点提点眼前这个孩子。
“小辈明白了。”
扶兮点点头,指了指眼前的房门“龙龙就在里面,你去看看他把,估摸着这么些时日不出门,把他憋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