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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他的亲生弟弟江左只能视若无睹。品书网
好歹先让瑾秋侍卫出一口气,这口恶气若是不及时出一出,恐怕到了相府,对于莫雪来说那更没有任何活路了,现在关键之极,是要让大家尽量把心口的一口气喷出来。
江左在心里面默默呼喊着,我会救你的,莫雪,你要忍耐,一定要忍耐!
看大家总算把莫雪捣腾几乎快要掉半条性命,她才知足,对一众卫兵道,“好了,总算教训一顿了!启程回相府。”
瑾秋领着夜胥华,香夏踏预先准备好的马车。
江左将军他自然的领头骑马。
还有那可怜的莫雪,他只能屈在囚车里,只能蹲着,曲着脖子,活像一个乌龟,这是对他的惩罚,哪怕莫雪现在五内沸腾,几欲昏死过去,不过他命也大。总算还没有死透,换做是寻常体格稍微弱点的男子,恐怕这会子早一命呜呼。
说起瑾秋狠,那也是挺狠,那么几下子,已经叫莫雪吃不消了,再往下,估计莫雪能马魂飘阎罗殿去见阎王。
在马车里头的瑾秋作若无其事得说着不素不荤的笑话,给香夏与夜胥华二殿下听,香夏笑点有点低,夜胥华二殿下是到了后面才笑的。
外头骑马的江左整个过程紧绷着一个脸,他还时不时回头偷偷窥探囚车里头的莫雪,“唉”的一声,继续前行。
这一切都是大哥他自己做的孽障,要不然江左可以把他推荐给赫连大王,随便赏赐个副将做做,那也不错的。
到了京都相府门口,见门口两只趴着大狮子依然张开血盆大口,嘴里含着大大的石球,栩栩如生,好像真的往人的身扑过来似的。
“这一路过来,医棚昨日减少了许多。”香夏不禁感叹道,饶想昨日,每隔五阎设有一白色医棚,得了痢疾的老百姓们是很多的。
瑾秋回眸看了香夏,还有夜胥华二殿下各一眼,“可不是嘛?今天呢,估计京都大部分的老百姓们的痢疾都好了,这还是多亏谷老先生的回春妙手,要不然也不会那么快把香夏姐姐治好呢。”
“谷老先生在哪,本殿下等会儿要向他老人家表示感谢。”夜胥华二殿下忍不住紧握着香夏的手腕,他现在是把香夏当做他心目最最重要的人,与筱萝王妃是真正的知己,可是香夏对他来说,那才是这个世界最对的人,至少是筱萝替他选的,而夜胥华又是那么相信筱萝,毫无半点的怀疑。
谷乘风老人他平素来影踪飘忽,但只要是大王有令,他一定会超过风速抵达大王跟前。
不过二殿下夜胥华对香夏姐姐也是万千的好,这一点着实让瑾秋有点吃味,她现在不答话,想到了花辰御太子殿下。
这不,香夏拉住瑾秋的手,撇下夜胥华,往相府外侧的一个小角落里,讲起悄悄话来。
二殿下夜胥华饶是有着很强烈的好心,竖起耳朵的他,窥探不了她们两个到底在咬着牙齿说什么,难不成谈论的话题是关乎自己的?
“你们两个该不会躲在那里讲我的坏话吧。”夜胥华两只手臂横着交叉在胸前,眸光满是潋滟之意。
香夏和瑾秋仍不理睬他,继续咬牙胡说着,到后面越说越起劲了,看见了香夏和瑾秋两人各自的腮边起了一片诱人的绯红,真的很难不令人不想入非非。
她们二人谈论的,还不是男人,只不过呢,瑾秋说的是花辰御太子殿下,而香夏说的是夜胥华二殿下。
香夏告诉瑾秋说,要不是在路花辰御太子殿下救了她一命,否则她陨了。
听说花辰御救了香夏姐姐一命,瑾秋她自打骨子里来的骄傲。
“香夏姐姐,你知道吗?瑾秋我呀这辈子最期望的夫君是这样的,舍己为人,乐于助人的大好人,太好了,我找到了。香夏姐姐,你说呢。”
“是呀,是呀。”
“香夏姐姐,你的那位也不错哦。”
“……”香夏真是晕死的,这个瑾秋还真的不害臊的呢,再说夜胥华二殿下他一直朝这边看过来,香夏连耳朵脖子这边,都是一片片的殷红,好像傍晚十分的天际的晚霞燃烧起来。
他们几个仍然杵在门外,可是江左将军早已把囚车的莫雪卸下来,暂时带到相府的地下黑牢去,然后江左他又去栖胥华跟赫连大王禀告去了,听相府里用花洒喷射花坛的白菊花说,此刻的赫连大王正在栖静院陪王妃娘娘。
一进入栖静院,江左见赫连大王,王妃娘娘果然在,身边更有王妃娘娘的生母筱萝生母。
江左一一给他们行礼,旋儿双拳紧握,回禀道,“大王,王妃娘娘,末将此行果有收获,已经将莫雪活捉回来,暂时扣押在相府的地下黑牢,请大王和王妃娘娘示下,该如何处置莫雪。”
“莫雪很明显是太子夜倾宴身边的要臣,如此乱臣贼子?”还没等赫连大王开腔,挺着肚子的筱萝凤眸斜了赫连大王一眼,缓缓得道,“大罪乃当诛!”
说得江左身体的每一寸筋肉都紧绷绷的,他是害怕回来之后,赫连大王和王妃娘娘会如此处置他的同胞兄弟。这好不容易相认没到一天,如此之快阴阳相隔了,老实来说,江左他真的是无法接受。
还未曾开声的赫连皓澈眸色央极为复杂,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却酝酿了足足三十秒,而后沉声道,“江左将军,王妃她的意思,正是本王的意思,莫雪是我西疆的敌人,莫雪身后的夜倾宴,是我西疆头号大敌,此人不除掉,定然会影响我日后大陵皇朝的建邦以及所有的帝国大业,本王隐忍到了今时今日,着实不易,江左你说该怎么办,本王知道,莫雪是你一母同胞的兄弟,本王也同样知道你实在是于心不忍要向自己的同胞兄弟下此毒手。”
“大王,王妃娘娘,你们如果要诛杀莫雪,末将没有任何的怨言,希望杀了莫雪之后,莫将请求带着莫雪的骨灰回到家乡山东潍坊,那里还有末将的老母等待末将去奉养,请宽恕末将一片赤诚之心,莫将将不限感激涕零,生生世世感谢大王和娘娘二人的再造之恩。”
说到这里,江左将军满脸噙着热泪,他知道,也许对于大王和王妃娘娘来说,捧着莫雪大哥的骨灰回去,也恐怕是一种奢望的奢望,因为莫雪是夜倾宴身边的人,只要是夜倾宴身边的人,那是该死的!
“望江左将军还是不要太过有压力才是。”其实,刚才那一番话,是赫连皓澈和筱萝试探江左,江左他声泪俱下,如果换了其他心怀异心的人,肯定是要在她和大王面前假装没事,然后私底下直接将莫雪释放了,这才是该死呢。可是江左,正如他秉直的个性,有什么说什么,没有任何的遮遮掩掩。
大夫人筱萝生母在一旁坐着,看着那个魁梧随时都能喋血的大将人物竟然在赫连大王女婿和筱萝王妃女儿膝前哭哭啼啼,简直跟孩子似的,她心无限感慨,这样的场面,饶是她活了大半辈子,也不曾见过。
等江左将军心情缓缓得有些平复,沐筱萝继续道,“当务之急,我们是要看一看莫雪他是否能够弃暗投明,如果莫雪能够弃暗投明的话,此乃我们西疆之福,如果他不是,那样子的话,对我们西疆日后肯定会造成极大的伤害呢。”
“大王,你说呢。”筱萝转而去看身旁喝着茶的赫连皓澈。
赫连皓澈点点头,“爱妃说得极是。江左将军,本王给你一次机会,如果你能够说服莫雪的话,我们不但不会杀了莫雪,相反还会让莫雪做一个副将,与年羹强副将同一品级,江左,你以为如何呢?”
“谢谢大王。”江左激动都来不及,更别说什么了,涕泪纵横的他,也不顾这里到底是什么场合,哼哼唧唧的,好那妇人。
之后,赫连大王又指派了江左去做别的日常常规的事情,赫连大王要他在今晚动身去地下黑牢劝说莫雪,而不是现在。
在江左去之前,筱萝也要去一趟地下黑牢,不过不是去见已经被捕获多时的沐若雪,而是莫雪。
要不是筱萝在赫连皓澈跟前央求说,她一定有办法好好利用莫雪,到时候直接把夜倾宴所在的丰州坝的老巢穴一锅端儿,这才筱萝的所要的!
赫连皓澈小心翼翼得搀扶着王妃,他在外头等候。
江左与沐若雪一人一间,皆被扣押在地下黑牢。
沐若雪以为是谁来救自己,扑腾得从草席起来,可是她现在想要叫喊,也早已没了声音,前五二天的时候,她疯狂大叫,疯狂大叫,叫破了声带,如今是没法大叫。
沐筱萝缓缓得朝沐若雪所囚禁的隔间看了一眼,那沐若雪披头散发的,简直跟鬼一般。
启唇微微笑了笑,沐筱萝不置可否,然后她的步履终于停留在莫雪的跟前。
见莫雪一身遍体鳞伤,鼻青脸肿的样子,沐筱萝忍不住笑出声来,这不可能是她自个儿摔成这般的吧,定然是瑾秋丫头干的。瑾秋丫头,筱萝是很了解的,她素来调皮玩惯了的。
“你是莫雪将军?”沐筱萝对监牢里边的那个男人不嗤一笑,冷然问道,“唉,不知道将军听说过,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这句话的典故来源?”
莫雪蹲在监牢深处,回眸冷冷得望了一眼,不问知道眼前这个身着华贵的女子是谁,“王妃娘娘好幽兴,不过莫雪本是一介莽夫,不知道。”
“可惜啊可惜。你难道不知道这一切都是夜倾宴的阴谋算计么?”沐筱萝他更加冷冽三倍的声音在这阴森森冷寂的地下黑牢飘荡着。
莫雪脸板着很僵硬,“不知道王妃娘娘在什么?请王妃娘娘赶快回去吧。此地湿气极重,要是不小心伤了王妃肚子的胎儿,可不好。”
这个是在诅咒自己腹的胎儿呢。筱萝不以为意,说出了一世算是莫雪死了也不知道的真相,“你当真以为,是二殿下夜胥华有意把你遗落在狼牙岭,想要叫野狼把你一口吃下肚子?这一切都是太子夜倾宴的诡计罢了。他要的,不是让你和夜胥华主仆情谊向背。要不是夜倾宴他给二殿下夜胥华布下了迷魂阵,叫他自己二殿下早一步救了你的性命,这个时候,还不叫你莫雪对夜倾宴向天神一样的敬拜?至少,今时今日,你莫雪效忠太子殿下起对你山东潍坊的老母更甚,难道我说错了?”
“你……你怎么知道我背叛二殿下的原因在于此,你……”莫雪听到此言,顿时间浑身瘫软无力,不敢相信得看着筱萝王妃的瞳孔,太恐怖了这个女人,她好像什么都知道似的。可她说的是真的吗?
筱萝王妃微微颔了颔首,风轻云淡的话语声带着三分冷凝的味道,“本王妃是如何知道的?你不必操心!你还是操心你日后被夜倾宴利用完了,试想一下被烹成肉酱的悲惨下场吧!”
语罢,沐筱萝眸子宛如钢刀似的,一刀一刀刻烙在莫雪的心坎。
太子殿下夜倾宴是莫雪一辈子想要穷尽一生之力,哪怕是肝脑涂地,浑身碎骨也要报答的人。
他怎么可能会这样对如此忠心耿耿的自己?
不,这一切,一定是沐筱萝这个贱人妄想挑拨离间!
莫雪咬着银牙,目光满是一片森然,“王妃娘娘还是请回去吧,不必在莫某这里多费唇舌……”算今天王妃娘娘说破唇舌,莫某对太子殿下的至诚之心,永远不变!”
“你顾着你自己的死活,浑然不顾老家山东潍坊的八十岁老母吗?她老人家能否安养天年,看你到底听话还是不听话了?”
沐筱萝两世为人,一世的莫雪私底下是背叛了夜胥华,但他对于老家山东潍坊的老母亲还是奉以至孝的,每两个月都会带着大把的银两回去孝敬母亲,他还在为乡下的老母亲置办了一间小庄,二十来亩地,五个佃户,两个贴身丫鬟在母亲膝前侍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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