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白源刚坐下,忽觉一阵寒气逼人,接着是一声巨兽般的嘶吼,一道隆隆黑影压过来,魏白源抬头一看,是一只身量巨大的雪狼,两只泛着绿色光芒的眼睛盯着他。
“花子虚!”魏白源即刻想起这一阵自己眼前时不时就会出现这只雪狼。
雪狼满眼仇恨,声音阴冷:“西门,你这淫贼,你勾搭我妻子,吞我家财,毁我性命,丧尽天良,今天我是来取你狗命的。”
“喂,停。”魏白源忙喊道:“花子虚,你误会了,我是要救你性命的,可是,中你命运如此,怪不得我啊!”
“什么命运的,你休得狡辩。”雪狼说着就要扑上来。
“慢。”魏白源不想自己就这样白白被雪狼吞吃,一边后退一边说:“花子虚,在里,你现在还只是被抓入狱,还没有丧命,不能变幻成雪狼,你因此还不能复仇。”
雪狼冷冷一笑:“我现在吞吃了你,我就可以元神归位,不至于被你陷害而亡,也继续可以拥妻携子,家财万贯,过我的逍遥日子。”雪狼层层近逼,走向魏白源,一步一步挨近。
魏白源步步后退,再接下来几乎无路可退了,索性不退了,只是说:“冤枉,雪狼,我其实只是一介凡人,你又何必与我为仇呢,何况你不一定伤的到我,因为我身上随身携带有护身宝物。”魏白源一边说着分散雪狼对他的注意力,一边伺机从衣兜里摸出最后一颗桃花石自救。可是因为慌乱又怕被雪狼发现自己的意图,竟然摸不到身上的桃花石,脸色不由得一阵发白。
雪狼道:“西门,你在找什么,要不要我来帮忙。哈哈哈……西门,你也有今天!”
“桃花石,桃花石呢!啊……”魏白源想今天完蛋了,哎。
“主子莫怕,风狸来了。”
声随人到,一道白光一闪,一阵大风逐浪一般的吹刮把雪狼震退好几尺。只见一个白衣翩翩佳公子摇着一把巨大的扇子,对着雪狼说:“雪狼,你主体还没有死你就跑出来作祟,扰乱这金瓶梅魔界各运道,被上天知道了这是弥天大罪,如果你不想你主体死后永远堕入畜生道,你就快滚,不然,别怪我不客气了。”风狸大掌一挥,哗哗收了巨扇,眼光咄咄逼人看着雪狼。
雪狼迟疑片刻,风狸的话还是深深震慑到他,他头一摇,化作一股青烟跑了。
“主子,你没受伤吧。”风狸吓跑了雪狼,回头细细察看魏白源的身子。
“没有,没有,风狸多亏你及时赶到,不然我就尴尬了。”
“谢谢主子夸奖。”
“不是夸,是实情。”魏白源整理一下有些凌乱的服饰:“风狸,你刚才这几句话还是很有力道,一下就可以赶走这雪狼。”
风狸受到主子的赞誉,有几分害羞:“主子,我的道行比不过这雪狼,要打起来肯定得输,所以我只好用了这办法了。”
“当康怎样了?”魏白源记起当康疗伤的事情。
“已经给他服下了花露,明天早晨可以醒来。”
“嗯,好,我们去看看吧。”
魏白源带着风狸绕过两层月亮门,到了一院落,院里花香隐隐,清风微微,魏白源忍不住问:“风狸,这是谁的院子?”
风狸听魏白源这样问,不免吃吃发笑:“主子,你怎么啦,这是三娘的院子。”
“孟玉楼。”魏白源默默低吟,没想到撞到她院子里来了。
“主子,自从你来到西门府,你还从未进过三娘的院子,这从情理来说说不通,主子你今晚既然跨不进来,不如去见一见三娘吧,也算完成一件任务。”
魏白源还有些犹豫。
风狸又说:“主子,你在金瓶梅魔界里任务期限是九九八十一天,时间逼迫得紧呢,如果此时露出破绽会给主子带来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魏白源也知道风狸说的有理,可是,这么晚了,进到孟玉楼院子就不可以走了,那么他的童子身随时……“不,我不能进去。”
风狸也知道魏白源的顾虑,眼睛一转,想出一个办法:“这样吧,主子,你先进去和三娘闲说几句,我在外面候着,我再假意月娘找你有事,进去禀报,那三娘最识大体,想必不会纠缠为难,主子便可以名正言顺的走掉了,三娘也不会生疑虑,你看怎样?”
魏白源听了,觉得风狸这个主意没有太大的纰漏,便点头同意了:“好吧,就依你的主意。”
两人一起向前走了一段路,眼看就是孟玉楼的房间了,风狸便停下脚步,隐在一棵愧树下,魏白源举手叩了院门进去。
西门快一个月没进过孟玉楼院子了,丫头们看见西门进来,欢喜不已,忙去禀告主子,孟玉楼自然也是欢喜无比,亲自开门迎出来。
“他爹,亏你还记得我这院子大门。”这话有嗔怪撒娇的意味。
魏白源来西门府好一月有余,和孟玉楼见面也不过寥寥几次,也从来没有正眼瞧过她,此时她站在月光之下,面白如玉,窈窕可人,不禁有些迷离,很快正定心神,呵呵一笑:“三娘莫怪,这一段我忙了一些。”
“忙什么忙,丫头都说天天在月娘房里睡觉呢。”不过这话孟玉楼只在心里说,口中说出来的话却很得体:“爹本来是个忙人,我也不会那么不懂事,还劳烦爹来向我解释,说出去我也会羞愧呢。”
孟玉楼牵着魏白源的手往屋子里走:“他爹,这些日子我闲着没事,给爹做了一套衣服,今晚爹恰好来了,试一试看合身不?”
魏白源被孟玉楼柔软的小手牵着,十二分的不自在,又不敢抽出自己的手,只好随着孟玉楼进屋子去,一边走一边忍不住朝身后看,心理期望风狸是不是可以快一点来报信,现在孟玉楼竟然叫他试衣服,他着急能不能全身而退啊。
“爹,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舰魏白源心神不宁,孟玉楼叫小丫头快给西门搬了凳子坐下,一边关切地问。
“没有没有。”魏白源紧张之下手心出汗。
孟玉楼摸着魏白源汗汗的手心,看他样子也似乎有些恍恍惚惚,她更加不放心了:“他爹,你刚才一个人从漆黑的院子里来,莫不是在路上遇见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没有没有。”魏白源很是词穷,他本来就和女子相处少,此时更加不知道怎么应付孟玉楼的殷勤,心里默念着风狸快来,偏这风狸却不急来。
“他爹,怎么一个人来,也不叫玳安送你来?”孟玉楼越问越着急,她怎么看都觉得今晚的西门和平日比起来真的太不正常了。
“我这么一个大男人进院子还叫人送,岂不叫人笑话。”魏白源呐呐说,心里全是怎样脱身的念头。
魏白源焦急至极,忽然外面有丫头来报:“娘,玳安在外面请爹去月娘那里,说是有要紧事找爹呢。”
魏白源一听,如获大赦:“什么,月娘找我,我就去。”回头对孟玉楼歉意道:“三娘,我明日有空再来。”
孟玉楼知道他这是一句空话,可又能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