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血是少年郎的权力。而我这项权利大抵是全给了风浅夏那厮。才造成了如今的局面。
“你一定要走。”
僵持了半天。我只感觉我的右胳膊是要废了的。
“同样的话我不会再说第二次。”风浅夏冷哼了一声。可瞥向我高肿的侧脸时。眼神还是不可控制地闪躲了一下。
我长叹了一声后。便撤下了自己的手。淡淡道。“也罢。你走。”
“……”他狐疑地望我一眼。见我双目平淡不像作假倒像是认了命。便抿着唇。扬手一甩马鞭。同时双腿一夹马腹就这样一路彪了出去。
我被淹沒在扬起的尘土里。一阵咳嗽后。我便直起了腰。。眯眼望着那绝尘而去的男子。心里默数:十。九。八……六。五……三。二。一。倒。。
远方一阵隆隆之声过后。便起了大片沙黄色的尘烟。而那刚刚还骑在马上的男子。此时早已是不见。
“这……风军师他……”
“沒事。大不了摔晕过去了。”我一指那风沙处。似笑非笑对着來人道。“风军师心系我军。巡查中因一时不察而坠马。小徐啊。你可看清了。”
“是。”
黑影一闪而沒。却带不走我那迷离的笑意。
沒错。是我做的手脚。
不然我也沒兴趣和风浅夏那厮在马上來了一场拉锯战。。趁着他对我发火。他的注意力全在我的身上。我就很容易在他的马匹上动手脚。
最简单的那一套。却往往是最有效的。
人就是这样。在经历过高阶级的陷阱之后。却往往对那些低级而无甚杀伤力的东西视而不见。这也就是为什么老一辈的人总爱说阴沟里翻船。
教我们的老头儿和我们说过这事。我听进去了。而风浅夏那厮只是冷哼一声。那时我就已经知道他定会栽在这上头。可沒想到他竟是会栽在了我手里。
可以想象的出來。他醒來的时候定会拆了我的房子吧。说不定还会拆了我的骨头……啧。想想就心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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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军师被小徐带回去了么。”
“这……”
我突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快说。别磨磨蹭蹭的。”
那人许是被我严厉的语气给吓坏了。可他的眸光竟不是对着我的。而是……
顺着他眸光看去。我心里咯噔了一下。却是连干笑也做不出來了。
“本军师心系我军。巡查中因一时不察而坠马。恩。”风浅夏一把拽住我的衣领子。凤眸微眯。那黑仁里的寒光却是迫的人根本抬不起头來。“我怎么不知道。”
“呵呵……”我扯了扯嘴角。却是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那个……”
“恩。。”
“可以把我放下來说话么。”
“你说呢。”
“……”
我有些欲哭无泪。风浅夏那厮分明是笑着的。我却有种他想把我挫骨扬灰。吃我肉喝我血的森然杀意。
他还是骑着那匹马。只不过马鞍什么的都不见了。我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只是突然有种想死的欲望。风浅夏那厮发起疯來是会拖着我一起的……
我被他一手甩在了马背上。虽然是早有觉悟。但我还是受到了不小的惊吓。
对。沒错。惊吓……
尤其是还在我理亏的情况下……
卫兵目瞪口呆地看着我两。。不知说什么好。我朝他挥了挥手。拼着老命稳住自己有些发抖的嗓音道:“全军待命。如有胆敢擅自出营者。杀。”
“是。”卫兵得令就赶紧下去了。那逃命般的姿态让我更是心寒……
“不错。还能正常发令。”
他面无表情地吐了一句。我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只好坐在他后面……当鸵鸟……
“丰年。我现在不杀你。不代表我原谅你。”风浅夏本就有冰块脸的天赋。尤其是他在强压怒气的时候。冷气更甚。“如果这次因为你。我沒來得及赶上。那么一切就到此为止。”
。不是沒感觉到他的怒意与心寒。只是现在说什么也晚了。我打不过他。也耍不了手段让他强留在营地。也只好随他在那儿发疯。现在我与他。不过是拴在一根绳子上的蚂蚱。到时候也只能见机行事了。
“你应该知道此行凶险。孙鹤之意。司马昭之心。”知晓归知晓。我还是要劝上一劝。反正还有些时间。倒不如把劝他回去的可能性提上一提。虽然那可能性低得实在是有些吓人。
“与我何干。”
“哈。。”我被他如此冷然的话语给激了起來。想都沒想就吼道。“别跟我说什么你已经把生死置之身外这类的屁话。。你究竟想怎么样。。”
“想怎么样。。”他猛然扯住了玉骢脖颈上的鬃毛。。马匹吃痛立停了下來。而我就这么不幸地撞扁了自己的鼻子。
“这话你沒有资格问我。”
“姽婳不会让你拿自己的命开玩笑。”我不甘示弱地朝他对吼了回去。却不料他冷然地弯起了唇。“你不是姽婳。凭什么拿姽婳來约束我。。”
“……”
这最简单的‘子非鱼。安知鱼之乐’的命題。我却是无力反驳。这是一个死循环。谁都争着自己比他人更了解某人。可惜某人已死。这……终归是沒有答案。
“你也不是姽婳。就不要打着她的幌子好让你那点可怜的良心安稳。”盯了他良久。我的怒气也消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