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班小说网 > 历史军事 > 弃女重生之相公别乱来 > 第72章 帮凶露面,明珠问理

第72章 帮凶露面,明珠问理(1 / 1)

谁人不知,那里的贼寇不仅个个武功高强,更能飞檐走壁,官府次次围剿,却连人家的身影都没见到过。

可是听听,皇上说的什么?

剿匪成功才能官复原职?

还还百姓一片盛世青云?

老百姓倒是乐呵了,还盛世青云呢,那谁还他的似锦前程?

锦蓉双城的剿匪,派他一介文官前往,可文武百官居然还全都赞成;让江嘉鼎心里恨得咬牙切齿,别以为他不知道他们心里的想法,那帮贼匪流寇,留着始终都是祸害;虽说他们并未做什么伤天害理之事,但官府贼寇不两立,别说陛下就算是当地府尹也不会听之任之。最后奏折上呈,头疼的可不仅仅是他一个。

现在楚擎天下了这样的圣旨,当真是牺牲他一个,幸福千万家啊,他在心里不断的咒骂着那些没有担当的武将,可就算心里是波涛汹涌,面上却仍旧没有丝毫表情,一片严肃,双膝跪地,“微臣遵旨。”

“退朝!”随着高连尖利的嗓音再次响起,楚擎天行色匆匆,好似生怕他反悔般,文武百官的“恭送陛下”话音未落,再起身时,却是连楚擎天的背影都见不到。

文武百官神色恭敬,待楚擎天离开,这才有序地退出殿外。一时间朝议殿中,热闹非凡,所有官员,甚至包括平日里的政敌都对着他拱手祝贺道。

“恭祝江相马到功成!”

“谢谢。”

“……”

“哈哈,江相一路顺风啊。”

“多谢。”

“……”

“江相整治沪南时手段非凡,想来此次也应当顺利安平。”

“越大人谬赞。”

“……”

“江相辛苦辛苦。”

“……”

江嘉鼎扯着嘴角,心头气愤、压抑、愤怒……苦涩,可面上却不得不堆着笑,嘴里是十足的官腔,“为皇上分忧解劳,乃我等臣子本分,担不得辛苦;王大人谬赞谬赞!”

“还是江相豁达,怪不得能位极人臣,我等学不来,学不来,哈哈……”

从朝议殿,江嘉鼎未再去内阁,而是直接回了相府。

刚到主院,还未来得及喝口水,就听到有下人来报,和园的明珠小姐求见;被他当场干脆利落的拒绝了,若不是他们娘三不停吩咐,偏要来凤都;若是悄悄的也就罢了,居然还敢公然到相府大门闹腾,真是晦气。

说起来,最近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御史监那几人好似跟自己杠上了般。

相府但凡有个风吹草动的,御史监的人就好像随时监控着相府般,都能知道得一清二楚。

想到这里,江嘉鼎心一沉,面色难看,双眼微眯,薄唇微动,自季巧巧和江兮浅中毒事件引起宫中那位的重视之后,他已经让人将相府内大大小小地清查了一遍,也没发现有什么钉子啊,更何况就凭那几个只知道之乎者也的迂腐之人,也看不上那等下作的行为,那到底是为何呢?

朝后仰靠在椅背上,江嘉鼎闭上眼,兀自思索着,事态已经无法挽回,皇上金口玉言,他就算再不情不愿也只能硬着头皮顶上,只是怎样才能将这个烫手的山芋扔出呢?

若真的要等剿匪成功,再回凤都时,只怕黄花菜都凉了;更何况当年在沪南清缴水寇的根本就是……

江兮浅从软榻上翻坐而起,看着清风,眉毛微调,“哦?让江嘉鼎去锦蓉双城剿匪?”

“是,”清风嗓音带着雀跃。

“呵呵,当真是无心插柳柳成荫呢,”江兮浅嘴角斜斜地挂着坏笑,“行了,让兄弟们最近注意些,实在不行就先退走。”

虽然不相信江嘉鼎会多么能耐,能拿下暗狱分舵,但她却不想让兄弟们有丝毫的损失,人最重要,至于其他的,只要人在总会慢慢夺回来的,不是吗?这可是她死过一次才悟出来的道理,想想,前世的她可当真是傻,傻得可怜,傻得可悲。

清风颔首,心中却是不以为意,就凭朝廷那些个草包,想拿下他们,简直是痴人说梦!

“还是别太大意,”江兮浅面色一沉,“那江嘉鼎能在区区数年从一届巡抚升到如今朝廷一品大员,皇帝最信任的红人,可不会那般简单。”

“是,属下明白,”清风点头。

相府,竹园。

翠芜握着手中的荷包,脚步欢快,“小姐,针线房的何妈妈求见。”

“哦?”季巧巧眼中突然迸射处一道希望的光芒,但只是一瞬便恢复正常,淡淡道,“针线房的,何事?”

“许是有事求到小姐头上,小姐何不结了这个善缘,”翠芜有些紧张,毕竟拿人手短,她可是冒着生命危险在为那个何妈妈争取啊,要是争取不到就别怪她了,一个不小心惹急了这位姑奶奶,那她就悲催了。

季巧巧沉着脸,心里却是千回百转,她怎么现在才回来,“你难道不知相府规矩?有什么事,找江管家就是了,不见!”

“小姐,”翠芜失声叫道,嘴唇蠕了蠕,面色微变。

“嗯?”季巧巧尾音上扬,有些不耐地皱了皱眉头。

“奴婢是觉得,您,您如今要去城外玄青庵静养,这府里也没个什么人看着若是发生点儿什么,有人通个信也是好的,这何妈妈既然有事求来,定是会答应小姐的,”翠芜眼珠子一转,很快便想了个借口,这样的事在达官贵胄的后院可不少见。

季巧巧心中冷哼,心道一声算这丫头聪明,面上却是带着不耐烦,摆摆手,“行了让她进来吧。”

“是,小姐,”话音刚落,翠芜像是担心季巧巧反悔般,健步如飞。

很快,翠芜回来,身后还跟着一名身着浅青色对襟绣花福字裙,头上梳着简单发髻的中年妇女。

“老奴针线房何氏见过表小姐,给表小姐请安,”中年妇女福身下去。

季巧巧状似无意地摆摆手,“行了,有什么事说吧!”

“啊?这……”何妈妈有些为难地看了看一旁的翠芜,嘴唇蠕了蠕,张了张口,欲言又止。

翠芜立刻极有眼色,“小姐奴婢突然想起还有些许行礼未收拾好,奴婢这就去。”

“行了,退下吧,”季巧巧摆摆手,翠芜立刻退出去,“吩咐其他人,没我的命令不许接近这房间半步。”

翠芜眼前一亮,“是!”

好久,何妈妈看了看周围,确定四下无人之后,这才谨慎地关上房门,看着半躺在床上的季巧巧。

“小姐,你……你受委屈了,”何妈妈面色慈祥地看着半躺在床上的季巧巧,轻轻替她将额前的碎发拨开,“怎么不告诉妈妈呢?”

“何妈妈,我……”

季巧巧抿着唇,“你不是让我少跟你联系吗?”

“那你也不能独自受着啊,妈妈不是告诉过你联系的方法?”以往为了不让她和季巧巧的关系暴露,两人联系甚少。

“……”季巧巧沉默着。

何妈妈伸手,轻轻揭开季巧巧的幂离,瞳孔瞬间放大,“怎么会这样?”

“……”季巧巧沉着脸。

“你怎么就不好生提防些,那江兮浅何时变得这般聪明了?”何妈妈蹙着眉,心中思索着自己回来时听针线房其他人说起之事,语气不由得有些难听,“女孩子这……”

话未说完,季巧巧径自接过话头,带着压抑的怒火。

“你以为我愿意吗?”她死死地抿着唇,神色陡然变得有些癫狂地嘶吼着,“毁容断誉,我如今就是整个凤都的一个笑柄,笑柄!你知道什么叫做笑柄吗?所有的人都等着看我的笑话,你知道吗?”

何妈妈警惕地四下环顾,确定房屋周围没人之后,这才松了口气,压低嗓门,“小姐,你小声些。”

“哼,我说说怎么了?还不让人说了,”季巧巧怒中从来,难以遏制,可看到何妈妈瞬变的脸色,嗓门这才不由自主地小了些,可仍是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转过头不再看她。

“真的是江兮浅做的?”何妈妈眼中划过一道厉光,她始终还是有些不信,她刚再想说什么,却被季巧巧打断,“除了江兮浅还能有谁?”

“什么?竟然当真是她?”何妈妈一脸的不可置信,听府中之人说起,她还抱有侥幸,“不是已经数年没有她的消息了吗,她怎么会……”

“哼!都是江兮浅那个贱人!贱人!”季巧巧死死地咬着牙,“当年好不容易把她弄走了,为什么她要回来,不是让你买通送她的下人吗?她为什么没死在外面,为什么你说啊,为什么?”

何妈妈面色也不太好看,她飞快地走到窗户旁,四周环视,“小姐,你冷静点儿。”

“冷静?你让我怎么冷静?”季巧巧怒吼着,“我被掌刑,你让我冷静!我的名声毁了,你让我冷静!可你看看我的脸,你看看……我的脸毁了,腿断了,你让我怎么冷静,你说啊,你说啊!”

何妈妈面色也异常的难看,“我也没想到那小贱人居然这么好运能逃过南疆四鬼的追杀,”她咬着牙,抬手细细地查看了季巧巧脸上的伤口,“小姐放心,你脸上的伤虽然严重,有妈妈在定让你恢复如初。”

“当真?”季巧巧眼前一亮,可随即黯然,“连林太医都说了没希望,你又怎么……”

“太医?不过一群混吃等死的庸医罢了,”何妈妈咬着牙,“江兮浅那个小贱人居然这般命大,下次妈妈定亲手送她上黄泉!对了我听府中下人说相爷送你去城外静养,怎么回事?”

季巧巧是她家小姐留下的血脉,那江兮浅既然有胆子敢欺负巧巧,就得有本事承受她的怒火。

“我”。季巧巧张了张口,只着重把那被掌掴和云湖盛会的事情着重说了,至于其他都掠过不讲;何妈妈自然也明白事情绝不可能像季巧巧说的那么简单,可却也没有逼问;自己看着长大的女孩,什么性格她会不清楚,只是那江兮浅竟然敢!

“妈妈,你当真能帮我?我的腿……”

“哼,只要妈妈能拿到那样东西,只要七天保你容颜如花似玉,活蹦乱跳,”何妈妈眼底一片狠绝。

“妈妈你既然有办法怎么不早说,”季巧巧咬牙切齿,“前段时间,你去哪儿了?”

何妈妈眸色暗了暗,“前段时间出去处理事情,花了几个月时间,昨日刚回相府;那江兮浅什么时候回来的,我还没仔细问,你怎么弄成了这副模样;翠云那丫头呢?”

“死了!”季巧巧咬牙切齿,想到江兮浅恨不得喝其血,吃其肉,枕其皮。

“死了?怎么可能,”何妈妈面带急切,“快说,到底怎么回事?”

季巧巧低首垂眸,薄唇微抿,良久才将话一股脑的都说了出来,“都是江兮浅那个贱人!她要是不回来,我又怎么会对她下毒,又怎么会连累了翠云还弄成现在这副样子!都怪那个贱人!”

何妈妈心中摇头,“你对她下毒了?”

“嗯,”说到这个她有些心虚,回想起来她却是怎么都想不通,明明自己只对其中一杯水下毒,为何却是两人中毒;还有江兮浅中毒比她深之事,当时她只觉得有些快意,可回想起来却有些不对劲,还有香菱和翠云,她至今都仍在云里雾里的。

难道是那人?

她早就已经安排了香菱做替死鬼,所以才会说保证自己不受牵连?

也许吧!

“小姐,哎,你怎么这般沉不住气,”何妈妈摇摇头,心中轻叹口气,“想要对付那江兮浅有千百种方法,你这般只会暴露了你自己,还白白赔上你这些年苦心经营的名声。”

季巧巧咬着牙,突然她猛地抬头双手死死地抓着何妈妈的手臂,“可是现在,我该怎么办?妈妈,你说我该怎么办?”

“小姐放心,”何妈妈轻轻拍了拍她的手,“对了,刚才那丫头说行礼,什么行礼?”

“我现如今这般已站在凤都舆论的风尖浪口,姑父说送我去城外的玄青庵静养,”季巧巧垂下眼皮,看不到她的表情。

“静养?哼!”何妈妈冷哼,“要说静养,怎么不把那江兮浅送去静养;这是摆明了想赶你出府,这送走容易,回来可就难了;我的傻小姐诶,你怎么就答应了?”

“不答应还能如何?”只要一想到自己那日在齐浩远面前的狼狈,她就恨不能躲得远远的。

何妈妈暗自思忖着,“罢,这样也好!等你离开,妈妈就去为你拿那件东西,出门在外自己小心些,如果有什么意外,就吹响上次妈妈给你的哨子,自会有人帮你。”

“妈妈,你……”季巧巧皱着眉头。

“放心,顶多半月,妈妈定会替你拿回那件东西,然后我们小姐又是那个如花似玉的小姐了,”何妈妈微笑着,轻轻摩挲着季巧巧的额头,“只要小姐想要的,妈妈都会给你拿来!”

季巧巧顿时眼眶一热,“妈妈……”

“傻小姐,”何妈妈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发,“对了,听说相府多了个什么通房丫鬟,怎么回事?”

从针线房到竹园,她隐约听路过的丫头小厮们说着什么,言语间还有些肆意调笑的意味,看来那通房丫鬟的日子并不太好过,只是她很是好奇,到底是谁居然有本事让那季巧萱松口,想当年……

听了这话,季巧巧却是冷哼一声,“能怎么回事?通房丫鬟,活该她;那明柳居然胆敢不听我的,径自带着明珠和明珍找上门来,我看她原本想着有儿女依仗,怎么也捞个姨娘当当,只可惜,现在的江兮浅可当真是今非昔比,只三言两语就让姑父闭口,最后不也只是个通房丫头,反而定下这相府唯一妻无妾的承诺。”

“怎么回事?”何妈妈蹙眉,“那个叛主的狗奴才,居然敢……小姐,他们可有对你?”

“她敢!”季巧巧冷哼,“行了,妈妈,这事你就先别管了,就明柳那猪脑子,留着他们我另有他用。”

“可是小姐,”想到明珍,她还是在他七岁那年见过吧,那个男孩给她的感觉很不好,年纪不大,可心眼却多,尤其是那双阴鸷的眸子,让她现在还记忆犹新,想到这里,她生怕自家小姐在明珍手上吃亏,张了张口刚想说什么,却被季巧巧打断,“妈妈,如今有了和园那几人分了江兮浅的视线,正好让他们狗咬狗,到时候……哼!”

何妈妈立刻会意,微微颔首,自家小姐总算是聪明了一回,“小姐切记,凡事三思而后行;忍字头上一把刀,若有人太过隐忍,你却虚防着他反咬一口。”

“我知道了妈妈,”季巧巧有些不耐烦,何妈妈也只能叹口气,“小姐,那老奴就先告退了。”

季巧巧点点头,两人四目相对,会意地颔首,随即扬声道,“行了,那衣衫尺寸差了就差了,改改赏给哪个婢女吧!”

“多谢表小姐,多谢表小姐,”何妈妈立刻扬声。

“日后可得小心着些,别人可不一定有本小姐这般好说话,”季巧巧皱着眉,声音中带着不耐。

“是,是,老奴日后定会小心的,老奴这就先告退了,”何妈妈躬身。

“嗯,”季巧巧颔首。

何妈妈立刻低着头,恭敬地朝着门外退去。

若薇、若芸面色难看,看着安静地立在旁侧的水阳,咬牙切齿着,吹在身侧的双手紧握成拳。

“小姐,我去杀了她,”若芸嘶声怒吼着,若薇立刻拉住她,“芸儿,你冷静些!”

若芸转过头,双眸怒瞪着,泛着红色的凶光,嘴角带着一丝嘲讽,“冷静?你让我怎么冷静?她居然敢派人追杀小姐,你知不知道若不是谷主,小姐或许已经……已经……”

“芸儿!”若薇脸一沉,“你杀了她又如何?你知道当初是谁追杀的小姐?你知道他们到底有什么阴谋吗?你这样只会打草惊蛇,只会害了小姐你知不知道?”

江兮浅斜靠在软榻上,单手搭在扶手上,食指有节奏地轻点着,一条腿伸直搭在软枕上,一只腿曲着,她面色微冷,宛若春笋的白嫩指尖微晃着,“还听到些什么?”

“……”水阳沉默许久,“距离太远,月部来报也只有些模糊,听得什么南疆,可具体的却不知晓了。”

“嗯,”江兮浅点点头,能知道这些已经是意外之喜了,虽然早就知道追杀她之人与季巧巧脱不了关系,但她一直以为那季巧巧区区弱女子,又寄人篱下无依无靠的,买凶杀人已是极限;却不想背后居然还有这么个人。

针线房,何氏?

江兮浅嘴角微微勾起,笑意却不达眼底,“给我查,针线房何氏,还有沪南季家,尤其是我那个舅母;我要她所有的资料!”

“是,”水阳恭敬地颔首,“小姐可还有其他……”

话未说完,江兮浅抬起手扬了扬,水阳立刻噤声,若芸却再也按捺不住,怒火中烧咬牙切齿道,“小姐,难道就打算这么放过她?”

“放过?”江兮浅冷哼。

“芸儿!”若薇急促地唤了一声,而后紧张地看着江兮浅,“小姐……”

“行了,无事,”江兮浅摆摆手,“只是不想让她死得太容易了,”更何况那季巧巧背后似乎没她想象的那么简单,她这人一向讨厌麻烦,而季巧巧偏生就是个大麻烦,斩草要除根,这个道理,她比谁都懂。

说着,她抬头看向水阳,“可还有其他消息?”

“嗯,宫内的钉子传回来的,”水阳略微沉吟,从怀中掏出一个约莫手指粗细,拇指长短的竹筒,恭敬地递过去。

江兮浅接过来,略微用劲,捏碎竹筒,从中取出一张叠好裹成圆柱状的宣纸,展开细细浏览了,原本有些阴郁的心情顿时飞扬起来,“传信回去,继续监视着,必要时扇扇风,点点火,但千万别引火烧身!”

“是,”水阳躬身,“如果小姐没有其他吩咐,属下就先告退了。”

江兮浅摆摆手,瞬间只见一道黑光飞逝,再转身,水阳所站的地方已经空空荡荡,她抬头看着被若薇紧紧拉着的若芸,摆摆手,“行了,你们也先退下吧。”

“可是小姐,”若芸还是有些不甘心。

“若芸你要记住,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江兮浅声音冷厉,“世人都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家小姐我才等了区区几年?本小姐才十三岁,有得是时间等,”就怕有些人等不起。

若芸沉着脸,虽然理智上明白了,可心里却是怎么都不甘心,可却只能心头想想,等到了那时,她定要让那季巧巧碎尸万段!

同时,和园亦不十分平静。

酉时过,明珠站在门口走来走去,黛眉微蹙,双手不断地揉搓着,春日的夜,还有些寒;她身后婢女取来披肩为她搭上,两人一起时不时地往大门口张望着。

“小姐,”春儿咬着下唇,“要不,奴婢去浣洗房寻夫人吧?”

明珠抿着唇,双手握紧,眸中都已经泛起了血丝,固执地摇摇头,“再等等吧。”

“咚——咚咚——”

“快,有人来了,”敲门声骤然响起,明珠双眼顿时一亮,转过头,臻首微抬,红唇微微张着,脸上露出惊喜之色,“娘!”

“春儿,快,快扶我进去,”明柳单手撑着后腰,一只手搭着墙;实在有些撑不住了,她朝春儿身上靠了靠,将体重大半压在她身上,喘着粗气。

看到明柳那凌乱的发髻,苍白中泛着不正常的潮红色,额头上冒着豆大汗珠的明柳,明珠双目微红,赶紧快走两步近前,“娘,你这是怎么了?”

“呼,呼,”明柳喘着粗气,摆摆手。

在两人的搀扶下,明柳好不容易回到房间,整个人立刻瘫坐在软榻上,而后又“嘶”的倒抽一口凉气,想要翻身却没有力气,可那背后的刺疼却让她忍不住红了眼眶,想到自己在沪南时,虽然算不上贵妇,可也至少是养尊处优,可现在呢?

被发配到浣洗房也就罢了,她不是没吃过苦,曾经也是丫鬟出身的她,这点儿苦还是能坚持下来的,可结果呢?江兮浅,江兮浅……都是江兮浅!

“娘,来喝点儿水,”明珠端着热茶,一只手伸到明柳的背下想将她扶起;可她的手刚伸到明柳的腰侧,碰到伤口处,明柳皱着眉头,手顺手一扬,明珠端着热茶的手一抖,热水漾出,“啊!”明珠惊呼一声,咬着牙,双眸泛起了雾色,看着明柳,两行晶莹应声而落。

明柳此刻疼痛得紧,哪里有心思管她,又累又饿又痛,她此刻当真恨不能昏死过去,可偏生那疼痛却提醒着她,明日还有大筐大筐的衣衫被褥等着自己浣洗,她刚想起身;却只听见“咚”的一声闷响,明珠一跺脚,双手捂着脸,奔了出去。

“夫人,哎,”春儿铺好床单,转过身刚好看到那一幕,想要阻止明珠却来不及了,只能轻叹口气,“小姐她也是关心你。”

明柳愣了下,摆摆手,喘了口气,“扶我起来。”

春儿立刻上前,不可避免地触碰到淤青处,明柳皱着眉头,扬着手,宽大的衣袖自腕儿间滑落,露出便是淤痕的手臂,雪白宛若莲藕般的玉臂上,道道青青紫紫的痕迹交错着,显得格外的刺眼。

“夫人!”春儿猛的捂着唇,“这……这个……”

“行了,轻点儿,”明柳此刻连说话都有些无力,好不容易忍着疼痛靠坐起来,“去让厨房备上浴汤,顺便取些化瘀的红花油过来。”

春儿点点头,眉头却一直没有放下。

只是半刻钟。

回到房间,春儿手上多了个精致的小药箱,身后跟着的秋儿端着托盘,上面是简单却颜色极好的清单小菜,“夫人,您先用些东西吧。”

话音落,她麻利地将药箱房在一旁,在软榻上撑起小香几,然后对着秋儿使了个眼色。

秋儿战战兢兢地,飞快地抬头望了明柳一眼,而后福了福身,默不作声地退了出去。

“夫人,怎么会这样?那浣洗房的人也太过分了,”只需略微一想,同样是做丫鬟的,春儿很快就想到了其中的关窍;想来那日她跟着夫人去浣洗房闹腾却是被记恨上了吧。

明柳就着小菜喝了两口粥,摆摆手,心里却是想着,那江兮浅既然敢这般对她,她就不信相爷就不管管了;索性忍着她这一日,等明日,哼!

她刚放下筷子,两名小厮正好抬了浴桶进屋。

春儿将造就备好的换洗中衣放到一处,而后看着明柳,有些担忧,“夫人,还是奴婢服侍您吧。”

明柳本来摆手,可强撑着起身了两下,终究只能叹口气,“罢了!”

走到里间,屏风处。

解开腰带,明柳伸展双臂,春儿一件件地褪下她的衣衫,知道最后只剩下一件小衣时,她双目瞳孔顿时放大,单手捂着唇,生怕自己不小心惊叫出声,“夫……夫人,这……”

“哼,”明柳冷哼一声,抬起那白皙藕臂,看着上面交错的淤痕,她冷笑一声,抬腿踏上矮凳,进入浴桶,热水刺激青淤,带着刺痛,她咬着牙,却仍旧忍不住发出“嘶,嘶”的抽气声。

春儿握着旁边的香胰子,看着那青青紫紫,几乎找不到一块白皙肌肤的光滑裸背,咬着牙,却不知该怎么上手,“夫人,我,我……”

“无妨的,”明柳咬着牙。

虽然嘴里这般说着,可当真春儿上手的时候,她双手死死地抓着浴桶边缘,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断的落下,就连身子都因为忍着疼痛而显得有些颤抖,春儿有些心疼地放轻了手脚,可就算再轻,却仍旧避免不了那些纵横交错的青青紫紫。

终于,一个时辰之后。

明柳从浴桶中出来,春儿立刻用柔软干净的棉布给她擦拭完水珠,搀扶着她,“夫人您先躺着,我给您擦药。”

上次臀上的伤口才未完全愈合,这次又,哎,若是不及时擦药,只怕以后会越来越恶化的。

“嗯,”明柳呻吟一声,趴在爬上。

饶是春儿已经体贴地多铺了两床软被,又在上面铺上一床绒毛软毯,可趴在上面,却仍旧觉得疼痛难忍,红花油落在伤口上,虽然只是青紫并未破皮,可却已经有了淤血,仍旧能感觉到丝丝的疼痛,虽然很少,但伤口多了加起来却难捱得紧。

等春儿好不容易将所有的伤处都磨好药油之后,明柳已经睡了过去。

虽然疼痛,可那疲惫的困顿感觉袭上心头,春儿抿着唇,替她盖上春被之后,这才将红烛灭了,到外间的小榻上躺着,闭上眼,耳朵却随时听着内里的动静。

第二天,天明之后。

明柳却并未按时去浣洗房上工,只是掐着点,算着时间。

“娘,你为何不告诉我?”饭桌上,明珠放下筷子,眼底泛着愧疚和悔色,她紧紧地抿着唇,若非春儿告诉自己,自己现在还蒙在鼓里;她边自责,边愧疚着。

明柳摇摇头,“告诉你有什么用?”

“……”明珠咬着下唇,深吸口气嘴唇动了动却终究没有说出话啦,放在桌下的左手紧紧地握成拳头,指甲掐入手心,她却浑然不觉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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