蜈蚣堵住会议室门口之后,昂起头来,紧接着就朝着三人喷出一种绿色的液体。
三人立即散开,而那种绿色液体喷洒在地面上之后,发出吱吱声不说,还泛起了白色的泡沫。
“还等什么!”白芷说完,第一个扣动了扳机。
三人集中火力,将堵在门口的那条蜈蚣打得稀烂。
蜈蚣中枪的瞬间,竟然发出了诡异的笑声,紧接着身子软了下去,再不动弹。
三人立即背靠背,看向四周,用手电小心翼翼照射着房间里的每个角落,担心还有那种蜈蚣出现。
找了一阵,确定没有第二只蜈蚣后,这才扭头来看地上那只蜈蚣。
刑术观察了一阵:“我以前倒是见过不少蜈蚣,但没见过这么大的。”
唐舍凑近看着:“这倒让我想起了第一次在显微镜下看到边缘虫的时候。”
白芷问:“这是边缘虫?”
唐舍摇头道:“我当时以为那是边缘虫的幼虫,因为詹天涯当时说,从显微镜下看,边缘虫的模样就像早年古科学部发现的一种很生物,他们称为腐液蜈蚣。”
刑术道:“我想起来了,詹主任以前的确给我说过腐液蜈蚣,和他所描述中的一模一样,而且那叫声也像是人的笑声,听起来刺耳又诡异。”
唐舍上前拍下腐液蜈蚣的照片:“把照片带回去给詹天涯就知道了。”
在按下快门,闪光灯闪现的瞬间,无数模糊的人影出现在三人的周围,但三人却浑然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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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舍、刑术和白芷杀死腐液蜈蚣的同时,唐安蜀等人也走进了沙漠废墟之中。
看着这些他们眼中奇形怪状的房子,众人只剩下惊讶和疑惑。
“这些到底是什么房子?”夜馨边走边四下看着,“从来没有见过?”
雷丸走几步,回头看一眼,生怕那个叫艾琪的女子再次出现。
雷丸心不在焉地说:“也许这就是阴间?”
“别胡说了。”唐安蜀皱眉道,“我都说了,不要把自己认知范围外的东西,就将其和神鬼说联系在一起,那是自己吓自己。”
雷丸凑近唐安蜀:“可是,你也看到了,之前那个女人,你们都看不到,我可以看到,她还说有其他的世界,那怎么解释?”
唐安蜀停下脚步道:“这么说吧,如果你出现在几百年前,拿着手中的冲锋枪打死了人,古人眼中,你就是一个具有神力,会法术的人,你自称是神仙他们都会相信。”
雷丸想了想,恍然大悟:“哦,原来是这样。”
此时,夜馨指着旁边的一个沙堆道:“那是什么东西?看着像是汽车?”
唐安蜀走上前,站在那沙堆跟前,扒开表层的黄沙仔细看着:“好像是汽车,但与我们见过的汽车又不一样。”
众人围上去的时候,胡深不耐烦道:“快点,我们得抓紧时间赶到古塔。”
众人只得不舍地离开那辆被黄沙埋葬的汽车,原本还想进去仔细看看的。
又朝着前方走了大概百米的样子,唐安蜀忽然间感觉到了什么,他下意识停下:“不要动。”
其余人也猛地停下,看着他。
胡深问:“怎么了?”
唐安蜀道:“你们有没有感觉周围在震动?”
唐安蜀这样一说,众人才感觉到的确地面在微微震动,这种震动让唐安蜀、夜馨、安息香和雷丸想到了沉船坟场里的那个无头怪人,不由得立即四下观望起来,生怕那东西又从哪个废墟之中冒出来。
唐安蜀道:“贴着旁边的废墟走,慢慢走,不要发出声音。”
众人跟在唐安蜀身后,朝着前方走去,越往前走,地面的震动就越明显,终于,在转过一座废墟大楼之后,唐安蜀再次看到了那个迈着沉重步伐,身旁还跟着一群僵尸的无头怪人。
安息香见状倒吸一口冷气:“糟了。”
胡深也吃惊地看着那个庞然大物:“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乐正贤低声问:“这个就是你们之前遇到过的那个怪物?”
唐安蜀点头道:“对,就是那个。”
乐正贤探头看了一阵,又缩回头来:“为什么没有脑袋?”
唐安蜀道:“你问我,我问谁去?谁知道那是什么玩意儿,总之,只要那东西发现我们,哪怕是他身边的那些僵尸发现了我们,都会紧追不舍,直到弄死我们为止。”
刚说到这,雷丸凑过来:“你不是说不相信鬼神说吗?那你还说那是僵尸。”
唐安蜀看着雷丸:“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安息香一把推开雷丸:“闭嘴,现在怎么办?”
唐安蜀道:“这东西轻易打不死,最麻烦的是周围那些僵尸。”
胡深寻思了片刻道:“定峰,把千机囊中的符纸拿出来。”
张定锋从千机囊中拿出一叠符纸,递到唐安蜀的眼前。
唐安蜀看着符纸问:“这是什么?”
胡深解释道:“这是真正的辰州符,也就是控尸符,只要将这些符纸贴在僵尸的头上,僵尸就无法动弹。”
唐安蜀道:“师父,这东西不一定有用。”
胡深却有自己的见解:“之前在瓮城的时候我也说过,那种阵法平日内没用,但在这地方就能发挥作用,说不定这符纸也是一样。”
乐正贤拿过符纸:“就算这些符纸有用,但这么多僵尸,不可能挨个去贴吧?”
胡深只是道:“关键的时候再说。”
唐安蜀看着旁边的那栋楼:“不如这样,我们走了这么久,又累又渴,不如进去休息一会儿,养足精神,顺便想办法怎么对付那些怪物。”
胡深听完扭头看向远处那无头怪人,原本他是坚持继续前进的,但眼下这情况,也不得不听唐安蜀的安排,只得道:“好吧,那就先休息一下。”
唐安蜀立即领着众人冲旁边的窗户钻了进去。
●
甬城,八王院桂花屋。
傅国栋即便是换上了便服,这八王院中上上下下也没有人不认识他,但见他如此冷漠,也不好打招呼。
傅国栋径直走到桂花屋院门口,却发现院门敞开,透过门口就可以看到桂花树下所摆的那张桌子,还有两个小凳子,其中一个凳子上已经坐着等他许久的冷锐。
傅国栋略微驻足停了停,换上笑容后走进院内,抱拳道:“冷先生。”
冷锐立即起身,伸出手去:“傅将军。”
傅国栋立即握住冷锐的手,在冷锐称呼自己为“将军”,而不是“大帅”时,傅国栋就知道冷锐并不是来为难自己的。
傅国栋落座之后,冷锐倒上一杯热茶:“将军,我喝的可是清茶。”
傅国栋笑道:“我虽然不喜欢喝清茶,但我可以换换口味。”
三言两语间,两人就各自摆明了自己的态度,冷锐话里的意思很明确,要想谈下去,必须按照他的方式,接受他的要求,而傅国栋则立即表示,完全可以。
冷锐端起茶杯:“将军和传说中完全不一样。”
傅国栋故作疑惑:“传说中我是怎样的?”
冷锐笑道:“是个迂腐封建,自私自利的人。”
傅国栋喝了一口茶道:“怎么会?如果我是那样的人,我也不会请来关先生替我管理甬城。”
冷锐道:“这么说,将军一早就知道关先生是我们的人?”
“不,我一开始并不知道。”傅国栋摇头道,这是实话。
冷锐问:“哦?那?”
傅国栋解释道:“他来到甬城之后的所作所为,让我意识到他应该是你们的人。”
冷锐笑道:“我们?”
傅国栋立即道:“哈哈,不好意思,我习惯了。”
冷锐道:“如今全国形势一片大好,你我也坐在同一张桌上饮茶,那就不要再分彼此。”
傅国栋点头道:“当然当然,冷先生此次见我,具体是为了何事?”
冷锐道:“十七军即将到了,我粗略估算了下,大概也就半个月的时间,五省联军方面是否有催促你备战?”
傅国栋道:“实不相瞒,那电报就如雪花一样,不过都是让我坚守不出,毕竟城外还有奉化新军。”
冷锐道:“没有关系,等十七军到达甬城外之后,您再宣布易帜,这段时间不要轻举妄动,先稳住五省联军,以免多生事端。”
傅国栋点头:“冷先生所说,与我所想完全一样。”
冷锐迟疑了一会儿,又道:“另外,还有一件事,事关商会和租界。”
傅国栋一愣,试探性地问:“冷先生的意思我不太明白?”
冷锐正色道:“我们的最终目的是要从洋人手中收回租界!一雪国人百年来的耻辱!”
此时冷锐所说,完全与他对荣平野、江伯其所说的相悖。
傅国栋脸色一变:“这……”
冷锐道:“怎么?傅将军觉得不妥?”
傅国栋摇头道:“并不是,只是我觉得眼下也许还不是时候,而且,我们很多地方还得依赖商会。”
冷锐道:“就算洋人是商会的爹,只要租界收回,洋人被赶走,商会自然就规矩了,我算过了,在兵力上,我们占绝对优势,完全有实力收回甬城新港,而且,洋人还得顾及上海方面,分身乏术。”
傅国栋依然迟疑着。
冷锐又道:“实不相瞒,傅将军,就算到时候各国照会我驻军代表,我们在占据绝对优势的前提下,也好展开谈判,就如战场上一样,我们占尽优势,敌人才会想要谈判,所以,无论如何,都要先让洋人们看到我们的决心。”
傅国栋也不是傻子,立即问了一个关键性问题:“好,那么如何收复?又如何做?让谁去做?是我的部队,还是十七军,亦或者是奉化新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