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瑶辞了问筠妃和冥河二人后,仔细留心了有无人跟着,这才朝着华公子的神仙殿方向走去。
“华公子。”鱼瑶悄悄地从大殿侧门溜进来,轻声唤到。
“呦,瑶儿怎么从侧门进了来,倒吓了我一跳。”华公子拉了鱼瑶,扶了她坐下,复又说道,“口渴了吧?可先歇歇再做商量?”
“无妨,我便是紧赶着来的,本还打算在下钥前出宫回府去,现下看来,是赶不上了。”
“我本就是想留你在这儿多住几日的,怎得你倒想先回了去。”华公子失笑道。
“那我便看在公子的面儿上,多打扰几日了,公子莫要嫌弃。”鱼瑶俏皮地笑了,手里作了个揖,可爱的紧。
“嗯,华公子不妨与我说说,你今日,这又唱的是哪一出啊?”
华公子敛了嬉笑的模样,正色道:“五殿下,不如你来解释吧。”
五殿下突然在鱼瑶身旁的座椅上现了身形,原来方才是隐去了影子。
“鱼瑶姑娘可曾听闻这世间有一至邪之物,唤做鬼龙?”
“先前好似听无救提起过。”
“对了,酆都陛下之前与无救前去荒芜川寻救你之法时,便是遇到了那鬼龙。”五殿下解释道,“这鬼龙啊,乃是靠着荒芜川周围常年滋长的邪气所过活,鬼帝法力强大,乃是压得住鬼龙的,所以不甚在意,可如今,鬼帝却人不爱荒芜川,而鬼龙便集结起来,暴乱了。”
“那岂不是一桩棘手的事?”鱼瑶急急问道。
“那瑶儿可知,鬼龙骨是什么?”华公子又问道。
“这个,倒没听说过。”鱼瑶摸了摸头,傻傻的答道。
“这鬼龙骨,是可以驾驭驱使一众鬼龙的,得鬼龙骨者,方能驰骋并主宰这天地。”五殿下接过话头,解释着。
“那。。。”鱼瑶不甚了了,不明白这话说与她听是何用意。
五殿下忽儿的起身,抬起手,眼看着便要朝着鱼瑶落下去,鱼瑶慌张之下,闭起了眼睛,抬手想要挡住五殿下的巴掌,却不想,五殿下绕过了她的脸,从她头发上,取下了那支骨簪。
取下骨簪后,鱼瑶青丝随之飘起,似在海水中一般,荡漾着,而鱼瑶周身起了一阵微光,随后消逝,这一下,鱼瑶好似不如方才那般有摄人心魄之感,倒是柔和了些许。
鱼瑶奇道,怎得五殿下突然要这簪子作甚,之前还吩咐她日日带着的。
“五殿下?”鱼瑶问道。
“这簪子,便是鬼龙骨制成的。”五殿下举着簪子,对华公子与鱼瑶说道。
“什么???”鱼瑶大惊失色,“不是说是人骨所制么,怎得突突然又是鬼龙骨了?”
“本殿早在百年前便意外得了这鬼龙骨,只悄悄收了起来,可谁知鬼龙骨灵力太过阴邪,我在这一百年里,寻来了无数婢子小厮去看管他,最终都变得痴痴傻傻,不得善终。”五殿下叹了口气,似是觉得十分可惜,“然后,你便出现了。你是我在这百年里,所见过的灵力最纯净无瑕疵,且强大的奇人,我便特特找了人将那鬼龙骨制成这鬼龙骨灵簪赠予你,不出我所料,果然在你精纯灵力的洗礼下,这鬼龙骨簪竟少了许多阴邪,倒被你镇住了。”五殿下欣赏的看着鱼瑶。
鱼瑶在那眼神之下,只觉得心里一阵阵发麻。
“虽然之前有段日子你遇险,这鬼龙骨又有些不安定,那日你见了我之后,我便替你化去了些许邪气,想必你也能感受到,突然之间,心境都变得大好了,这便都是鬼龙骨所致。”五殿下继续说道。
“这。。。”鱼瑶还在消化这一真相,有些语无伦次。
“瑶儿,你既不知这骨簪便是鬼龙骨,那想必此次暴乱与你无关了。”华公子蹙眉疑惑道。
“怎么,你们先前是怀疑我???”鱼瑶急急不满道。
“我们不得不作此猜想,毕竟这鬼界,尚还没有第二个人可以压得住这鬼龙骨之邪气的,更别说是驾驭它了。”
“可这并非是我所为。”鱼瑶觉得自己百口莫辩,只是紧张的嗓子眼似在冒火。
“瑶儿莫慌,我也相信这并非是你,只看你方才的反应,便可知,你连知道都不知道这鬼龙骨的存在罢了。”华公子安抚道。
“那便只有一种可能,先前我制这鬼龙骨簪时,还余下一小块骨头,看样子已是没什么灵力留在里头,而那制赞之人也因受不住这鬼龙骨之阴邪身亡了,我便将那一小块骨头和他一起葬了。”五殿下紧张道。
“莫不是,有人去启出了那块骨头,让它重新面世了?”华公子疑惑道。
“这我便无从知晓了。”五殿下答道,“但如今我是脱不了干系了,父神定会查到我身上来,毕竟这千百年来,没有人可以杀的死一条鬼龙,若不是百年前我偶然得来,这鬼龙骨便是无论如何也不存在的。”
“但这与问筠妃有何干系,华公子方才传书与我,又是何意?”鱼瑶奇怪道。
“问筠原是我特特安排在伏羲帝身侧的,只问筠她自己怕是也不知道是我一力促成她封鬼妃一事。”华公子说道,“我初次见到问筠时,便感觉到她周身独特的灵力气场,好似被人强强封印住一般,而她的灵力至寒,伏羲帝灵力至热,相生相克,我不过是想要有人制衡得住伏羲帝罢了。”
“哦,如此我便明白了,华公子您不一早解释与我听,害得我紧张不已,尚以为出了什么事呢。”鱼瑶嗔怪道。
“我不想让你也卷入这权力之争里来,这等腌臜事,我怕扰了瑶儿视听。”华公子惋惜道,“可最终没想到,居然也是将你带入这漩涡之中来了。”
“华公子。。。”鱼瑶见他如此神态,好像被触及了无比伤心之事,却也不觉得自己参与进来有何不妥,只得缓缓安慰道,“臣女其实并不怪华公子,臣女身为生死簿的守护官,其实政权之争,臣女从未远离,臣女倒是要感谢华公子让我摸清了现状,不然便如在夜里行走,模糊不清,更教人胆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