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安!!!你且等等我!!!”必安听到无救在身后的喊声,放慢了脚步,却偏不回头看他。
“你怎么腿脚这么利索,看来还是我老了,行动上不如必安你了。”无救撒娇似的抓住了必安的袖袍。这位表哥从小便是自己唯一的玩伴,虽然两人也是打闹着才长大的,但他比自己大上几个月,却也懂得当哥哥的道理,总是照顾自己的,和府上下,怕是只有他是真心对自己好了,无救心里对这个表哥,是十分感激的。
“你若这么说,我比你还大上几月呢,我岂不是土埋到脖子了。”
“那可不是!”无救笑嘻嘻的调侃道。
“你!”必安刚要抬手教训他,却瞧见无救傻乎乎的看着自己,心里也是一软,这个小表弟啊。
“走了,八爷。”
“诶!好嘞!”无救摇头晃脑的学着那说书人的模样,舞着手里的折扇,纤长的手指翻飞着繁复的花样,谢必安瞧着他故作姿态的样子,不禁觉得好笑,却一转眼,瞧见街边不少傻姑娘都看着范无救把玩着折扇,逗弄的姑娘们脸红心跳的。
“看来,你也长大了。”必安感叹道。
“七爷说什么?”范无救俏皮回答道。
“我说,你倒是还不寻个心仪的姑娘,互相扶持着,这生活才能过得下去啊。”必安揽过无救的肩膀,轻轻拍着,好像在安慰他一般。
本是玩笑一句,哪知范无救却认真了起来,只显得神情低落,半晌无话。
谢府便是建在鱼府边上,两院儿相隔不过百米,倒是方便。
行至鱼府门前,无救才开了口:“我。。。我喜欢的姑娘,她找到了更好的人啦。”范无救有些无奈的笑了。
谢必安见他故作坚强的样子,心里有些心疼,想着,“我的傻弟弟呦”。
“人生苦短,若喜欢了,便荒唐一场,说顶天儿了,不过就是缘来缘去,没什么可怕的。”必安劝道。
“那必安兄?可也要荒唐一场?”无救撇了一眼鱼府的门楣。
必安立在鱼府门下,一动不动,心里百味杂陈。
无救亦站在必安身边,却只看着兄长满面愁容,心里更是种种遐思。
他知道,自己是连兄长都比不得的,更不要说太子殿下了。
不如便揣着这份情意,小心护着她便是了。
此生,是无缘了。只盼着来世,能得她倾城一笑。
“走罢,必安,姨母该着急了。”
“好。”
那一夜,二人都是辗转难眠。
彼时,鱼瑶在自己的文安居里,也是不得安枕,便索性起了身子,披了外裳,在文安居的小院儿里散心。
“唉。”鱼瑶在月下低低哀叹。
月华如水,洒在了地上,洒在了衣裙上,更是洒进了鱼瑶的心里。
其实这太子殿下,竟也给人以月的感觉,凉凉的,舒爽的,温柔的,沉静的,更是幽不可测的。
仔细想来,嫁去东宫,眼瞧着是不得劲,但实则,入主东宫,身后可倚仗的便是整个东宫,甚至于整个皇朝。
“若是姐姐还在,就能给我指条明路了。”鱼瑶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