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闻茗带着少年走了一段,来到了一个比较僻静的巷子,刚准备转身往回走,眼前跳出一个蒙着面的男子,二话不说就招呼上来了。
闻茗内心一阵咆哮:这到底是什么治安啊!青天白日,这到底是要劫财还是劫色啊!
然后一男一女缠斗起来,闻茗虽然锻炼了一段时间的身体,但很久没跟人动手了。一开始还有些生疏,但马上就熟悉起来,只是因为身体素质的原因,力量和速度还是不比从前。
可是过了几招,闻茗就觉得奇怪了,眼前蒙面的男子身手十分灵活,闪躲迅捷,反应灵敏,但攻击和防守完全不在一个层次,这几乎只防不攻,真的是来打架的,不是来找抽的吗?
蒙面男子心里也在诽谤:这他妈真的是个姑娘吗?下手又阴又狠,全都是朝要命的地方下狠劲。
男子过了一二十招,然后……跑了……
闻茗楞在原地,傻眼了:这是什么套路,劫财还是劫色你到是说个话啊,就算是搭讪你也得露个脸吧!
这到底是哪个逗比派来搞笑的……
耽误了不少时间,闻茗也无力管这到底是唱的哪出戏了,她甚至怀疑是她主动找事挑衅了别人,回到客栈的时候,冯娘子也没有一个人出去,正在大厅里坐着等她。
看到闻茗回来,冯娘子赶忙走到她身边,拉着她打量:“你没事吧?我说你怎么这么冲动,打斗你也敢冲上去!”
闻茗看见冯娘子关心的样子,心里还是很暖,忙说道:“我没事,这不是好好的嘛,就是耽误不少时间了,我们赶紧去转转。”
两人逛了一圈,粗略的看了一下,物价比镇上不知贵了好几倍。还好冯娘子手上的银钱不是很紧张。
住的地方倒是好说,两个很快就找了个周边环境比较好的小院子,两个人住倒是很宽敞。
但铺子总是没有合心意的,有一家在东福街的街尾,闹中取静,大小合适,正符合闻茗的要求,但人家不租只卖,一千两银子,价格也算合适,她们一下子也可以拿得出,但完全没必要,租下来,一个月也就差不多十两出头。这么着急着卖的东西,总让人不放心啊。
城郊的跑马场里。
镇国公世子卫蓟岩和闻骞约了赛马。
闻骞看到卫蓟岩骑着马过来率先说道:“先赛一场吧!”
卫蓟岩也不说话,直接扬鞭,进入赛道。
闻骞齐驱并列,两人相视一眼,场上只留下两道绝影。
卫蓟岩棱角分明,面容冷峻,整个人像出鞘的剑,气势逼人。
闻骞英俊挺拔,一身浩然正气。
无疑都是出色的儿郎,此时若是有观众,必然都是喝彩连连。
两人同时到达终点,一番酣畅淋漓后,跃身下来。
牵着马在场上信步闲谈。
卫蓟岩曾经在闻斐的军中历练过一段时间,两人熟识,后来一直驻守凉州图西郡,凉州乃大夏和襄罗国边境之地,卫国公男儿几代驻守,可以说是大夏西北边是卫家儿郎用身躯筑起的屏障。
但现在昭帝却召回了卫家世子卫蓟岩,没有任何安排,赋闲在家。
闻骞率先说道:“刚回来不适应吧?”
卫蓟岩回答:“所以才来找你了!”因为他知道闻骞明白他的感受。
闻骞自然知道卫蓟岩约他的原因,于是说道:“我刚回来那会觉得做什么都束手束脚。”
不能策马驰骋,不能大口吃喝,不能直言直语,甚至不能高声谈笑,京城里的人都是七窍玲珑心,朝堂上的争锋相对从来都是看不见的刀光剑影,你不知道谁在不经意间就给你挖了个坑。所以他佩服父亲,打心眼里敬佩。
顿了顿,闻骞继续说道“但我们是将士!”
闻骞的意思很明显:不适应就慢慢适应,没有办法。
卫蓟岩没有说话了,也明白:因为是将士,所以服从命令是天职。
“回来这几天,头一次这么畅快啊!”卫蓟岩也并不是来找安慰的,很显然闻骞也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
有时候只是要个懂得的人。
场边的来人抱拳,对着卫蓟岩喊了一声:“世子”,打断了两人的谈话。
卫蓟岩没什么忌讳,直接吩咐:“说吧!”
“刚试过了,那姑娘的身手流畅,动作连贯、巧妙,每次攻击的部位:后脑、太阳穴、颈侧、喉部……嗯……”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裆部、腰腹、膝盖……每一次出击都准,狠,没有多余的动作,都是直击要害,应该是受过高强度的训练的。”
闻骞看着他们的对话,露出疑惑的眼神。
卫蓟岩解释说:“早上出来在街上看到一个姑娘,身手似乎很特别,就派人去试探了一下。”
闻骞倒是一笑:“蓟岩什么时候也开始对姑娘感兴趣了?”要知道,卫蓟岩今年已经二十三了,还没有成亲,卫夫人可是愁得很。
卫蓟岩也跟着笑了笑:“你想多了,那姑娘的身手像行伍出身。”
“会功夫的女子并不少见。”
“她没有内力。”
闻骞似有些不相信,看了看刚回话的人。
那人道“闻公子,我们世子说的没错,那姑娘出手干净利落,比我们战场杀敌的功夫更精妙,不似江湖出身,也不是那些小娘子用来表演的功夫。”
闻骞点了点头:“那还真有些意思。”不过闻骞也没打算继续探究。
卫蓟岩跑了两圈马,跟闻骞聊了两句,人舒畅了不少。道别后,各自离去了。
回去的路上卫蓟岩继续问道:“卫七,那姑娘是什么人?”
“什么人属下还没有打探出来,好像是才来京城的,要盘铺子做生意。”
“不过……”卫七犹豫了一下。
“不过什么?”
“那姑娘救了那个小孩子后,还给了他银子,小孩问以后怎么还他银子,那姑娘没直接回答,只说以后她会很出名的,到时候就知道了。”卫七不知道这算不算一个信息,但是他觉得那姑娘说她以后会很出名的,并不是在敷衍,也不是在开玩笑,她是认真的。
“以后会很出名吗?”卫蓟岩低喃了一遍,继续问到“那她的铺子可盘到了?”
“没有,看上了东福街柳家的铺子,但人家只卖不租,没谈成,那铺子怕是有问题。”
“买下来,租给她。”卫蓟岩吩咐道。柳家就是有再大的问题,也不敢吭到他镇国公府上。
“世子?”卫七看了看他们家公子,不确定刚刚听到的吩咐是不是真的。
卫蓟岩扫了他一眼,重复了一遍:“买下来,租给她。”然后策马离开了。
卫蓟岩之所以好奇闻茗,一是因为她阻挡小二的身手,还有就是她的眼光,因为如果她不出手,他也准备救下那个孩子。一直没动,看到那个凶狠而又隐忍的眼神,他准备出手了,但晚了一步,很显然有人跟他想到了一处,没想到是个身手特别的姑娘。
而留下的卫七开始脑补:不是应该怀疑这姑娘有什么问题,或是什么奸细之类的,继续盯着吗,为什么要买了铺子租给她啊?世子这是什么意思?该不会是不被美色所迷吧?
拍了拍头,一副恍然的样子:我明白了,世子定是把这个姑娘放在眼皮子底下好监视。世子眼里怎么会有美色,他果真是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