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将军,好久不见。”范雍面带笑容,策马从队伍中出现。
“范知府,你不在延州城,怎么跑到这里来了。”李继隆在城墙上一拱手,居高临下的望着城墙下密密麻麻、旗帜招展的军队,延州叛变因为事发突然,汴京城这边还没有收到消息,不过面对突然而至的范雍所部,他心中却产生了怀疑——事实反常必有妖,
“唉,说来话长,值此国难当头,还请李大人打开城门,放我等入城护驾。”
李继隆听到范雍的话后眉头不由一皱,直接拒绝了他的要求,“范知府恐怕忘记了,连皇子入汴京城,随身也不能带超过二百名以上的侍卫,何况是你一个小小的知府呢?”
“好吧,那就先请李大人开下城门,我们就进去二百名士兵好了。”面对李继隆的冷漠,范雍仍旧笑容不减。
“可以,请你们后退二十里,容我再打开城门。”
城下范雍仍然在笑,但他底下的人马却没有丝毫有想要移动的迹象。
李继隆冷笑道“范雍,你们还不退去意欲何为?”
“意欲何为?当然是攻城了!!”范雍收起了笑容,目光狠狠的瞪着李继隆,此时的范雍,充满了复仇的快感。
他为宋朝兢兢业业干了这么多年,还是靠着他依附于大皇子隆王赵佑,才封了一个小小的知州,那个西夏统帅李元说的对,凭他的才能,至少可以做到枢密院副使也不为过,我范雍守了那么久延州城都没见汴京城给我任何褒奖,倒是刘平一来,嘉奖令一个又一个不断,明显是没把我范雍当回事啊。
他回想起了前段时间李元派来的人来到延州找到他提出让他投诚的要求,虽然在城前所有士兵面前被他义正言辞的回绝了,但心里却已经开始动摇了,而后来刘平就带着援军杀了过来了。
而范雍却在最关键的时刻放了水,以刘平和其麾下二万多宋军为自己增加了谈判筹码,更让人想象不到的是,就连隆王和曹彬的行军动向其实都是由他提供的。
当刘平军队在延州城拼命抵抗四处八达而来的西夏骑兵之时,完全没有想到,本来是抵御西夏军队的屏障,却成为了困住他们的囚笼,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范雍。
此前西夏统帅李元已经许诺了范雍为西夏枢密院副使的职务,相当于副丞相,若能攻下汴京城,承诺立即会兑现,范雍将会是西夏第一位汉民丞相。
“弟兄们,给我杀啊,攻下汴京城,抢掠三天,美女都是你们的,活捉赵恒,直接封爵,赏黄金万两……”面对如此诱人的许诺,原本为大宋屏障的延州府叛军像潮水一样疯狂的涌向了汴京城……
范雍现在对这支军队拥有绝对控制权,在得知要攻打汴京城城时,确实有很多将领表示强烈反对,里面也不乏他颇为欣赏,一直栽培起来的将领,但最终他还是毫不犹豫的将这些人全部杀了。
在范雍眼中,挡住他路的人全部都是他的敌人,对敌人的唯一方式就是将他们全部抹杀掉。
……
“将军,这里有大部队经过。”一位士兵向萧挞凛汇报,此时萧挞凛的部队从应州城出发,经过漠北草原,通过西夏军队开凿的栈道,沿着西夏与大宋的边境,绕了一个大圈,终于绕到了西夏军的背后,到达了汾州,离延州到汴京城必经之地晋州,只有短短五天的路程。
“王大人,你怎么看?”萧挞凛叫过了一旁的王靖,
“恩,有很多人经过。”王靖看着地上凌乱的痕迹认真的说,废话,地上那么多痕迹还用你说?萧挞凛刚要发怒,却发现王靖正朝着西南方向凝视着,
“如果我们再不加快一点行军速度,可能就来不及赶上这场会战了。”
王靖立刻转过身来:“萧将军,这些痕迹应该是之前太原府路那支西夏军队的,如果我分析没有错的话,环庆府路那边应该已经分清了胜负,现在在太原府路的西夏军队已经完成了牵制目的,没有必要留在这里了。”
“哦?”
萧挞凛很奇怪,问道:“你凭什么断定这是西夏的骑兵,而不是你们大宋的军队呢,你们大宋也是有骑兵的,难道说你们大宋的马蹄子有特殊的印记不成?”
“宋朝缺乏骑兵,一贯都是骑兵和步兵两种兵种混合搭配在一起,如果是宋朝军队留下的痕迹,那这地面上一定不仅仅只有马蹄印,还会有步兵的脚印,但这里只有骑兵的马蹄出现,所以这一定是前面的西夏骑兵留下的。”
王靖皱着眉头,又补充了一句,“还有,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环庆府路那边西夏应该已经没有顾虑了,那边的大宋军队一定受到了非常严重的重创。”
“呃,王大人,这又是为什么?”
萧挞凛更为吃惊,如果说从马蹄子上可以判断出西夏军队的话,理由也勉强可以说得过去,但要是说连环庆府路那边的战况都能够通过这些马蹄子印记分析出来,这是不是有点太夸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