壮汉气息挥散的速度似乎要比众人想象那般快上不少,宛如弹指一挥间,壮汉便死在了众人身前。
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顾笑薇,顾残月,以及郑安然三人,因为三人都没出手,壮汉就已经倒下了。
原本受了壮汉蛊惑准备击杀李龙浅的众人,瞪着眼睛看着壮汉的尸体,他们知道壮汉那可是灭地三品的境界,竟然死的如此突然。
杀灭地,宛吹灰,唯玄天。
壮汉的死肯定是因为有玄天境的人出手,众人直接把目光放在了李龙浅身上,难不成这个小子真的是个高手?
而李龙浅也是满脸茫然的看着众人,显然刚才李龙浅顾着跟凌诗情说话,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壮汉已经死了。
“他们为什么这么看你?”凌诗情有些疑惑的问道。
“不知道,好像死人了。”
李龙浅眯着眼睛盯着地上的尸体,语气中有几分担忧,因为现在无论出现何人,都有可能是自己的敌人。
众人后撤一步,顾笑薇收起手中宝剑,仔细的观察了一下壮汉的身体。
就在此时,一阵狂风骤起,众人连忙伸手挡着那扑面而来的风沙。
等着众人抬起头,只见远处的黑暗中缓缓驶出一辆八马齐拉的马车,马车的装饰极尽奢华,虽说是黑夜,但是依稀可以看见马车上面的几颗宝石闪闪发光,马车虽让八匹马拉着,但是速度并不快,而且车板之上也没有马夫。
马车仿佛像是从黑暗中凭空而出一般,缓缓地行驶到众人身前。
顾笑薇跟顾残月两人看见马车之后,先是愣了一下,随即连忙奔着马车的位置跑了过来。
郑安然站在原地,嘴唇微微颤抖,自言自语道:“顾家家主!”
没错这辆华贵的马车便是顾家家主的座驾,只不过随着顾家家主年龄变大,出现在这江湖中的次数也就少了,所以还能看见这辆马车的机会也就不多,郑安然曾经见过一次这辆马车,所以郑安然能够认出这辆马车。
“奶奶来了,太好了。”
顾残月一边跑一边小声对着顾笑薇说道。
“是啊,可算有人帮我处理这个烂摊子了。”
顾笑薇语气明显轻松不少。
“参见家主。”
两人跑到马车旁边,直接跪在了地上,轻声喊道。
家主!
这两个字传入众人耳中以后,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他们万万没想到顾家的家主竟然在这个时候出现了,而且此时壮汉已经死了,众人更是没了主心骨,慌乱的情绪瞬间充斥着每个人的心头,毕竟顾家家主那可是玄天境的实力,不是他们这帮人惹得起的。
李龙浅缓缓起身眯着眼睛看着远处的马车。
“要不咱们两个跑吧?”凌诗情小心翼翼的看着李龙浅说道。
李龙浅摸了摸凌诗情的小脑袋,无奈一笑,面对一击便能秒杀壮汉的顾家家主,即便是想跑,跑的了吗?
顾笑薇跟顾残月两人的话喊完之后,马车里面的人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
“奶奶不会是睡着了吧?”顾残月低着头小声问道。
“没准,家主最近爱睡觉的毛病似乎越来越厉害了。”
顾笑薇无奈回了一句,缓缓起身走到了马上前面,轻轻掀开那华丽的玉帘,果然马车中坐在一位已经睡着了的老妇人,刚刚杀完人,一晃的功夫竟然睡着了,这若是让在场的其他人知道,不知道心中会是怎么一个感觉。
顾家家主不出来,众人只能耐心的等着,虽说一步接着一步的往后面退,尽量让自己离这个马车远些,免得做了个冤死鬼,但是所有人都不敢跑,因为他们知道,面对一个玄天境,跑也是死。
“家主,家主。”
顾笑薇钻进马车,轻声唤了一句。
马车中的老妇人身体晃动了一下,缓缓睁开眼睛,看了一眼顾笑薇,笑着说道:“老了,老了,这么一会儿还睡着了。”
“家主,那份金色悬赏到底是怎么回事啊?现在所有人都等着杀了那个小子呢。”顾笑薇有些着急的问道。
“那人手中可有木剑?”老妇人反应过来之后连忙问道。
“有。”顾笑薇点头。
“跟咱们家画上那把木剑可是一把?”老妇人接着问道。
“是。”
“快带我见见那人。”
老妇人拿下腿上那洁白如玉的毯子,语气之中带着几分慌张,顾笑薇看见老妇人如此着急,连忙侧过身子,扶着顾家家主走出了马车。
顾残月看见老妇人出来之后连忙迎了上去,一把搀住老妇人胳膊,然后甜甜的喊道:“奶奶。”
“哎,好孙女。”
老妇人笑着答应了一声。
马车前面的众人看着那个被顾残月,顾笑薇两人搀扶着的老妇女,眼睛不由自主的瞪大了几分。
这个老妇人便是曾今在江湖上让无数人闻风丧胆的滴血莲花,顾半凝。
滴血莲花,顾家客栈真正的主人,无论哪个名头,都足够让众人谈之色变,但是此时这位老妇女,却并不像传闻之中那般可怕,相反还有几分和蔼可亲。
若不是老人脖颈上面那朵滴血莲花,估计没有人会把这位老妇人跟顾半凝这个名字联系到一起。
“顾阿姨。”
郑安然的父亲与顾半凝本就是老友,所以郑安然喊一声阿姨并不唐突。
“没出息的东西,这么多年了,还是如此没有长进。”老妇人脸色一变,低声骂了一句。
郑安然站在原地,表情紧张且拘束。
老妇人白了郑安然一眼,随后便接着往前面走去,知道老妇人是奔着李龙浅走过来的,所以众人连忙让出了位置,虽说也有人试图喊上一声问候,但是话到嘴边还是没有说出去,毕竟这位老妇人是顾半凝,脾气古怪也是出了名。
人群缓缓散开,老妇人似乎从下马车开始便没有打算解释金色悬赏的事,因为老人说是真的,那便是真的,老人若说是假的,那便是假。
解释,那是弱者委屈求全的法子。
老妇人不会做,也不屑去做。